“看來我們今天是不用回煙雨斜陽了。”原無鄉有點抑郁。
“怕什么,有我在,”倦收天看著外面,疾風卷雨,湖面波浪搖船,“要吃餅嗎?看雨吃餅最好了。”
倦收天拿出來餅,在他眼前揮了揮,然后咬了一口。
“怎么又是餅?”
原無鄉無奈,他感覺他再吃餅,自己就好變成餅了。但他只是這么想著,手仍然去拿了個餅吃,沒想到這一吃,就讓他瞬間驚呼:
“嗯?!怎么是胡蘿卜餡的!”
“依你口味啊,我新研究出來的,好吃嗎?”
“好吃是好吃,可你不是只喜歡沒餡的燒餅嗎?”
原無鄉一邊嚼著一邊問。
“誰講的,只要是餅我都喜歡。”
舟外,天邊閃電鳴,風急雨亦急;
舟里,簾動心亦動,唇齒餅留香。
原無鄉比平時多吃了幾塊餅,以往都覺得他只是好吃餅,沒想到還能研究出來新花樣了。
倦收天看著他,淺淺一笑,悄悄的把盛餅的盤子往他那邊推了推,然后悄悄的看了他一眼,就繼續的看外面雨景。
吃罷餅時,船簾被風卷,氣溫驟涼,原無鄉不自覺的打了寒噤,看倦收天沒事的樣就問他:
“你…不冷嗎?”
“冷?”倦收天有些想笑,大夏天的怎么還冷呢,“你冷嗎?”說著就用手試了試他的額頭,不熱啊,原無鄉見此一把推開他的手,笑道:
“你這是做什么?我又沒有病。”
“那是為什么?”未等他回答,他便擁他入懷,在他耳邊輕道:“現在還冷嗎?”
“不冷了,還好,”他臉上忽然飛紅,很小聲說:“果然不愧是小太陽,真暖和。”
“嗯?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看雨景了。”
天上烏云似墨,萬物都似接受著涼雨的洗禮。
“真的是很漂亮了。”
倦:夏天,是吃著餅,陪著你看雨景的季節。
原:夏天,是看雨景,陪著你吃餅的季節。
雨停時,與你并肩船頭,看云開見日;
風住時,與你雨后共賞,看萬物復蘇。
夏日愈炎炎,鳴蟬愈吵鬧;
朱雀衣坐在圣樹下,折著花,一瓣接一瓣的,扯的似帶愁思的花瓣掉在了身上腳邊。
這時候,無限把盛著桃子的果盤往她眼前一放,看她嚇的一個激靈,又哈哈大笑。
“臭無限,你干嘛?”朱雀衣扔了花。
“吶,”無限坐在她旁邊,遞給她一個洗好的桃子,“剛洗好的,吃吧。”
“誒?你哪里來的桃子?”朱雀衣咬了一口桃子,還挺新鮮的,“幽界好像從來都不長這東西的。”
“方才外面路過一個賣桃小販,我看著桃子新鮮,就過去買了幾斤回來。”
“那你哪里來的錢啊?”
“當然是圣母給的啊。”
“啊?我的零花錢早沒了,為什么你還有這么多。”朱雀衣一聽這話,立時就鎖著眉頭。然后又嘟著嘴,發愁道,“我在想怎么問圣母要,不然沒就法與流蘇晚晴出去玩了。唉!”
“流蘇晚晴?”無限聽這名,立時眉頭一皺,“聽說那是劍非道的女朋友,你和她…是怎么認識的?”
“就那么認識的啊,我去找太上府找劍非道,結果那天他不在,流蘇晚晴出來見我告訴我他不在,要我改日再去。”
“你去找劍非道做什么?莫非你……”
無限滿是壞笑的湊過來,朱雀衣看他眼神也知道他要說什么,就摸起果盤里一個桃子,往他手里一塞,轉過身道:
“臭無限,你在想什么,你妹妹我有那么無聊嗎?”
“想也不會,說吧,你和流蘇晚晴要去哪兒玩?”
“唉!想去玩,但沒錢,也沒轍啊。”
“圣母給你的零花錢你這么快就沒有了?這才過去了半個月誒。”
“我拿去買化妝品啦,誰知道還沒買幾個錢就沒了。”
“那你也可以不買啊。”
“哎呀,你不懂啦,女孩子不多保養皮膚那咋行啊。”
朱雀衣丟了桃核,忽然腦子靈光一閃,轉而湊到了他身邊,眨著星星眼說:
“要不你……”
他看著這雙眼,瞬間就覺得不妙了,自己攢了好久的零花錢,準備給陽魔琴換個琴弦的。現在她這一求,怕是又要攢好久了。
莫得辦法。無限扶額,自己的小妹,怎么也得寵下去。
“好吧,你等我,我回房間給你拿。還有,桃核不要亂丟。”
“嘿嘿,知道啦。”
過不一會,無限從房間里拿著個錢袋過來了,遞給她說:
“吶,我就這些了。”
“哇,你這攢了好多啊。”
朱雀衣接了過來,瞥了眼時間,丟了句“壞了快遲到了”就匆匆離開了。搞的無限是又郁悶又疑惑,心里也哭成個團子。
小妹不在身邊繞來繞去的一天,真的是有點郁悶,陽魔琴琴弦都快斷了,自也是沒法奏了,現在換弦的錢也被小妹要了去,無限只能是一個人坐在樹下,無精打采的吃著桃子。
“無限?你一個人在這兒啊,衣兒呢?”
“啊,是圣母啊。”
無限一見是圣母過來了,就立時起來,給她讓了位子坐著,但圣母拒絕了。
“也無他事,就是想找衣兒過去,繼續教她繡花。也不知怎的,衣兒竟突然要我教她繡花。無限,你作為她的兄長,難道沒發現她有什么異樣嗎?”
“啊?”
無限現在是很懵,要說異樣,除了近幾日老出幽界找流蘇晚晴也沒別的了,細想她小小年紀,能有什么心事。
“你啊,就是不如衣兒活潑變通,”圣母玩笑說,“不過近些日怎未聽你奏琴,是出了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的,本來要拿去換琴弦的錢被小妹要了去,說是要與隔壁棚流蘇晚晴出去玩,這不才剛剛就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
“圣母,你就老護著小妹,也不管她。”
無限抱怨道。哪知道圣母只是笑道:
“你難道不也是嗎?我先去忙了,衣兒回來了,就讓她來找我。”
“知道了,圣母。”
幽界的天氣不是很穩定,方才晴朗的天,這會兒便下起了毛毛雨,約莫一刻鐘后,就又天晴了。
果盤里的桃子也吃的差不多了,無限就趁著適才的雨中靈感寫成曲子,至于琴弦,就再攢幾個月的零花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