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裕宸都已經把話說出口了,葉辭月要是再不答應的話,就是在公開場合駁他的面子。
而此刻葉辭月所有的為難和疑慮,在不遠處臉色鐵青的賀南鳶的眼里,都是一種公開的矯揉造作和扭扭捏捏。
很顯然,當眾人聽到古裕宸說自己想要邀請的對象是葉辭月而不是賀南鳶的時候,都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賀南鳶。
而對于此刻的賀南鳶來說,她的臉都已經被丟到了姥姥家!恨不得趕緊就地找個地洞鉆下去!當然了,強顏歡笑的同時,心里對葉辭月也充滿了嫉恨。
“來吧,你總不會舍得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丑吧?”
即便是萬眾矚目之下,葉辭月還是有些瞻前顧后。
古裕宸看出了此刻葉辭月的心思,不由快步上前,一把緊緊拉住了葉辭月的手掌心。
“你舍得么?”
這便是裝可憐想要曲線救國了。腳沒受傷之前,葉辭也算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了,現在只是崴了一只腳,想來,自己靠著另外一只腳,也還是可以勉強支撐著把一首舞曲跳完的。
因此猶豫了半晌,葉辭月最終還是伸出手,放在了古裕宸的手掌心里,在古裕宸滿眼寵溺的帶領下,來到了舞池的最中央。
“來,把鞋子拖了,踩在我的腳上,這樣你可以舒服一些。”
怕高跟鞋擠腳,古裕宸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彎下腰,親自幫葉辭月把鞋子脫了下來,看的周圍那些人一個個都瞠目結舌地站在那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堂堂古氏集團不茍言笑的萬年冰山撲克臉總裁古裕宸,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當眾彎腰拖鞋,任人牛馬?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瞬間,伴隨著臺上葉辭月和古裕宸的翩翩起舞,整個臺下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那個女人是誰啊?怎么看上去那么面熟啊?”
“你連她都不認識嗎?她就是葉氏集團的少東家葉辭月啊!”
“葉氏不是赫連晉當家的么?所以她才是正牌葉家大小姐么?”
“是啊!之前不是還因為古氏一個小職員的事情,這位葉小姐上過報紙么?你不知道么?”
在古裕宸細心而且溫柔的牽引下,葉辭月拖著腳步慢慢挪到了舞池的正中央。
就像是古裕宸所說的那樣,他示意葉辭月把自己的腳踩在自己的皮鞋上,輕輕摟住了葉辭月的腰肢,用一個適宜葉辭月的速度,在舞池里慢慢舞動出一個又一個的曼妙舞姿,引得周圍的吃瓜群眾們紛紛贊許鼓掌起來。
看光是站在邊上看葉辭月出風頭,是賀南鳶完全無法忍受的事。
不管怎樣,賀南鳶都想著一定要想辦法讓這個葉辭月丟臉!一定要找個機會讓她今天的無恥行徑被大眾譴責!搶自己的舞伴?那就等著被口水唾沫淹死吧!
想到這里,賀南鳶轉頭,在自己助理的耳朵邊上低聲輕喃了幾句。
助理會意,很快轉身從舞廳離開,可等她再次回來的時候,原本停駐在門外的記者們,不知道從哪個后門一擁而進,閃動著手里的攝像頭,把葉辭月和古裕宸共舞的畫面全部都捕捉了下來。
“沒事。”
一池舞畢,古裕宸看的出來此刻葉辭月臉上的不安情緒。
一般來說,這種私人舞會,記者都是根本進不來的。今天這些記者能進來,如果不是在賀南鳶的授意之下,那根本不可能是別的原因。
“舞也跳完了,你扶我下去吧。”
葉辭月看著自己被一群記者圍在那里,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別扭,轉身要走的時候,身后的那些記者卻依舊不依不饒,直接把葉辭月和古裕宸團團圍住了,開始狂轟濫炸地一般提問。
“請問古總你和葉辭月是什么關系?”
“葉小姐,聽說你在古氏集團工作,是通過走后門的關系才能進入古氏的么?”
“葉小姐,請問你知道古裕宸先生有未婚妻許依嗎?”
出乎葉辭月的意料之外,在剛剛自己的車子停在紅毯的時候,這些記者們還都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知曉,怎么現在不過是跳了一支舞的時間,就連她和古裕宸的老底都挖出來了?
想到這里,葉辭月不由意味深長地轉過頭,視線越過眾人的肩膀,落在賀南鳶那張妝容精致的臉上。
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是葉辭月還是遠遠看到了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
很明顯,這些隱私的消息,應該是賀南鳶故意放給這些媒體的,為的就是讓葉辭月在今天的晚會上難堪。
“各位!都安靜一下,這些問題,由我來回答。”
葉辭月原本以為古裕宸一定會用“無可奉告”這四個字來搪塞這些記者們,可出乎葉辭月的意料之外,他竟然一邊清著嗓子,一邊更用力地摟住了身邊的葉辭月。
“不瞞各位,既然大家今天都問到了,那我就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和你們大家介紹一下,此刻站在我身邊的這位葉辭月小姐,才是我真正的未婚妻。”
“什么!”
聽完古裕宸的話,不光是葉辭月本人,就連賀南鳶還有一眾記者都呆愣在了原地。
葉辭月更是不斷推搡著身邊的古裕宸,使勁給他使眼色,可古裕宸完全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自己和古裕宸之間的確有約定,可是那個約定只是僅限于自己和古裕宸兩個人內部知曉就好了,現在古裕宸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公開了自己和他的關系,這不是想要坐實了這個關系?讓自己脫不了身么?
“另外有個好消息要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和葉小姐很快就要領證了。”
噗……
看古裕宸臉不紅心不跳地把剛剛的那一番話說完,葉辭月簡直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洞鉆下去。
說好了是契約夫妻,這個古裕宸,是想要鬧哪樣!
“那請問古裕宸先生!你之前的未婚妻許依小姐呢?她怎么辦?”
正當氣氛尷尬到極點的時候,一個記者拿著話筒,直接跳了出來,朝古裕宸拋出了一個尖酸刻薄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