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我、我流血了,我、我們的孩子,快救救我們的孩子……”
慕容嫣驚恐地大叫。
東方律面色冰冷,一動不動。
是東方閆突然眉頭一蹙,吩咐太醫,“還不給太子妃看看,一定要保住孩子!”
太醫誠惶誠恐,立即上前,然后面色凝重道,“皇上、太子,太子妃的胎位并不正,而她的羊水已經破了,可宮口沒開,恐怕、恐怕孩子會窒息在腹中。”
東方閆聞言眉頭狠狠一皺。
東方律則是問,“沒有辦法救出孩子么。”
太醫道,“有是有,不過……”
“不過什么,別吞吞吐吐。”
“就是就是……”太醫看了眼慕容嫣,道,“就是,只要把太子妃的腹部剖開,小太子就能活,不過,太子妃之后,恐怕,就命不保已……”
慕容嫣一聽,整個瞳仁都瞠大了,她惶恐地搖著頭,道,“不,不要剖我的肚子,我不要死!”
“這事由不得你!”
東方律冷冷一句,道,“慕容嫣,你和畫師茍合,你覺得本王會繞過你?你本就是死罪,現在剖開你的肚子,不過是讓你換了一種死法。”
“不、太子你聽我說,我真的是被逼的,我愛的人是你,我、我真的沒有想和這個畫師茍合的!”慕容嫣哭得凄厲。
東方律卻是耐心全無,轉而,突然看向東方閆,問,“父皇,你有何旨意?”
東方閆蒼勁的眉眼掠過什么,像是想要洞悉什么一樣,盯著東方律的面龐,可東方律除了鎮定和冷漠再無其他。
東方閆眉頭緊鎖,看了看慕容嫣哭求的模樣,又看了看她身下的血,終是道,“太子妃竟然做出如此淫賤之事,理應處斬,立即將太子妃剖腹,取出孩子!”
“不,皇上,你怎么能?!”
慕容嫣簡直難以置信,她以為東方閆會幫她的,“不,皇上,你救救我,你答應過我父親,會對我好生照顧的!”
“我是答應你父親好好照顧你,但你做出如此不檢點的事,我相信你父親也是不會怨我的。”
東方閆嗓音冷漠。
歷來,女子遠嫁,就是和親或者交邦,如今兩國交邦已達成,那慕容嫣死活也就不是那么很重要了,畢竟,慕容嫣又不是什么獨生女,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她那父親,還會在意一個嫁出去的女兒么?反正利益都互相得到了,死個女兒,又算什么。
而他之前之所以對慕容嫣好,不外乎是要利用慕容嫣趕走云紫音。
如今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就沒有留慕容嫣的必要了,而且,看這東方律的模樣,應該也只是因為慕容嫣與畫師茍合而憤怒,對于之前的事,并不知,所以,不如趁這事,把慕容嫣解決了,也正好,免除了日后東方律查到什么的可能。
慕容嫣看著東方閆的不幫,有些恨恨地道,“皇上,你怎么能不幫我,你若不幫我,你就別怪我把你……”
“大膽太子妃,竟然對著朕大吼大叫!”東方閆突然厲聲,打斷慕容嫣的話,然后慍怒道,“都把我的命令當兒戲嗎,還不立即給太子妃剖腹,否則小太子要是有任何閃失,你們誰也別想活!”
一聲令下,幾個侍衛紛紛上前。
一上一下的鉗制住慕容嫣的手腳,然后,掏出達到,朝著慕容嫣劃去。
“不,不要,你們不能剖開我的肚子,啊——”
慕容嫣尖叫著,卻怎么也阻止不了那閃著銀光的大刀落下。
她的肚子被剖開,疼得她鉆心痛骨。
“啊——啊——”
慕容嫣一聲高過一聲的嘶叫著,可她的肚子卻被更大的撕扯開,然后太醫上前,將孩子一點點的扯出來。
這個過程,比刀子砍下的一瞬更痛。
“不、不要,不要——”
慕容嫣凄厲地喊著,卻只能任憑極致的痛楚將她剜割。
一個沾滿血的嬰兒,終于被取了出來。
而慕容嫣,也在劇痛中,被硬生生地痛昏了過去。
“皇上,太子妃要如何處置?”侍衛探了探她的鼻息,尚有一口在,“是直接處死,還是丟入天牢。”
東方閆正想說直接處死,東方律卻說,“本王受了奇恥大辱,豈能輕易讓她死?立即把她裝入牢車,游街示眾,讓她在痛苦中死去,才能解本王心頭之恨!”
侍衛一聽,下意識地看向東方閆。
東方閆眉頭再皺,眼中有著幾分犀利和不解在滋生,如果東方律真的什么都不知,不該這么恨慕容嫣的,還游街示眾,怎么聽著有種在懲罰慕容嫣的意思?
東方律神色不變,直視東方閆的眼,道,“父皇,慕容嫣乃他國之公主,如今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我們若直接將她處死,未來他國稱我們肆意處置,追究起來,就是我們的責任,所以將慕容嫣的罪行公諸于眾,才能不失偏頗。”
東方閆想想也對,雖然現在兩國關系還不錯,但誰能保證將來呢?現在先把責任關系撇清了,才能在以后不落人詬病。
東方閆點點頭,道,“還是律兒想的周到,就按律兒說的做,將慕容嫣的罪行昭告天下,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是,皇上,是太子!”
侍衛拖著奄奄一息的慕容嫣走了出去。
片刻,慕容嫣被渾身赤裸地裝在一個囚車里,四邊都是木頭,而她的頭顱,就被懸在上邊的一個洞里。
嘎吱嘎吱。
囚車緩緩地沿著街前行。
“看,這就是那他國的公主,我朝的太子妃。”
“聽說竟然趁著太子鏖戰沙場,和宮里的一個畫師茍合。”
“簡直就是淫蕩至極,太不知廉恥了!”
“快,丟她,像這種賤人,根本死不足惜!”
無數的小石頭和垃圾被丟到了慕容嫣的頭上。
慕容嫣在顛簸和疼痛中醒來,而她剛睜開眼,就被一個小石子丟中了眼睛。
她疼得呲牙,也更為惱怒地瞪著眼,只是當她看清眼前的局勢時,卻整個魂都被嚇沒了。
她、她怎么被關在囚車里?
而那些低賤的刁民,竟然拿石頭在丟她?
“滾開,滾開!”
慕容嫣悻悻地怒喊著,她想掙扎,可身體被戴著手銬腳烤,她根本動憚不得,而她這次才發現自己還是光著的,只是因為她的肚子被剖開了,無數的血流了出來,將她的身體都染成了紅色。
痛,好痛。
慕容嫣動一動就覺得鉆心的痛。
而嘩一聲,有一盆惡臭的東西被兜頭澆到了她的身上。
“啊——”
慕容嫣尖叫,卻只能任憑這股惡臭將她包圍,而腹部因為這惡水的刺激而疼得更加難以忍受。
她險些就痛得又昏厥過去。
“惡心的女人,去死吧!”
“賤婦,還公主呢,簡直就是比妓女還惡心!”
一聲聲的唾罵,將慕容嫣罵得怒火中燒。
“誰讓你們罵我的,你們才惡心,你們才去死!”
“天啊,她竟然這么兇悍!”
“快用手頭砸死她!”
更多的臟水、石頭、垃圾,被丟到慕容嫣的頭上,甚至有人,直接把碗往地上一砸,然后將那碎瓷片,完慕容嫣的臉上扔。
“啊——啊——”
慕容嫣尖叫著,她的臉上此刻全是觸目驚心的割橫,幾乎就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比厲鬼還凄慘的臉,卻只讓圍觀的民眾更狠的朝她攻擊。
當夜幕降臨,慕容嫣終于奄奄一息地閉上了眼。
民眾們也各回各家,寂寥的街上,只留下充滿血腥味的囚車,以及,離閻王殿只剩半口氣的慕容嫣。
“嘩!”
卻是兜頭一盆冷水澆下,將慕容嫣澆醒。
慕容嫣艱難地睜開眼,一看,竟是東方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