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這才發現,門不在中間而是在兩頭,左右走了一圈頓時惡寒起來。
只見左右兩側,都在大門上貼著一個字,左邊是男、右邊是女,讓自己瞬間聯想到了公廁,五鹿城內的解手地方也都是這樣設計的。
屈良感到了深深的惡意,來自于講武堂高層的不待見,簡直把對身份的差距待遇細節到無處不在了。
他個人力量自然是幾乎為零,也無法改變什么,只能感嘆著,這里現實的一塌糊涂。
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里面就是一個大開間,幸好里面倒是十分亮堂,兩排上下鋪的鐵床靠在兩側墻壁,看起來又簡單又簡陋。
床鋪上有著名字牌,早已經被固定住,防止有人更換。
往前邊走邊找,旁邊的人看他都十分不爽,眼神充滿著挑釁的意味。
被這么多人看,還是有些難受的,似乎自己的第一印象給他們的并不好。
他也只能自我安慰,以后日子長著呢,興許可以靠時間,改變他們對自己的看法。
但,實際上是他想多了!
剛走到最后一排,才發現自己住的是最靠里的位置,是在上鋪。
只是他往床上一看,上面卻已經躺著一人,一只腳弓起,另外一只翹著二郎腿抖著,正笑呵呵地看著他。
屈良眉頭皺了起來,提醒道:“這里是我的位置,你躺錯了!”
只聽那人開口道:“沒錯啊,我躺的就是你的位置,我是貴族,總不能躺在一個廢物之中的廢物身下吧,你這里現在是我的了!”
屈良被當著這么多的人損著,心中有些不舒服。
那人繼續開口道:“怎么樣?難道你這么小氣?”
屈良深吸了口氣,想著畢竟要住在一起多年,直到畢業都會是室友,關系還是需要改善的。
笑了笑:“不是,那你躺那里吧!”
正準備要在下鋪收拾一下,另外一人連忙說道:“下鋪就給我住吧,我和他關系不錯,你去別的地方好了!”
屈良只好問道:“那你的床鋪呢?”
“你自己找嘍,哈哈!”
屈良暗叫不好,又是一個來找茬的!
摸了摸下巴,想著自己哪里得罪他倆了。
想不明白,但也不想節外生枝。
算了!
只好無奈去找,不管是哪里,只要是空床那就是自己的了。
剛走幾步,果然看到一個空床鋪,正準備上去,突然一道人影率先坐了上來,是旁邊另一床鋪上的人。
只聽他道:“唉,這里歸我了,你去別的地方吧。”
頓時有人笑了起來:“哈哈哈!有意思!”
屈良臉色難看起來,今晚看來不弄出來個說法,是不會有地方住了,說不準還有什么人來搶位置。
回頭看向剛剛身前這人的床位,卻見另外一個少年笑嘻嘻地坐了上去。
有人笑道:“你家不是有錢嗎?再花錢弄個地方住去啊!”
“哈哈,對唄,花錢就好了!”
“臭小白臉,今天你不是說要證明給我們看嗎?那我們就見識見識咯!”
“可不是,這小子真討厭,一上來就開始巴結教習!”
屈良心中震動,這些人明顯有備而來,這一件件似乎都讓他們不滿。
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我進來也是欠債兩千兩的,在講武堂也要做一名打雜的,至于巴結更是沒有的事!”
有人完全不講理,大罵道:“臭私生子,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趕緊滾,我們這里不歡迎你。”
“就是個小白臉,怎么看怎么鬧心,要不是講武堂的規矩,我肯定要把你打趴下!”
“我也是!早就想教訓教訓這小子了!”
屈良怔在原地!
嘆氣道:“麻煩給我一個床鋪!”
一個看起來瘦弱不堪的少年夸張地笑道:“哈哈哈,不證明自己了?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你娘呢,哦!她不會也是個野種吧!不然怎么生了你呢!”說完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旁邊的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屈良臉色突然大變,額頭青筋暴起,一瞬間殺氣騰騰。
一個奧術躍遷直接閃身上前,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也沒有一個人看清是怎么回事。
一伸手就抓住那人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手上用力,陰沉著臉寒聲:“你,再說一遍試試!”
他脖子處被屈良抓得極其難受,臉色漲的通紅,抓住屈良的手腕,就胡亂踢了起來。
屈良奪舍之前,有父母。
他狠狠地瞪視著那個瘦弱不堪的小子,心中充滿怒火!
經歷多年訓練的身體穩如磐石,任他怎么踢都沒有動上一步。
脖子屬于命門,那人受制于人,伴隨著巨力而來的強烈疼痛讓他身體如癱瘓一般越是掙扎越是無力。
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放……開……我,你這個雜種!”
屈良搖了搖頭!
欣賞地看著眼前脆弱的身軀!
嘲諷起來:“你好弱!這么弱還要激怒我,我都想要殺了你了!”
旁邊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怒吼:“你瘋了嗎?快放開他,他可是云家華少爺,家里有錢有勢,云家可是宗門啊!”
另外幾人立即上前,邊說邊用力掰他的手腕,卻根本掰不動。
礙于講武堂的規矩,還沒人選擇靠武力救下這個云華。
“快放開啊!他是云家人,他有什么事,你知道后果嗎?”
屈良不為所動,什么身份又如何?
這里是講武堂,自己還是一個刺客,見慣了兇惡事情,除了威脅他生命的,其余一概不怕!
“快放開他啊!”
身旁的其他學員都圍了過來,一個個都在怒指著自己,讓自己放開,卻沒人讓那個出口不遜的云華道歉。
屈良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憑什么?”
“沒看到云華不舒服嗎?”
屈良轉過頭,眼睛盯著手掌中的云華道:“侮辱我,我無所謂,但是侮辱我的父母,下次一定殺你!你知道了嗎?”
屈良可以說是屈家刺客里唯一知道父母是誰的人,不過他的父母不在這個世界上,這是他心中的痛。
平常事都可以平靜對待,但家人必須維護,哪怕看不到也不行!
云華連忙點頭,脖子處實在是太難受了,他堅持不住了。
有人警告著:“難道你想領一百軍棍嗎?私斗被發現,絕對會挨罰!”
“領就領,誰想動手或者誰想告密,大可以來,我聶良絕對奉陪到底,看看是我被打死,還是他被打死!”
說完不懷好意地看了他們一眼,屈良也在感嘆著,欺負人不是自己的喜愛,不過要是他們非得這樣,自己也不介意把他們全都欺負一遍。
眾人頓時一愣,石敢教習說了,私斗被發現是雙方共同承擔,有人告密的話,那就是把云華也給害了啊。
就憑云華的弱身板子,能抗幾下?
聶家的私生子,地位再低,敢胡鬧也是有原因的。
至少有錢還有軍隊的一些關系,但是自己算什么?
很多人都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但有一個少年躺在自己的床上輕笑了起來,似乎根本不在乎眼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