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了改變
江城再次迎來了冬天,整整四個月,彭一荻一直躺在這個30平米大的病房內。她好久沒看過江城的天空了。
“早啊,彭小姐!”護士推門而入,跟她打起了招呼。
“早。”
彭一荻還是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針劑再次被插上,各種衡量身體指標的儀器也再次明起,這一切再次澆滅了她的心。
“恭喜您,彭小姐,身體指標一切正常,照這樣下去,沒幾天你就可以出門曬太陽了。”
護士小姐露出微笑安慰著她。
這些話早在上個月時就從她口中說過,盡管如此,善良的她還是報以微笑,輕輕說道:“謝謝,但愿吧。”
護士走了出來,屋內只剩她自己獨自一人。藥液的滴答聲,儀器的聲響打擾打了她,使得她無法安靜下來。
她再次打量起房間內的四周,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窗臺的花不知何時已經凋謝,透過窗戶,她驚奇的發現,高聳的樹上,竟抹上了一記白,那是下雪。她在心里喜悅道。
她好想去外面看看啊,可能會很冷,但她不怕,一件薄衣足以抵擋住外界的嚴寒。
高跟鞋的聲音滑進了她的耳朵。
“會是誰呢?”彭一荻猜測著。
門被推開了,那是一個令她千想萬想都不干想到的一人,自己的姐姐,彭思錦。
黑色的風衣裹挾著她,高挑的身材顯得頗為干練。黑色的高領毛衣穿在她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好久不見。”
她還是說話了。
“你好像比之前胖了。”
彭一荻回復著她,她不想跟這個女人說過多的話。
“那倒是。”
聽到這話,彭思錦用手親昵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她也是做過孕婦的,知道這個動作代表著什么。
“幾個月了?”她似乎想從**上掙扎下來,狠狠地向她發起質問。
“三個月了,是子陽的。”
她還是在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頭,絲毫沒有抬起來。
“你身體回復的真夠快的。”
為了救她,她失去了一部分肝臟,目前為止,足足躺了四個月,而那個被自己拯救的女人,卻同自己的男人勾結在了一起,并且懷孕了。
這一切,讓彭一荻相信,絲毫沒有人顧忌她的感受。
“那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彭一荻有些心是口非。
同為女人,她明白躺在**上的這個人的感受。
她站了起來,緩緩開口道:“這個請你放心,兩個月那會兒,子陽就請了兩個專職保姆照顧我和肚子里寶寶的起居,每天不論再晚,子陽都會回家,看到我睡著了,也會把我給叫醒,抱著我的肚子非要給寶寶唱歌,你知道的,就他那歌聲,哎,真是的,討厭死了。”
“我沒聽過他唱歌,他從沒有唱過歌。”
彭一荻強忍著,可還是沒忍住,一滴眼淚,從她的雙眼流了出來,滑過臉頰,沁入了枕頭。
徐子陽從未做過這些,回家的他只有一件事,就是趴在她的身上蠕動,像極了**犯。懷胎三個月時,那時的她做的最多的事兒就是趴在窗前,向外面張望。
“你爸死了。”
輕描淡寫,好像對方不是她父親一樣。
“你媽瘋了,你弟弟也進監獄了,時間不長,也就十年,對于一個**犯來說,時間已經夠短的了,這一切還是多虧了子陽的幫忙,要不然,只會更加長。”
此刻的她正對著手里的小鏡子涂抹起口紅來,一如既往地輕描淡寫,這恐怕也是她最想看到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