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余文文主動開口:“余瑤,我帶你四處逛狂吧,去我們的花田看看。”
“好啊!”江余瑤伸出手。
余文文還有些驚訝,對她來說,城里的人,都是高傲不可一世的,她沒想到江余瑤會主動向她伸出手。
猶豫了片刻,她微笑的伸出手,將她的手握住:“爺爺,奶奶,爸媽,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去吧,去吧。”余濤欣慰的笑道。
余瑤的回來,不僅給他們帶回了余慧的消息,也帶來了歡樂。
有多久他,還有老婆子沒有這么高興過了?隱約記得余慧走后,他們就沒有這么開心的笑過了。
鄉間的小路,踩在泥巴上,泥土的清香撲面而來。
大自然最純粹的空氣,應該屬于這里了,沒有污染,沒有喧鬧,這種感覺真是另一番的體會。
“余瑤,這就是我們家的稻田,再過兩個月就可以收割了。”余文文指著綠油油的稻子說。
看著一大片綠油油的稻田,江余瑤感嘆農民的偉大,讓她很難想象,這么大一塊的稻子是一根一根用手插上的。
余文文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其實我們安縣種稻子的比較少,都只是種一些自己夠吃就好,所有的農田都是用來種鮮花,只是這兩年花市不怎么景氣,我們的日子也就難過多了。”
“都是種的什么花啊?”江余瑤好奇的問。
“主要與薰衣草為主,它可以曬干了買,不會說季節過了,花會腐爛掉。但近兩年薰衣草的市場好像并不是很好,以前的那些商販,也都不到我們安縣來收花了。
我們只能將花收回,曬干做成香包拿去城里去買,現在城里人都已經不用香包,都用的是香水,我們這些香包也都無法買出去。”余文文有些沮喪的說。
“帶我去花田看看吧。”江余瑤的聲音也低沉了幾分。
她很能理解,辛辛苦苦一年的勞動成果,卻成了無用的野花野草,那種心情是何等的心酸。
余文文將江余瑤帶到了自家的花田。
一望無際的花海,讓江余瑤乍舌,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大一片的花海。
紫色下帶著綠,很是漂亮,花香四溢。
“這全是我們家的嗎?”江余瑤驚詫的問。
一束束,一朵朵,從播種到管理,得下多大的心血。
不親身經歷,她真不知道她所不知道的悲苦。
他們每天都在經歷著生活的艱辛,每天都在為第二天的生活發愁,想想自己,突然發現那些所經歷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余文文一聲嘆息:“差不多吧,這也都怪我,村里好多人覺得不掙錢,都已經放棄了,年輕的都已經出去打工,年邁的種一點夠吃的糧食。
看著地一塊一塊的空了下來,我余心不忍,便全盤了下來,結果不但連累了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甚至還讓阿圭哥的父母也很是不滿,大概我們倆的婚事,恐怕都得取消了。”
“阿圭哥?就是外婆提到的村長家的兒子,你的未婚夫?”江余瑤好奇的問。
提到阿圭,余文文的臉都羞紅了。
“為什么婚事會告吹?”江余瑤疑惑的問。
余文文眼望著花海,喃喃道:“承包這片地的時候,家里剩余的錢不多,我便貸了款,整整五十萬,看著已經含苞待放的花,到現在我都還沒有找到商家。
沒有人愿意要這些花,再等一個月這些花徹底開放以后,若是還是沒人來收,不僅五十萬的貸款我還不上,還會欠下高額的利率,這些也會成為廢品。
你覺得誰愿意娶一個一身負債的女人回家,那不是一輩子的事嗎?”
江余瑤上前,攬住她的肩安慰:“放心吧,這不還有一個月嗎?我們一定能想到辦法的。”
現在的安慰對余文文來說,根本起不到作用,行情她再了解不過了。
看著花海,江余瑤想了想,眼前一亮:“文文,我有一個想法,想聽嗎?”
余文文錯愕:“什么想法?”
“其實呢,在薰衣草不好買的情況下,我們為什么不種一些其它的花呢?你看,每路花行的空隙都留的比較大,我們在這些空隙處,種上其它的花。
就算薰衣草無法變買,其它的花也會有市場,在不濟我們將這里變成旅游勝地,現在城里人,都喜歡到大自然來走一走。
看著這么大一片的花海,怎么能讓人心情不愉悅呢?當然,想成旅游的勝地,只種薰衣草這一種花是不夠的,我們還要引起更多的花。
到時候每一位游客前來,我們就增送余家的獨家香包,你想想有好玩的,還有禮物,一定會很吸引人。”
刻畫的很是美麗,余文文垂頭低語:“我現在哪里還有錢,再買其它的花種。”
“沒事,我有,就當是我是入股人怎么樣?”
余文文睨視的看著江余瑤,不心動那是假的,她一直想干出一番事業,給阿圭哥的家人看看,只是這又是一筆不小的投資,她已經冒不起這個險了。
“還是算了吧,若是不成,那我豈不是欠的更多。”
一次失敗已經讓她膽怯。
“投資就代表著風險,文文,你不會遇到這點挫折就打算放棄吧,難道你就不想干一番事業出來,讓你那阿圭哥的家人看看?”
“我......”余文文的心開始有了動搖。
“好了,不要猶豫,讓我們放手干,你放心就算虧了,我的這份錢,是我的投資,不算你的,這樣你是不是會覺得壓力,負擔要少的多?”江余瑤不斷的給著她鼓勵。
動搖的余文文,好似下定了決心,鄭重的點頭:“好,我干,已經成了這樣,也沒有比現在更壞的結果了。”
“好放心,你要相信,精誠所至,金石所開,你一定會成功的。”
“嗯!”
本還沮喪的余文文,此刻是充滿了斗志。
“走吧,我們回去商量一下,把這個想法告訴外公外婆去。”江余瑤拉著余文文的手,往回走。
此刻不僅是余文文找回了自信,也是她找到了人生的目標,最簡單,也是最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