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往事對夜白來說,是這么的沉重,感覺胸口處壓了一塊大石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也是宮月寒這些年所愧疚的地方。
宮思琪靜靜地聆聽著。
將情緒平復下來的夜白繼續說道:“很快我們便潛入了小島,也順利的見到了你的父親,然而他已經被注射了藥物,那個時候,小島上并沒有人戒備,憑我們三人之力,一定能救出那些漁民。
可是我們并沒有那么做,我們選擇了潛入其中,讓鬼魍的人,帶著我們和那些漁民進了愛沙尼亞的城堡,我們利用了他們,還幫著鬼魍的人,給他們注射了藥物。
進入城堡后,我們等著機會,開始我們的計劃,在我們等待機會時,你父親已經被帶走,我等我們趕到時,他已經受不了藥物的刺激,死在了實驗室里。
因為這件事,你爹地很是自責,他覺得很對不起你母親,他答應過她的事情,他也沒有做到,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面對你母親。
島上的人都解救了回來,卻唯獨你父親沒有回來,看著你母親失落的眼神,我和你爹地自責不已,可你母親非但沒有怪我們,還感激我們,安慰我們不要將事情放在心上。
那晚,鎮長排了酒宴,為我們接風洗塵,表示感謝,酒還沒喝上,卻傳來你要出生的消息,我們趕到了這里,小鎮上的醫療水平,還停在六十年代。
沒有產房,沒有專業的醫生,甚至沒有很好的搶救措施,只有一個接生婆在里面,不知所措,等我不顧一切沖進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上。
你媽媽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她用最后的生命,生下了你,看著你平安出世,她微笑的離開人間,她說她這不是死,是解脫,因為這樣她就能去見你的父親了。”
那晚的情形,一直在他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雖然張阿嫂原諒了他們,可是這些年他們并沒有原諒自己。
聽完故事的宮思琪將頭靠在夜白的肩上,喃喃說道:“懂事的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好奇,為什么別人都是一個爹地一個媽咪,為什么我是一個爹地,一個小爸。
只是因為好奇,并沒有想要去了解,因為我知道我很幸福,我擁有著全天下人都沒有擁有的幸福和疼愛,小爸,謝謝你和爹地將你們全部的愛都給了我。
但,我不想這些家,都是愧疚演變而來的,你們并不沒有錯,你們那么做,只是為了救天下千千萬萬的人,這么偉大的你們,沒必要背負不是你們過錯的愧疚。”
夜白嗤之以鼻:“你還真跟你媽咪一樣,不論是神韻還是語氣,都是一模一樣。”
宮思琪抬頭望天,太陽已經西下:“小爸,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晚上我們要住哪兒?”
剛剛逛了一天,最好的房子,也就是鎮長以前的那屋,現在都已經破舊不堪,木頭都已經腐蝕,可能輕輕一推就會倒踏。
“沒事,小爸帶了帳篷,我們到海邊去搭帳篷露營,這不是你一直想的嗎?”夜白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宮思琪興奮的起身:“好啊,晚上我們還能坐在海邊,看天上的星星。”
說著,便拉著夜白的手離開。
回頭,夜白看著破舊的小屋,微微一笑,暗道:“宮寒,你未了的心愿我都已經幫你了了,你放心,我會堅強的活下去,我會照顧好思琪,會照顧好我自己,還有......我愛你。”
倆人在海邊搭好了帳篷,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滿天繁星,煞是好看。
“小爸,你看這里好美,要是娜娜在,一定會歡呼大叫的。”宮思琪開心的笑了起來。
因為特殊身份,從小就被人取笑,她是一個沒有媽,而且還是兩個爸養大的孩子,所有人都不愿意跟她玩,還想著怎么欺負她。
從小如公主般被帶大,自是不會被人給欺負了,可是一直被排擠,哪怕有一顆強大的心臟,也只是一個女孩兒。
當她沮喪時,都是南宮娜娜安慰她,幫她出氣。
不論什么好事,好像已經形成了習慣,宮思琪第一時間就會想到南宮娜娜。
想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分享給她。
夜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嗯,回去后,我跟老大提提,看能不能把這里變成我們日后想聚的地方,這樣我們每年都可以來這里住上一段時間。”
“真的嗎?”宮思琪開心的笑了起來。
“不行,我得把這美好的風景,發給娜娜,讓好好的羨慕羨慕。”說著,宮思琪已經掏出了手機,開始視頻。
“娜娜!”
“靠,思琪,你這是在哪兒?”接通視頻的南宮娜娜忍不住爆粗。
“怎么樣,這里美嗎?”宮思琪炫耀的轉動著手機,將這里的美景都收入手機中,展現給南宮娜娜欣賞。
“你這是去哪兒了?和哪個野男人鬼混在了一起?”說話無拘無束的南宮娜娜,在閨蜜面前更中沒有了形象。
“野男人?”
夜白不悅的臉出現,南宮娜娜嚇的差點沒他摔了手機,連賠上笑容:“呵呵,小白叔,原來是你啊,我就說嘛,思琪哪有這個膽子,夜不歸宿的。”
看著她如此嘻皮笑臉的,夜白也生不起氣來。
“好了,小白叔,思琪,我不跟你們說了,我們家正在開家庭會議呢,我得下去參與。”南宮娜娜一本正經的說。
宮思琪疑惑:“家庭會議?是又發生了什么事嗎?”
夜白也跟著緊張起來,已經經歷了這么多,他們再也經歷不起任何的事情了。
南宮娜娜不以為意的笑道:“其實也不算是什么家庭會議,準確的來說,是我哥的批斗大會和道歉會議。”
這下更加把夜白和宮思琪說糊涂了。
“行了,不跟你們說了,精彩的部分,我會發視頻給你們的。”說完,南宮娜娜便掛了電話,匆匆下了樓,生怕錯過了,最為精彩的一幕。
親哥被批斗,還要被迫道歉,這可是一輩子難得遇見一次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