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擺好了酒宴,島上最多的自然是魚,清蒸,紅燒,烤碳,各式各樣,擺滿了一大桌子。
“倆位別太見笑。”鎮長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舉起酒杯:“我敬倆位一杯,倆位加上隊長可是我們島上的貴人。”
從宮月寒和夜白進島開始,島上的人感謝的話,就沒有離開過嘴邊。
“鎮長,你不必再如此的客氣。”宮月寒連連舉起酒杯。
對于感謝,對他們來說是受之有愧的。
夜白舉起酒杯,緩緩開口:“鎮長,如果您實在要感謝我們,就麻煩您和全島的人,多多照顧阿嫂,她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也艱難,是我們愧對了她,沒能將阿朗救回來。”
夜白的話,也正是宮月寒要說的。
鎮長做出保證:“你們放心,張阿嫂的事情,我們會放在心上的。”
“那就多謝鎮長了。”
倆人舉起酒杯,心也算是安了些。
宮月寒本有打算將張阿嫂接走,可倆個男人照顧一個女人,確實有太的不方便,加上阿嫂恐怕也不會隨他們離開,有島上這些熟人照顧,他們也放心。
這酒還沒有下肚,便聽到門口呼叫聲:“不好了,張嫂子要生了。”
宮月寒臉色大變,整個人從坐椅上站了起來。
進來一婦女,氣喘吁吁的說:“鎮長,不好了,張嫂子要生了,產婆已經過去,但好像說胎兒不穩。”
夜白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宮月寒和鎮長跟了上去。
“難道島上就沒有醫院,診所什么的嗎?”宮月寒冷聲詢問。
鎮長連忙解釋:“這小島總共也就一百來人,哪里來的醫院,診所,生孩子都是找的東頭的產婆,這些年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宮月寒眉頭擰成了一團,如果張阿嫂再出事,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心安。
夜白匆匆趕來,剛要推門進去,卻被幾個婦女和張大哥攔住。
“女人這生孩子呢,你進去做什么?”
“是啊,你一個未婚的男人進去對你,對阿嫂都是不好的。”
聽這痛苦的慘叫聲,夜白著急的說:“我是醫生。”
張大哥不讓:“我是醫生也不行,男女有別,你讓妹子以后還怎么見人。”
“現在人命關天,你還在這里顧忌這些?你再不讓我進去,一失的可不是一命。”夜白嗔怒,對這里愚昧的封建習俗,感到頗為的無語。
宮月寒沖了上來,將張大哥拉開:“小白,進去,一定要大人,孩子都要保住。”
“嗯!”夜白點了點頭,沖了進去。
“你們這是胡來。”張大哥著急的大罵。
宮月寒一把將張大哥推開:“沒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醫生救治病人,哪用分男女。”
張大哥閉上嘴,無言反駁,但心里并不認同宮月寒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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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女人已經痛到滿頭大汗,連叫喊的力氣都已經沒有。
夜白大步過來,替她檢查了一番。
產婆大叫:“你一個男人怎么進來了,快出去。”
夜白并沒有搭理她,替阿嫂擦了擦汗,詢問:“你怎么樣?”
女人搖了搖頭:“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夜白手放在肚子上摸了摸,眉頭蹙的更緊:“胎兒錯位,你需要馬上手術。”
產婆大驚,這男人摸了摸肚子就能知道胎兒錯位,難不成也是個接生的。
女人無力的笑了笑:“島上別說連診所都沒有,連醫生都沒有,怎么手術。”
“我是醫生,相信我,我一定會保你們平安的。”夜白握住女人的手,希望能給她希望。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再清楚不過,來不及了。”女人氣息已經越來越弱。
產婆在一旁大叫:“張嫂子,你快用點力,可不能讓孩子死在腹中啊。”
“閉嘴!”夜白一聲怒吼。
產婆連忙閉上嘴。
夜白再次看向女人,安慰:“沒事的,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現在你聽我的,保存體力,不要再用力,我去準備一下,馬上就回來。”
女人點點頭。
夜白沖了出去:“宮寒,我現在需要酒精,沙布。”
“好,我馬上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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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還是太晚,等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夜白趕進去的時候,女人已經用力將孩子生了下來,但氣息微弱。
產婆將孩子包裹,歡喜的叫道:“生了,生了,是個女兒。”
夜白走到女人前,現在恐怕他就是神醫,也無濟于事了。
女人笑了笑:“不要為我難過,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這樣我就能去見阿朗了,只是苦了這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爸媽的照顧。”
女人看了一眼孩子,依依不舍,又很是不忍:“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你說!”夜白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幫我好好照顧這個孩子,交給你們,我是最放心不過的。”女人抓住夜白的手。
“好,我和月寒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夜白毫不猶豫的應下。
女人松開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慢慢的閉上了眼。
夜白抱著孩子,無力的走了出來,不用問,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所有人只是一聲嘆息,宮月寒更是自責不已。
如果早幾個月來,他將她接走,給她一個產生的好環境,那一切都不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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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遺憾的抱著孩子回了Z國。
眾人是一臉的懵逼,莫愁是不可置信的大叫:“你們......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這么快就造了個孩子出來?”
“是真的,還是假的?”蘇雪走過來,捏了捏小臉。
夜白一巴掌打過來:“不許欺負我女兒。”
蘇雪震驚的大叫:“是真的,不是造的。”
成亦楓打量的看了看夜白,一臉的不可思議:“小白,你醫術什么時候這么高明了?連孩子都能自己生了?”
安歌頗有興趣:“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莫愁更是不忘調侃:“小白,你不會是做了變性手術吧。”
對一眾人的好奇,夜白和宮月寒懶得搭理,抱著孩子離開,只留下一眾人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