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離浩看著安欣榮,好奇她要對自己說什么。
“小陌,我知道對當年的事,你恨我,怨我,想要報復的人也是我,有什么事,你沖我來就好。”安欣榮開門見山,也沒有拐彎抹角。
陌離浩很想問問,他是不是她親生的,是怎么做到如此狠心。
“好啊,沖你來是嗎?那種無助,絕望的滋味,你要不要嘗試一下?”陌離浩冷聲的說,攥緊的拳頭都已經泛白。
安欣榮笑了笑:“你和你爸還真的很像,瘋狂,偏執。”
陌離浩愣住,‘爸’這個字,在他的心中更加的陌生,從有記憶起,他都沒有見過所謂的爸爸,甚至是誰都不知道。
“小陌,放過我吧,難道你們父子要一輩子的束縛我嗎?”安欣榮幾乎乞求的說,眼中是被傷害的痛。
“放過?難道我在你心中連一個外人不如,那為什么你要生下我?”陌離浩情緒激動的問。
這個問題,他在心中也問了自己無數遍,可卻沒有答案,父親是誰他從來都不知道。
安欣榮的情緒也變得激動:“你以為我愿意嗎?”
想起當年的事,安欣榮眼中充滿了恨意。
“小陌,你最好的離開,你不是你爸,現在的貝峰也不是當年的貝峰,貝家你是得罪不起的,只要你走,我會給你一筆錢,夠你這一輩子吃穿不用愁。”
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感情,好似在打發一個糾纏不清無賴。
陌離浩一聲冷笑:“我為什么要離開,又為什么要讓你們好過?”
一直以來,他都還抱了那么一絲的希望,以為媽媽不是不愛他,只是當時生活環境不允許。
但今天他才真正的知道,她從來都沒有當過自己是她的兒子,也對,不然第一次見面,她都沒有認出她是誰呢,恐怕早已經忘了吧。
“小陌,你不要逼我,你這樣做,你一點好處也得不到。”安欣榮發出威脅,也是希望他能知難而退。
“在你心里,我的出現只是因為錢嗎?你說你和貝峰是因為愛情,難道我和曉云就不是愛?”
“愛?你拿什么來愛?你根本配不上曉云,貝峰也不會讓曉云嫁給你,貝家的一切,你也休想得到。”安欣榮放出狠話。
這一句句話就如一把尖刀扎在陌離浩的心上,原來他在她心中不僅僅沒地位,還是一個潑皮無賴的形象。
“貝家?貝氏?呵呵,我真想得到,誰也阻攔不了。”陌離浩冷冷的說。
心早已死,那最后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
安欣榮怒:“你……”
這時被陌離浩打傷的保鏢走了出來,對著陌離浩冷聲開口:“貝小姐讓我傳話給你,她已經不跟你走了,你還是自行離開吧。”
“讓她親自出跟我說,否則我就殺進去。”低沉的聲音如從地底發出來一般。
此時陌離浩的眼中充滿了殺戮,嗜血,讓人不寒而栗。
“貝小姐不會見你的,你還是走吧。”保鏢面無表情的說。
對保鏢的話,陌離浩是一個字也不信,他要去當面問個清楚。
保鏢擋住了陌離浩的去路,哪怕剛剛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他還是無所畏懼。
陌離浩一拳打在保鏢的腹部上,保鏢捂著腹部,半躬著身子好半天都起不來,可見他的力氣有多大。
“小陌,你要鬧到什么時候?”安欣榮攔住陌離浩的去路。
“你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打?”此時充滿戾氣的陌離浩,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沒有貝曉云在身邊,不安的感覺越演越烈,好似貝曉云真的已經離開了他。
不過,他堅信貝曉云不會拋下他,他們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
此時他才發現過去的恩怨對他來說還不及貝曉云的三分之一。
“陌離浩!”貝曉云從屋里走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走吧,我現在不想跟你走了。”
陌離浩不可思議的看著貝曉云,他一點也不相信這話是貝曉云說的。
“走吧,我們倆個之間從此便一刀兩斷。”
絕決,無情,這語氣和十幾年前一樣。
“曉云,是不是他們威脅你?其實你不用怕,他們耐何不了我們的。”陌離浩還是不相信貝曉云會棄他而去。
貝曉云擠出一絲笑:“沒有人威脅我,是我自己的決定,陌離浩,你絕情的拋棄過我一次,現在也輪到我了,怎么也要讓你嘗嘗被拋棄的滋味不是。”
陌離浩如看陌生似的看著貝曉云,他還是不相信,貝曉云會如此的絕情。
“所以……你這是在報復我?”
“對,你可知道當時的我有多痛苦?你一個理由都沒有,說分手就分手,你總是與自我為中心,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貝曉云怒聲指責。
“貝曉云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陌離浩怒斥。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們倆個從此不再有任何的關系。”貝曉云冷靜下來,絕決的說。
此時,陌離浩的一雙眼,陰鷙,可怕,心上再次被狠狠地扎上了一刀。
“好,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不要后悔。”丟下話,陌離浩轉身離開。
那一抹孤寂的背影讓貝曉云再也崩不住,流下眼淚,說出那些話,她也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
“好了,我們該回去了。”貝峰從公寓里走出來,拍了拍貝曉云的肩。
“記住,我答應了你條件,也希望你能說話算話。”貝曉云擦掉眼淚,冷冷的開口。
“我什么時候說話沒算數過,只要你乖乖聽話,任何事情都不會發生。”貝峰認真的說。
“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板著臉說話,曉云,這些年你爸一直牽掛著你,你的房間每個星期都命人打掃一次。”安欣榮在一旁緩和父女倆的關系。
貝曉云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安欣榮,不管什么時候,她心中對這個女人只有恨。
本還晴朗的天空,驟然間下起大雨,陌離浩漫步在雨中,腦中不斷出現小時候和剛剛被遺棄的畫面。
每回憶一次就如在刀上割了一刀,一雙拳頭攥的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