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洛星河還不容易的爭取到這個機會,該說的話,一定要說。
她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霖總,事件剛發生的時候,我弟弟就被帶到了警局!警官也仔細的調查過,最后沒有找到證據!沒有立案,就無法判定我弟弟是有罪的!所有獎學金的問題,還請您考慮之下,感謝!”
洛星河說得有條有理,在弟弟的事情上,她對霖宇文無愧于心。
“我弟弟的為人,霖總可以隨時調查!發生的那次事件,霖總也可以……”
“我沒有這個時間!”霖宇文再次打斷,冷漠的雙眸之中,好似死水一般,沒有任何情緒。
“霖總……求求你了,給洛伊澤一個機會,他很需要這份榮譽!”
這份哀求之中,帶著撕心裂肺和無可無奈的情緒。
霖宇文也許感受到了,可是他并不想去顧忌這個女人的情緒。
當年分開時的無情,現在變成了冷漠。
“榮譽?”霖宇文重復了這個詞語,露出了一抹冷笑,“榮譽這個詞語,不適合從你嘴里出來!這份獎學金,不過幾十萬美金,你……洛星河應該不缺錢吧!”
洛星河做夢也沒想到,霖宇文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么相愛的人,現在已然成為了仇人……
可是她還是想解釋:“霖總,我……我弟弟不是想要那筆錢,而是那份榮譽!學校方面不明事理,不給我弟弟公平的待遇,還請您……請您給予我弟弟公平的……”
“洛星河……你憑什么命令我做這些事情!”霖宇文反駁著,絲毫不給洛星河留情面。
而李曼姝看到霖宇文對洛星河的態度是這般的不待見,她說話就更加的刻薄了。
“洛星河……你攀了高枝!這些錢……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么問題的!現在還來打擾宇文哥哥,怎么?你還以為宇文哥哥,會給你這個面子嗎?”
“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洛星河知道李曼姝心懷不軌,對她的冷嘲熱諷,毫不留情的反擊。
可是李曼姝也毫不示弱的說道:“既然是你的事情,那你為什么來找宇文哥哥!你有本事背叛別人,自然也有本事搞定這件事!”
字字句句都要置洛星河于死地,霖宇文聽得清清楚楚,他再也不會為洛星河打抱不平。
只是冷眼的看著,然后對洛星河說了一句,“讓開!不要擋路!”
難堪且又無助的洛星河,艱難的挪開了腳步,但是她還是近乎于哀求的說道:“霖總,您是認識伊澤的,就憑著你對他的了解,難道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洛伊澤要是沒有你這個姐姐,我也許相信他!”霖宇文撂下了這句話,徑直的離開了。
不帶有一絲絲的留戀……
而洛星河也慢慢的癱軟在地,所有的勇氣和堅定,在這一刻崩潰,
原來自己在霖宇文的心中,已是這樣的不堪和糟糕。
“星河!”一聲溫柔的輕喚,忽然將洛星河拉回到了現實。
轉頭一看,竟然是唐俊逸,他的出現,并沒有讓洛星河感到安慰,反倒是慢慢的懷疑。
每一次的出現,都是在這樣尷尬的場合之中,每一次的出現,都是自己和霖宇文鬧僵之時。
“你怎么在這里?”洛星河生硬的追問著。
而唐俊逸則是伸出溫暖的大手,想要攙扶洛星河起身,但是這雙大手,還沒有伸到洛星河的面前,就被洛星河給大力的推開了。
“不用你的幫忙!”洛星河吃力的站起身來,擦干眼角的淚水。
“星河……弟弟的事情……”唐俊逸試圖安慰。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的弟弟,我會負責,不需要你來過問!”洛星河直接拒絕唐俊逸。
“被取消了獎學金,被學校誤解,可以轉學!舊金山那么多的名校,沒有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唐俊逸給出了建議。
但是洛星河完全不搭理他,只是重復道:“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
兩人的爭執聲,其實霖宇文聽得很清楚,他是有些詫異的,為什么洛星河和唐俊逸的關系會那么的僵?
當初洛星河親口說,自己愛上了唐俊逸,才和他有了孩子,可以舍棄一切,陪他來舊金山。
為什么現在兩人的關系,會惡化到這個程度?
難道說……
“宇文哥哥!”李曼姝的聲音,打斷了霖宇文的思路,“我們是去吃飯嗎?”
“下車!”霖宇文冷冷的命令著。
剛才自己沒有推開李曼姝,完全是因為洛星河在場的原因,可能是要氣一氣洛星河。
而在平日里他對李曼姝更多的是不耐煩,現在讓李曼姝下車,也是在正常不過的。
“宇文哥哥……你說什么?你讓我下車?”李曼姝驚呆了,一時間難以接受。
“下車,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我還有事!”霖宇文再次命令著,司機很自覺地下車,打開了李曼姝一旁的側門。
這簡直就是在趕李曼姝下車,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李曼姝也完全沒有面子,只能紛紛不滿的下車,現在的李曼姝,不會和霖宇文硬碰硬,不然這么多年,苦心經營的形象,就毀于一旦。
她剛下車,車子就飛速的離開,“霖宇文……原來你剛才只是和我演戲!”
心機頗深的李曼姝,后知后覺的理解了霖宇文剛才的舉動。
這樣只會讓她更生氣……
此時的霖宇文坐在車里,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雙手緊緊地握住拳頭,肌肉都在顫抖。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心那么痛?’霖宇文不斷地問自己。
對洛星河的那樣的態度,是霖宇文的情緒作怪,洛星河如此的傷害他,他說上幾句,反駁幾句,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事情發生之后,霖宇文沒有從剛才的反駁之中,找到任何的報復的快感,反倒是換來了一陣陣的心痛……
霖宇文沒有回家,而是把安九約了出來,兩人來到了靜吧,暫時的逃離了喧囂的城市,蜷縮在城市的邊緣地帶,用酒精和尼古丁麻醉自己。
安九見到霖宇文這魂不守舍的樣子,立刻的明白了一切,這個男人一定是見到了洛星河。
這三年多的時間里,只要霖宇文見到和洛星河有關系的人和事情,都會是這個狀態。
先不說洛星河的事情,是否成功,就單看霖文的這個狀態,安九就很清楚,那個男人的心里還有洛星河。
兩人出來喝酒的時候很安靜,霖宇文不說,安九也絕對不會多問,安安靜靜的陪伴,是霖宇文目前最想要的。
酒過三巡,兩人都微醺,霖宇文的話也開始多了起來,一直不愿意提起的洛星河,他也開始說了起來,“那個女人……今天來找我了!安九……她還有膽子來找我!你說可笑嗎?”
“霖少,你……覺得可笑嗎?”安九反問霖宇文,因為他從霖宇文的臉上,看出來了一抹悲傷。
“呵……洛星河……還真的有膽子!”霖宇文一邊說,一邊喝起了悶酒,“那個女人……還像之前一樣,還是那么有膽,只是一切都變了!全部都變了!”言語之中帶著感傷。
但是安九卻聽出了一絲絲的不舍,他順著霖宇文的話說道:“洛星河之前來找過我,想見見你!”
“你……你同意了嗎?”霖宇文連忙問道。
“當然不會同意!她之前做的事情,讓我對她全無好感!”安九否認,不是因為想要隱瞞什么,而是他看出了霖宇文不愿意承認的一面。
“安九……你說洛星河……她過得好不好?”這是壓抑在霖宇文心頭很久的疑問。
今天他偶然聽到了,看到了,洛星河和唐俊逸的狀態,所以才將這個問題說出口。
安九搖搖頭,“這是他們的事情,我不能隨便的猜測!但是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洛星河的弟弟發生了事情,她并沒有找唐俊逸幫忙,而是自己一個人去解決!最后無路可走,找到了你!”
“無路可走?”霖宇文重復著這個詞語,“洛星河也有無路可走的時候嗎?”
“霖少……作為兄弟,其實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此時的霖宇文已經卸下了偽裝,面對安九,霖宇文很是坦然。
“您……對洛星河,是不是還有感情?我這樣問,不是希望您和洛星河怎么樣?只是我……我總感覺,洛星河和唐俊逸之間沒有多少感情,而洛星河之前的離開,也有著很多疑點?”
這是三年多來,安九第一次提出了這個疑問,霖宇文沉默了,神情格外的凝重,他沒有給予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只是將頭深深的埋下,不斷地喝著悶酒。
雖然面無表情,其實很心中早已經波濤洶涌。
霖宇文也許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可是現在連外人都欺騙不了。
兩人又沉默了很久,霖宇文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淡淡的說了一句,“愛過的人,怎么可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