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蘇綺依言,去了霍聿獨(dú)住的那棟別墅。
霍府還在善后修葺,軍隊(duì)調(diào)取來來往往,傭人行跡匆匆。
正好,也沒有人過問她。
蘇綺從一樓偏廳進(jìn)入地下室,下面很深,起碼走了兩層樓梯,才進(jìn)入地下室門口。
如霍聿所言,是密碼識別。
蘇綺輸入,堅(jiān)硬的大門開了。
眼前黑乎乎,很靜,空氣里有深灰。
蘇綺縮了縮薄肩,把人囚在這里,也不怕人小姑娘害怕么?聽可樂描述,這個黑市女醫(yī)生年齡很小,好像還是個學(xué)生吧……
不過等蘇綺走進(jìn)去,剛要按照霍聿的叮囑——打開里面的五重密碼鎖時,她頓了頓,
微瞇起漂亮靜然的眸。
是個很厲害的學(xué)生就是了……
五重密碼鎖全開著,枷鎖的大門壞了一扇,里面長長的冗道里,空空如也。
并沒有人。
也沒有小姑娘。
人呢?
蘇綺拍了拍手上微微的灰塵,走進(jìn)去仔細(xì)看過囚室的每個角落。
靜了一下。
微微笑意挽在嘴角,她挑了挑靜眉。
片刻后,大步轉(zhuǎn)身走出去。
回到霍聿的病房門外,蘇綺纖細(xì)的腳步聲頓了頓,躊躇地抬手揉了下眉,才敲開門。
只響了一聲,霍聿已經(jīng)立在門口面,打開了門。
似乎知道是她,男人邪目幽暗里有著某種迫不及待,狹長狠戾,一竄過蘇綺就往她的身后方看。
“人呢?”霍聿惦記那個小囚犯,壞東西。
只想蘇綺命人把她狠狠抓到他跟前了!
身形高大,他的陰影蓋住了蘇綺,劈手點(diǎn)上一根雪茄,叼在壞壞嘴角,沉穩(wěn)聲,“你去看了沒有?”
“我去看了。”蘇綺抬手扶了下臉。
看他那雙眼眸瞇得危險(xiǎn)閃爍,暗流灼灼,似乎是興奮,還有微不可查的期待。
蘇綺輕輕咳嗽兩聲,抬起亮眸,攤開雙手,“但不過,她好像成功逃走了。”
空氣一頓。
立刻察覺到氣息下降,沉冰,速凍了病房。
蘇綺補(bǔ)了一句,“不好意思啊。”
男人邪肆的身姿站著沒動。
薄唇抿緊,快要將雪茄咬成兩截。
半晌,他面無表情地摘下雪茄,扔到煙灰缸里,“逗老子玩呢,老子親設(shè)的五重鎖,誰他媽解得開?”
蘇綺估計(jì)他的心情挺差。
她鎖細(xì)眉,“地下室陰冷,早就沒有溫度了,我猜,她早就逃出去了,或許在三天之前的當(dāng)天晚上,那天晚上那么亂,誰也沒顧上誰。”
霍聿陰沉到了谷底。
阿鐘不可能不將他交代的事情辦好。
他自己做的地下室,猶如十八層地獄,插翅難逃。
她小小一只,竟然有這個本事?
他媽地,神不知鬼不覺,竟然逃出生天?
他滿心倨傲,十拿九穩(wěn),這回總算讓他給逮住了,他打算囚禁了好好的玩弄。
不是叫濃濃嗎?他一定弄得她很濃很濃……
艸。
心里有不想承認(rèn)的期待,與變態(tài)的興奮,激動。
那股子勁兒,時下一盆冰水,澆了個干干凈凈。
男人的骨頭冷硬,胸膛更是繃得呼吸低冽,陰森。
他面上是沒有動靜,穿著病號服下的長腿松散一邁,半闔了長眸,俊美的五官慵懶不羈,似沒事人一般,回身倒在了柔軟的沙發(fā)上。
他繼續(xù)點(diǎn)一根雪茄,靜靜陰冷地抽著。
神色不明朗。
蘇綺站著沒走,看了他一會。
男人將沒受傷的長腿往桌面上一支,掀起眸光,“干嘛?”
“你很低落嗎?”蘇綺問道。
他笑,“你他媽眼瞎?”
回頭看杵在那的男護(hù)士,一個不順眼,男人的長腿動了動,“你滾出去。”
男護(hù)士看了眼蘇綺,立刻滾了。
“你也——”霍聿瞥向蘇綺,對她,他不敢用滾,但顯然已經(jīng)拿不出多余的心思,“請問堂嫂還有事?”
“沒事,我惦記凌嗣南,得回去了。”蘇綺也不做多停留,只是那黛眉下的黑瞳,略略一掃他病床前餐桌上的一大堆食物,挑出其中動了筷子的一道,蘇綺的櫻唇有點(diǎn)輕飄飄的,微微一笑表示關(guān)懷,“不過你牛鞭白吃了會不會有事?”
男人俊美的面龐一僵,黑壓壓得滴水。
病房play是不可能了。
蘇綺略略看他一眼,帶上病房的門,“有事喊護(hù)士。”
她走了幾步,微微揚(yáng)眉,這廝挺失落的,得知女醫(yī)生逃走后那個坐在沙發(fā)上的樣子哦,悵然若失。
他自己察覺不到。
都快喪成狗了。
想了想,她挑眉,還是走回去,重新打開病房門。
里面垂頭,用夾煙的大手支著太陽穴的男人,立刻手忙腳亂地挺直精瘦背脊,滿臉陰郁地死盯著蘇綺,“又他媽怎么了?”
“看你哭了沒。”
“……”霍聿咬牙,“滾。你他媽有毒,師承凌嗣南吧?”
蘇綺莞爾一笑,樂意聽到這個話,不過她問,“既然不甘心,要不要追查女醫(yī)生?”
“必須。”霍聿舔上顎,鑿著牙一樣的狠。
“那你對她的來歷,有沒有底兒?”蘇綺不知道女醫(yī)生是怎么在趁亂中來到霍府,給霍聿復(fù)診的。
但能逃走,絕對是一本事人。
霍聿瞇起淡淡的眸,狠冷狂肆,這女人肯定是隨著馮府那支所謂的精銳部隊(duì),潛伏進(jìn)來的,馮墨良有m國相助,才有的援軍,那么,她的身份——勢必要和m國掛鉤了。
“她來自m國,叫做濃濃。”
蘇綺微微一頓,“濃濃?”
不知道為什么,她莫名想到了自己的真名,桑桑?
也許是因?yàn)槎际侵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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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傅珩的病房。
傅珩手術(shù)手醒來,已經(jīng)四個小時,病房里扎守著一隊(duì)部下。
他麻醉蘇醒過來,微微有意識時,就立刻過問少主的病情。
得知凌嗣南陷入昏迷,病情不樂觀,傅珩自責(zé),倍感沉默。
沒了麻醉,身體很痛,他沒有凌嗣南和霍聿的異能,普通身體,只是作為戰(zhàn)士很強(qiáng)壯,到底也抗不過去。
遣散了部下,病房的門留著一條縫。
他看了門外面許久,也沒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情緒沉鎖,傅珩昏迷了過去。
再次有意識時,他的鼻息聞到淡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