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的咖啡館里,小面包接到未知號碼的來電,對方使用變聲器,“東邊第二卡座,錢放到門口,人離開。”
是接單人!
小面包噠噠著小短腿,號令身后兩個保鏢把保險箱扛過去。
出于好奇,小家伙也緊跟著來到了二卡座的門口。
保鏢把箱子放下了,小面包大眼睛水靈一轉,敲了敲房門,同時小手就推開了一點門縫。
卡座里果然坐了一個人!
女孩子,穿著超大號的連帽衛(wèi)衣,帽子擋下來幾乎遮住了整張臉蛋兒,黑衣黑褲,她雙腿蹲在椅子上,很乖又很不乖的樣子。
她似乎并不介意小面包掃射的犀利視線,擋她眼睛的除了帽子,還有她的黑發(fā),那黑發(fā)長長的,像瀑布似的,只是有些亂。
可能是因為頭發(fā)太黑,襯得她唯一露出的下頜角,肌膚白得令人吃驚。
這時,她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腕肌膚軟膩,小巧,雪白得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蒼白而細柔。
她來拿錢,拿完了,就沖小面包比了個‘你走’的姿勢。
“……”
小面包撅了撅小嘴巴,走之前再次看了眼她那只白到發(fā)光的手腕。
擁有這么雪白的膚色,人應該也丑不到哪里去吧,美人大計能順利實施吧?
“可咱們都沒看到她的臉呢!”咖啡館的窗戶盆栽后,可樂有點憂心,剛才門開的一瞬間,他也看到這女子裹得特別嚴實。
“而且她看起來好像是個學生啊,比媽咪年輕,才十八九歲的樣子!會不會太嫩啦?”
“不知道能不能拿下霍老二啊?反正挺像個接單人,大黑衣大黑帽,整的挺神秘~”小面包聳肩,也不太確定了。
雪碧倒掛在房梁上,舉著特殊望遠鏡,這時低頭,確定的說,“她是內行,我剛才讓小面包順手貼藏在保險箱上的竊聽器,已經被她屏蔽信號了。”
“是么,看不出來,一副呆萌孤僻,奇奇怪怪的樣子。”
“人不可貌相嘛。”小面包聽了大哥的話,就安慰一直懷疑的二哥。
可樂皺了皺精銳的小眉,“可是客戶是個五歲小女孩耶,拿著一百萬來交易,剪刀手愛德兔居然一點都不懷疑啥?”
雪碧盯著望遠鏡,勾了勾清秀的小嘴,“是個奇怪的人,她此刻舔口水在數錢,還一張一張驗鈔,好像不太管客戶是圓是扁的。”
“……”
“……”
可樂:“是個狠人。”
越發(fā)擔心他們碰到了誆錢的騙子了。
作為三胞胎中的十萬個為什么,可樂再度撅嘴,“自稱‘剪刀手’?剪刀手一般是形容醫(yī)生的吧?難道她是醫(yī)學生?”
“說不好。我只看出來她數錢很利索。”雪碧實事求是的分析。
“……”
“安啦,可樂哥哥,就沖她那么白的份上,女徒弟肯定容貌驚人的。”
“白么,也就一般吧,咱媽咪最白!”超級護犢·可樂上線。
作為媽咪的三個寶貝,雪碧立刻跟上,“媽咪的白是牛奶白,這個姐姐是蒼白,媽咪的肌膚透著香味,想讓人咬一口的。”
小面包賊兮兮地橫掃過來,“雪碧哥哥,你怎么把爹地的心里話說出來了?”
“……”
“……”
竊聽著這一切的某個城府極深的少主:“……”
-
霍府官邸。
蘇綺呆在臥室里,她眨了眨眼,水霧淡去,她把三個小包子的合照偷偷放回錢夾里。
那是雪碧剛救出來的那個晚上,她給雪碧洗澡,三個小家伙在浴室打鬧,可樂用手機說我們留個影吧,蘇綺的臉湊過去,只露了半張。
畫面都是模糊的,此刻卻成了她全部思念的寄托。
近幾日,她好像能依稀感覺到,孩子們的氣息,那份溫暖冥冥中充斥心間,好似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他們也跟著凌嗣南來了c國嗎?一定是的。
母子間有奇妙的心靈感應,她的感覺很強烈。
這讓她受折磨,同時又感到一分心安,不管情況怎樣糟糕,三個小家伙沒有與她相隔萬里了。
他們在干什么呢?他們很古靈精怪,依照蘇綺對可樂的了解,這些家伙可能想插手她和凌嗣南之間大人的事……
傭人來敲門,蘇綺退去眼底的恍惚。
傭人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蘇小姐,三小姐這會兒在府邸里,您可以去拜訪了。”
蘇綺立刻起身,換了身衣服,匆匆從樓上下來。
霍聿把婚期提前到兩天之后,他瘋了。
蘇綺就很焦躁,他把她丟在這獨棟別墅里,不管她也等于隔離了她,她什么都了解不到。
她必須想方設法探查情報,關于霍聿的,關于霍家馮家的,了解得越多,對她越有利。
看到府邸加快速度在張燈結彩,籌辦婚事,她快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蘇綺打聽到,霍家三小姐霍冰就住在她隔壁隔壁的別墅里,就是那天在馮家二樓看她熱鬧并且?guī)蛢戳说呐印?
但蘇綺心思通透,能感覺到她的惡意不及馮知雅。
這個千金大小姐是個很好的人選,蘇綺著急去會會她,因為她是府邸里最了解霍聿的人,知己知彼,自己就能百戰(zhàn)不殆,與霍冰相熟了,她能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奈何這大小姐老不在家,像是故意躲她。
今天被她撞到了。
蘇綺火急火燎的出門。
經過客廳,瞥了眼沙發(fā)上,霍聿不在,阿鐘在。
阿鐘負責日常看守她,因為霍聿說‘這娘們十分狡猾,給老子看緊了’,阿鐘就白天黑夜的盯死了她。
蘇綺很煩,瞥了眼屏幕,這盡職盡責的鄉(xiāng)巴佬在追苦情劇,拿了片紙巾好像要擦眼淚。
“……”
電視進入廣告,渾厚的男播音傳來:“長海醫(yī)院,男人的專科醫(yī)院,為男性解決煩惱,環(huán)切*皮手術活動價99,你沒聽錯,只需99元!……”
蘇綺被廣告臺詞猛地吸引,綺麗黛眉一頓,纖腿也跟著頓了下來。
阿鐘扭頭瞥到,作為處·男幫的一員,他臉紅了,同時覺得蘇綺不要臉,他罵罵咧咧,“看什么看你……”
立刻把廣告換掉了。
蘇綺握住門把手的白皙素手一頓,眼尾瀲滟微動。
腦海里電光火石,閃過了之前和霍聿在車上,她對霍聿那閑棍子閃過的主意。
童眸惺忪一閃,蘇綺走過去,奪走阿鐘手里的遙控,調回‘長海男科醫(yī)院’的廣告,她低頭,櫻唇猶如粉潤花瓣,勾著點壞笑兒,道,“這種廣告應該叫你二爺來看。”
“阿鐘,我記得——你無意中泄漏過,你家二爺過長,需要割一下?”
“……”
阿鐘眼睛一瞪,心里想死一下,嘴上吼,“你這女人別信口胡說!二爺驍悍的!不……不用!”
“是么,新婚前不割,會遭女人嫌棄的。”蘇綺擺弄自己手指,低低地一笑,“女人,可是很現實的,快男的話,那都不叫做男人。”
“你……你你你……誰說二爺快了?”阿鐘咆哮,為主子辯駁。
蘇綺扔下遙控器,瞧他那緊張猶如‘自己遭遇到了男性尊嚴挑釁’的模樣,壓下心底的笑,她格外‘認真’道,“試想一下,他快,難道還會告訴你?這種羞辱都自己藏著的!小手術嘛,你不如給他聯(lián)系一個醫(yī)院一個醫(yī)生,就這家就挺好啊,還有兩天就結婚了,還不趕緊做了,到時候我嫌棄不死他。”
“你——你不知廉恥,你這女人憑什么嫌棄二爺?他那么英俊,高貴,能力如王者——”
“金玉其外,往往是敗絮其中,你沒聽過?他絕對很快。”蘇綺抬了抬下顎,很篤定。
阿鐘:“……”
他想扇這女的但他……也不知道二爺是不是真的快,艸啊,不確定了,畢竟自己也處,說實話自給自足多了,有時候累的話就挺快的:“……”
靠!
蘇綺轉身揚眉,瀟瀟灑灑地關上門,她是隨口一說的,若能策動,那最好了,割那啥還不得恢復個三四個月的?
她抬腿,勾了勾唇,直奔霍冰三小姐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