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綺抱著腦袋,崩潰一陣,突然爬起來跑到門邊,她用力敲門,氣急敗壞地喊,“霍聿!你們把霍聿叫過來,他是死了嗎?他把我關在這里干什么?非法囚禁?死渣男,我要出去,我要離開這里!”
剛走到樓下,聽力清晰無比的霍聿:“……”
男人雙手吊兒郎當插著褲袋,有別于往常不修邊幅的西褲豆豆鞋狀態。
此時,他精瘦修長無比的雙腿裹在窄版西褲里,襯得整個人側影完美,非常邪魅高大。
他的短袖襯衫也換了,換成了純黑色的修身襯衣,外穿精良的西裝,只是再嚴肅的裝扮,也掩蓋不了那滿身邪氣,他狹眸莫測,瞥向二樓。
轉眼間,人已經在二樓。
他瞥了眼門鎖,女傭立刻走過來打開門。
蘇綺見門終于打開了,她沖了出來,“霍聿——”
“叫魂啊,想我了?”高大的男人,斜靠著門,投下濃重的陰影。
蘇綺怒火重重,“你干什么囚禁我,你這是犯法的!”
霍聿換了一條長腿支撐地面,筆直的漫畫腿格外養眼,他嗤笑,“白天逛了一天,怎么還不知道,霍家就是法!
蘇綺驚然,盯著他俊美到過分的臉,也許是換了衣服也許是換了場景,她覺得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此刻莫名增添冷沉威壓。
也對,這是他的地盤。蘇綺萬萬沒想到,霍聿的身份權勢直逼c國頂尖。
霍家竟然就是,法。
她斂了斂眸光,抿唇攥拳問,“那你究竟要怎么樣?你把我挾來c國,你到底有什么陰謀?你把我關了一晚上,該開誠布公了吧!”
霍聿把雪茄用手捻了,抬眸睨她,“結婚。”
“…什么?”蘇綺愣住雙耳,她眨眨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霍聿沉下臉,男人的眼神也是冷的,一股邪氣,陰沉的挑剔她,“怎么,嫁給老子一個黃花處男你還委屈了?老子瞧不上你,但沒得選,我才郁悶!”
他薄涼苛刻,冷臉朝后伸手,阿鐘立刻遞上手里的東西——一只充滿口水和男人煙草味道的抱枕。
面無表情的霍聿舉起枕頭,扔到蘇綺懷里,男人邪冷的狹眸有些幽深,“你是老子的未婚妻,你小時候送我的這只抱枕就是證據,那時候的你比現在可愛多了。聽明白了嗎?未婚妻,老子奉命不得不娶你,給你七天時間準備,七天后婚禮。那老畜生命令你半個月內懷孕,十個月內生子。”
蘇綺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一件一件的事聽得她喘不過氣來,瞠目結舌。
她還來不及問為什么她就是霍聿的未婚妻了,只能拼命抓住重點,“我為什么要給你生孩子?荒唐,我已經結婚了,不說我愿不愿意,再嫁都是重婚罪!”
“你是指你和凌嗣南在國內那張結婚證嗎?這里是c國,你叫做厲桑桑,帶上你的腦子!
“我不會答應的,我憑什么給你生孩子,簡直胡扯!碧K綺覺得這侮辱到了她,她很憤怒。
霍聿面無表情,沉眼掃了下她細瘦的肚子,“誰讓你天賦異稟。老畜生很著急,你已經給凌嗣南生了三個錯誤,老畜生是絕不會再讓你和凌嗣南糾纏到一起,萬一再生一個王者,他得氣死去。所以,你得給我生,生他的優秀孫子,繼承這偉大荒唐的實驗室!
蘇綺想到了馮知意說的,她的完美子宮。
蘇綺凜眼,立刻問,“凌嗣南的真名叫霍宗凌,霍……他也是你們霍家的人?”
霍聿瞇眸,冷哼一聲,對此問題諱莫如深。
他低頭逼近蘇綺,玩世不恭的警告,“關心你自己吧。生了我的孩子你也許能自由,不生就是死路一條。老畜生是我爹,他可不講情面,而我今天讓管家帶著你逛一圈,不是閑的蛋疼,只為了告訴你一個事實,這府邸沒有門,你逃不出去!
蘇綺的眸光一涼,此時才終于明白他的目的。
的確,她親眼目睹,滿地都是看守的部隊,不同尋常的西翼辦公樓,哪里都沒有門!
“我不會跟你結婚的!碧K綺凜聲了當的拒絕。
霍聿冷笑,仿佛看準了她的心思,惡劣道,“那你就永遠別想有一絲機會見到你那三個孩子了。其實設想一下,假若你能逃出去,在外面等你的就是凌嗣南,你現在恨他入骨,你是哪點兒想不開,非要他去囚禁你?呆在老子這,給我生個娃,咱們交了差,各自浪蕩,不香嗎?”
“你們很荒誕。我不是生育機器,我也不會隨便出賣自己的人生!
霍聿吊兒郎當冷笑,“你是在罵老子出賣自己的棍子?不算,你還有點姿色。仔細考慮,作為交易的回報,你若答應了,我就帶你進馮家,認祖歸宗,揀回老母的遺體!
蘇綺騰然抬頭看他,看這個惡劣至極的混蛋。
他今天耍了她一天,先布疑陣,再下套。他拿捏著她的命門,知道她迫切的想得到母親遺體的消息。
他放了誘餌,又咄咄誘逼,蘇綺的腦袋像一鍋粥一樣亂。
臥室門又被無情關上,上了鎖。
她就這樣被關在里面。
蘇綺櫻唇蒼白泛冷,遙望窗外漆黑的夜,不知道三個寶寶此刻在做什么?有沒有驚慌失落,有沒有對她的離去,感到傷心?
她想和孩子們團聚。
可她現在連這個臥室都邁不出,更別說逃離霍府官邸。如果逃出去的代價是凌嗣南的強綁,那她寧愿死在這里。
她也不想放棄到手的,得知媽媽遺體的下落的機會……
但霍聿有交易的條件,那條件竟然是荒唐的再度結婚,生子。
蘇綺涼著眸,捧著腦袋,在黑暗里感到進退維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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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云城國際機場,貴賓廳已經肅清。
一個小時前,傅三向凌嗣南報告,“少主,十二個小時前在c國北部的森林,有一家軍用直升機迫降墜毀,這是墜毀殘片!
凌嗣南看了眼照片,就是昨晚霍聿的那架直升機。
“她被挾持去了c國!绷杷媚侠淠砍了昧煹倌頊纭
雪碧站在爹地的身旁,他盯著墜毀的照片,突然低聲說,“爹地,那是北部深山的實驗室!
“實驗室?”凌嗣南邃了眸,上次他和傅三去c國,就沒打探到這個實驗室的位置。
小家伙點了點頭,“我從小就呆在那里,那幢矗立云霄的大樓旁邊,還有一座古堡,我不會認錯!
凌嗣南抱起兒子,深目凜凜,“爹地要去找媽咪,由你來帶路!
“沒有問題,爹地,c國我比你熟!
男人偉岸的身軀扭過頭,注目傅三,面廓凌厲刻骨,“還愣著干什么?”
現在是晚上八點,傅三立刻通知機場,準備私人專機。
而少主的煙,抽了一根又一根,他的情緒嚇人。
可樂和小面包偷偷走到雪碧哥哥的身旁,三個小家伙都經過了傷心的情緒,此時反而振作,回頭看了眼老爸寒冷莫測的臉,三小只唉聲嘆氣的商量,“我們都得去c國!
“沒錯,我們要跟上。媽咪現在恨爹地,就得由我們出手,爹地才能追回老婆,不然就是追妻火葬場!
小面包忽閃著失落的大眼睛,安慰兩個哥哥,“別憂心,哥哥們,我點子多。我們幫著爹地出謀劃策,總會求得媽咪的原諒,替老爸追回老婆的!
“嗯,加油!
“加油!”
他們的小手疊在了一起,小腦袋相抵。
于是,上車后的凌嗣南發現,七座商務車前面,有三個腦袋。
男人邃深的眸,沉凜,無暇看管。
走得如此匆忙,孩子放在國內,他也并不放心,何況,帶上三個助力包,總歸是好的。
走進機場的貴賓廳里,易北鳴早就等在了那里,瞧見男人風塵仆普,易北鳴滿腹愧疚,聽說飛機都已經準備好,他啞了聲音,“就這么倉促嗎?嗣南,今晚就走么?還帶上了三個包子,你這一去,什么時候再回來?……其實我心里知道,你難得再回來了,偌大的凌氏不在你眼里,你也看不上。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在那里,你有著過去的一切,事業,朋友,真正的家人……這次是我疏忽,我縱容安安辦錯了事,放走了蘇綺,導致你一家人分離——”
“跟你沒關系!绷杷媚媳〈酵侣,拍了拍易北鳴的肩。
易北鳴苦笑,這男人在任何情況下都惜字如金,但他視自己為兄弟,這一掌就足以證明。
“云城的一切,我先替你保管!
“期待你追到了蘇綺,攜妻帶娃,再回來喝我兒子的滿月酒。”
“嗯!
傅三走過來,“少主,飛機要起飛了!
凌嗣南站起身,長腿一邁,單臂抱起了女兒。男人的身旁跟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兒子。
這一家子,若是圓滿,真是養眼。易北鳴不禁想。
一行人走到門外,裴彥臣從遠處急匆匆而來,哭的稀里嘩啦,“三哥,三哥啊,你重色輕友,你這就不要我和北鳴了嗎?”
“小嫂子是多狠的心吶,你看你,托兒帶口的,帶娃去追妻,好可憐。不行,我得拍下來,將來給小嫂子看看,你多可憐——”
說著就拿出手機,卡擦一聲,拍下凌嗣南抱著女兒帶兒子的‘心酸畫面’,還自己配音二泉映月。
“……”
傅三的眼角直跳。
易北鳴黑了臉,這個二貨,他看了凌嗣南面無表情的臉一眼,趕緊踹走裴彥臣,跟著憂心忡忡的問,“嗣南,你孤身一人去c國安不安全,要不你等等,我召集些厲害打手,跟上你?”
“不必。”凌嗣南拒絕了。
“萬一那個霍聿勢力很大呢?”
“那我一定也不小!彼皇且环中σ膺吳叩妹脊巧罾洌爸簧硪蝗俗銐颉5侥沁呄铝孙w機,大概就有人主動來接應我!
易北鳴沒懂。
傅三聽了,卻眉目深邃。
三爺的心思,果然料事如神。
深夜四點,他們到了c國機場,高大邃冷的男人剛走出貴賓通道,步入停車場。
黑暗夾雜著星辰的月光下,機場的停車坪里,突然開過來整齊的三排車,很低調的雪弗蘭。
只是車上下來的人,整齊劃一著黑色軍裝,為首的人隱約在霧氣里,透出了長發的輪廓,是個女人,她穿白色修身套裙,走路卻飛快。
她隔著遙遙的霧靄,仰目看向那尊似神衹般,他們也奉為神衹的男人,她嗓音柔軟,牽腸掛肚多年,淚霧早已凝出眼眶,“少主,少主……”
“我們等待多年,終于盼到您活著歸來!
一排軍裝,在女人的帶領下,齊齊朝前方跪下。
凌嗣南巋然不動,湛深漆黑的眼,緩緩一瞇,他從容不驚,一個王者的氣息即便銷毀,但魂魄仍存在于四肢百骸。
他記得他領導他們的力量,男人低沉的嗓音有如實質的命令,“起來說話!
“祁副,少主叫我們起來!”一個將士激動地說。
祁遇便起身,幽幽瑩瑩,望向高大沉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