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下來一個女人,身材婀娜,明柔纖雅,她穿著溫柔的短款大衣,底下是優雅的職業臀裙,一雙細長的腿在夜色里瑩白如玉,很是美麗。
那種美帶著年輕熟·女的點點嫵媚,凌安安低頭,不經意看到自己滿身稚嫩。
姜婉月姐姐與自己是不同的,她展露的優雅與媚色,應該很吸引成熟類型的男人。
易叔叔就是很成熟的男人。
凌安安望著遠處男女比肩站著,似乎無比般配。
她咬了咬粉唇,小腳往前走幾步,“易……”
聲音卡在了喉嚨,易叔叔并沒有把目光放過來。
反而是姜婉月看到了她,姜婉月的神色略有訝異與尷尬……沖她友好地笑了笑。
易叔叔低頭點煙,靜默不語。
然后姜婉月指了指易公館大門隔壁,說了什么。
易公館隔壁就是姜如酒住的別墅,別墅前停著一輛車,是姜婉月的秘書,來接她的。
“北鳴,那我先走。”姜婉月聲線低柔。
“送你。”易北鳴朝前走。
姜婉月就看了看凌安安的方向,笑道,“不太好吧?”
“無妨。你送我回來的。”
今晚醉酒,一個人是回不來的,這倒是事實。
男人的聲線偏冷,不過姜婉月習慣了,當年與他緋聞傳的最熱烈時,他對自己亦是淡淡的。
她喜歡他這股有點冷又溫柔的勁兒,他也令人看不透徹。
可是男女的游戲,她知道怎么玩兒。
兩人走到姜如酒的樓幢前,姜婉月有意回頭,看了眼遠處的凌安安。
她又抬頭看一直抽煙的易北鳴。
姜婉月輕嘆著笑了笑,“安安的事好像鬧得挺大的?我不關注娛樂圈都有新聞推送……不過北鳴,小丫頭不懂事罷了,你可莫要和她真生氣,氣壞了你自己的身子。既然你結了婚,其實最希望你幸福的就是我了。”
這話倒讓易北鳴幾分意外。
他掐了煙蒂,邪眉微揚,似笑非笑懶散睨她,“你這么大方。放下我了?”
姜婉月嗔他一眼,“我幾時不大方了?咱倆以前那一段不清不白,但好歹算談過?我經歷婚姻,你也娶了這個小丫頭,可知心朋友還是能做吧?你不必尷尬得一個月不來見我,我只求像今晚這樣,你不開心時我來見見你,足以。”
說著,壓抑在眼底的繾綣流露絲絲,她望著易北鳴。
男人神情無動于衷。
姜婉月提包的手指緊了緊,到底問了,“可以告訴我嗎,北鳴,你為何就娶了安安呢?”
“為何?”易北鳴垂眸,邪挑的眸尾含了夜色,深得令人看不清。
他低笑一聲,卻是不答,“再見。”
姜婉月的手又緊了下,按耐住,柔笑地踮腳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那下回見!安安如果再惹你生氣,我來勸這小丫頭。”
易北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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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安的視力很好,她緊盯著姜婉月臨走時,沖易叔叔踮腳又拍胸膛的,嬌羞之態不予言表。
兩人一直離得很近,細話私語了半天。
有什么話要說那么久?在車上還不能說完嗎?
姜婉月的車就停在隔壁,又不會有危險,易叔叔還親自送。
送來送去,都沒完了。
凌安安胸腔中莫名冒出許多想法。
這些可以歸類為‘不悅’‘不爽’的想法,讓凌安安很吃驚,仿佛有一股情緒發泄不出來,可她又不知道為什么?
她一直就想撮合易叔叔和姜婉月,讓他們破鏡重圓,好解放自己。
可是……一旦想象放到現實中來,
為什么真的看到他們親密站在一起了,凌安安反而有些排斥呢。
反正那畫面有些刺眼……
男人的腳步聲臨近,凌安安猛然抬頭,想收回混亂的思緒。
可易叔叔的眼神一個也不給她,仿佛她就是空氣,男人徑直繞過她,大步往門里面走。
憑什么?
你剛才還對姜婉月有說有笑,為什么不理我?
凌安安無法接受這猛然的落差對待,更遑論以前易叔叔有多寵她,那真的是當她作掌心寶的。
自從她執意進入娛樂圈,易叔叔雖然一直反對,可高興時甚至會屈尊降貴親自幫她打榜控評,她的一切事物他都安排好,操去了心。
可以說,娛樂圈從沒有凌安安這么好混的明星。
她的天真無邪,是他保護的成果,她一直在他的羽翼之下,安安穩穩。
像以前,如果發生今天這種熱搜網爆,易叔叔早就關心詢問她,早就發火了。
可他今天,無動于衷,甚至不問問她為何眼圈還紅著。
那個微博上暗暗諷刺她的趙珂珂,掀起了網絡上對她帶資入圈的一片嘲諷,凌安安都煩死了。
心情的郁悶,和他突然的漠視,都讓她方才的那股不爽感加劇。
她滿心要解釋的話到嘴邊,突然就不想說,而是變成了另一個質問,“易叔叔,你怎么會和姜婉月姐姐一起回來?”
易北鳴長腿進屋,把大衣甩給傭人。
傭人見他臉色極陰沉,對身后的小東西不理不搭。
凌安安低頭,慣性給他拿鞋。
男人卻直接穿了另一雙不常穿的拖鞋,甩下了她。
“……”
凌安安氣怒上心頭,粉嘴鼓鼓的。
像是置氣,又沖過去,堵到高大如山的男人面前,“我問你呢,你為什么會和姜婉月在一起?”
易北鳴低頭喝水。
屋內寒氣四散。
傭人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仿佛過了許久,男人一雙桃花寒眸才從杯子下抬起,深深地攥著眼前氣怒的小東西。
他望了她許久,不知在想什么。
但傭人感覺,他身上那股壓抑的寒芒似乎散掉了一點。
易北鳴盯著她,忽而走近一步,抬手捏起她嫰嫰小小的下巴,深冷色眼底,似乎略柔和,有一股似笑非笑氤氳,“怎么,你反復問是吃醋了?”
“……”吃醋?
吃他和姜婉月的醋嗎,怎么可能!
那感覺就好像在問,她為何會吃親叔叔的醋,倫理的違和感瞬間給凌安安一種不適。
她馬上逃出他溫熱的指尖,后退兩步離開他微醺的氣息,她矢口否認,“我怎么可能吃醋,我瘋了不成?你是我的叔叔!我反復問的意思只是表達不滿,憑什么你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能和姜婉月同進同出,我卻要和時天保持絕對距離。如果你和姜婉月姐姐發展得不錯,那不如你也早點放開我,讓我追求我的自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