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夏冰確定了方案,但讓童心沒想到的是,這要從康子仁身上取幾根頭發并非易事。對她來說,難度不亞于虎口拔牙。
離下午下班還有一刻鐘的時間,童心的手機響了起來。
“司機帶著一諾過去接你了,你別讓他們等太久。”康子仁低沉溫潤的聲音透著慵懶從電話里傳來。
“怎么把孩子也帶來了?”童心皺了皺眉,看了看時間:“那我現在就收拾下去,你幾點回來?要不要等你回來吃飯?”
“我晚上還有一例手術要做,別等我了,你跟孩子吃了先休息!
“哦,那好吧,你早點回來,我給你做宵夜!
掛了電話,童心看著手機屏幕怔了會。自己怎么這么快就把自己置身到女主人的位置了?快到好像從來一直都是一樣。
邊自嘲邊收拾東西,今天陸文昊親自去機場送顧氏的幾個人,她就提前開溜幾分鐘吧!
出了公司大樓,她剛把視線落在停車場上,準備去找張龍,就瞧見康子仁那輛黑色邁巴赫從側面緩緩開過來,在她面前緩緩停了下來,坐在后面的一諾小手從玻璃窗里探出來,高興地喊“媽媽,媽媽!
見到一諾,童心一掃一整天工作的疲憊,也顧不上跟前面的司機打招呼,直接拉開后車門坐進去,親了親坐在兒童座椅上的一諾。
“親夠了沒?親夠了能不能問一下童小姐可以走了么?”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前面傳來,童心驀地扭頭望去,在看到坐在駕駛室里的竟然是康子仁時,她驚得睜大了眼睛,“怎么是你?你”
幾分鐘前,明明還說他在醫院。
這個男人,玩性真大!那個電話,不過是想催自己下班吧?
康子仁微微側了側頭,內斂的眸子里笑意流轉,“上午坐了半天診,下午做了一個手術,沒什么事就回來了!
小小的驚喜之后,童心的心里被滿滿的幸福充斥著。
穩定充實的工作,懂事聽話的女兒,彼此相愛的愛人。下班之后,老公在左,孩子在右這種簡單又完美的生活,她從來都沒敢奢望過,如今突然就實現了,她卻不適應了,總是覺得她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
雖然現在,他還不是她的老公,他們一家三口還未正式相認,但是她堅信,快了!
“那你也不早說,陸總下午沒來辦公室,我也早早忙完了,完全可以更早點下班的!蓖泥凉炙。
“以后不許在我面前提那個姓陸的小子。”康子仁發動了車子,不悅地從后視鏡里冷睨了一眼她,已示警告。
“你這人怎么這么小氣,凈吃干醋!陸文昊要是對我有興趣,早下手了,我不是他的菜!”童心沖他撇撇嘴,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還是對他的醋意很受用的。
“媽媽,干醋是什么醋?好吃嗎?”
康子仁還未接話,一諾仰著小臉,認真地問她。
呃童心額頭噌噌噌冒出幾條黑線。
“干醋就是不存在的醋,不存在的醋當然不好吃了!”她急中生智,耐心地給孩子解釋,卻悄悄瞪前面的人一眼。
康子仁從后視鏡里看到女人怨恨的目光,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壞笑,深邃的眸子里蘊著濃濃的溫柔。
康子仁帶童心和一諾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店,直到進了包間,童心才問他,“你以前不是從來不進日本店么?怎么現在口味變了?”
“媽媽,是我想吃壽司,叔叔才帶我來的!币恢Z又搶去了話頭。
童心疑惑地看向康子仁,他只挑了挑眉,但笑不語。
可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卻讓她心里泛起一圈圈的漣漪。她沒想到,他這么遷就一諾,F在還不知道她是他的女兒呢,就這樣可以為了孩子委曲求全他自己,如果知道了她是他的女兒,會不會爬到天上去給一諾摘星攬月?
想到這里,童心心里更加堅定了今天和夏冰談好的那個決定。
晚上,哄一諾睡著之后,童心趁康子仁在書房學習的時間,悄悄溜到他臥室,睜大眼睛在床上找頭發?墒钦襾碚胰,就只在枕邊找到了一根長頭發。
屬于女人的頭發。
昨天晚上,他把她從一樓沙發抱到這里,折騰完她之后,她要過去陪一諾睡,被他斷然拒絕。她又故意挑逗說那到他給她安排的房間去睡結果受到了他再驗證一次不倒翁精力的懲罰。最后,她不得不乖乖地被他攬在臂彎里,睡在了他的大床上。
毋庸置疑,這根頭發是她自己掉的。
童心懊惱地看著手里那根長發,又躡手躡腳來到浴室,可仔仔細細找了半天,別說一根頭發了,連個頭皮屑都沒找到。
她倒是忘記了他是個有潔癖的家伙。看來,想取他的頭發,只能光明正大地騙了!
等到康子仁洗完澡出來,童心無視他完美的身材和胯上那性感的人魚線,目光定定地看著他頭頂上濕漉漉的發絲,從床上坐起來,壯了壯膽子,“對了,你把你的頭發給我剪點!”
“頭發?要頭發做什么?”康子仁擰了擰眉,正在擦頭發的手一頓,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手里的剪刀。
“夏冰說我們不是剛重遇么,她說把我和你的頭發裝在一起,然后去廟里掛在樹頂,就算是結發了哎呀,別問了,反正就是一個美好的祝愿嘛!”童心故意嬌羞地撒了個嬌,踮起腳尖就要下手。
“什么迷信的東西,虧你還是學醫的!”康子仁按住她握著剪刀的手,毫不掩飾對她的鄙視。
鄙視就鄙視吧,只要她能拿到他的頭發,隨他鄙視個夠。
“這哪是迷信,這是夙愿!你不要藐視神靈!”童心瞪大眼睛反鄙視他,把手里的剪刀弄得“霍霍”響。
“那我拔一根給你意思一下即可,用得著用剪刀嗎?”康子仁絲毫不懼怕,越過她往床邊走去。
“你怎么這么小氣!”童心不滿地撇撇嘴,佯裝不高興地坐在床的另一邊,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康子仁轉過頭,看到她氣呼呼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那我也不能白讓你剪。≌f吧,拿什么換?”
聽到這話,童心的臉上驀地綻放開一個奸計得逞的笑,這是有戲了?
“還有不到半個月就是你的生日嘛,我送你一份大禮好不好?”她走過來,對她笑得諂媚十足。
“那不行!我生日你送禮物是天經地義,不能作為本次交易的籌碼!”康子仁堅決不同意,臉上堅定的表情告訴她:沒得商量。
“好吧!那你想要什么?”這個男人還這不是一般的愛計較,她只能妥協。
“肉償一次給一根,你想要多少根?”他邪肆一笑,還故意將穿著睡衣、胸前露著隱隱約約的曲線的她上下打量一番。
“流氓!”她下意識捂住了自己胸前的春光,“你昨天晚上把我手術的傷口都快捏裂開了,今天堅決不屈服!”
可不是么,明知道她左邊胸口還有手術留下的刀口,盡管他給的那瓶藥水對恢復疤痕很有用,但畢竟手術還不到一個月,他手下的力氣大得然她懷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放心,我今天溫柔點!”他看向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炙熱,聲音也陡然沙啞了一樣,站起來按住她的肩膀,俯身便要吻上去。
“不行,先把頭發給我!”她關鍵時刻又舉起了剪刀,避開了他。
“先給我!”康子仁明顯不高興了,大手在她的屁股上“啪”得拍了一掌。
“那你要說話算數!”她呲牙裝了一下疼,心想豁出去了,為了那份絕對讓他驚喜的大禮,肉償就肉償唄!
于是,放下手里的剪刀,任他也不敢不認帳!
“嗯算數,一次換一根”他滿意地勾了勾唇,再次俯身吻了上去。
“不不行”她還掙扎著想討價還價,可話每次剛一出口,就被他很快吞進口里,悉數咽了下去。
他的吻,纏綿繾綣,霸道中帶著深情,溫柔中帶著掠奪的急迫,很快,她便在他的吻里忘乎了所以,身子軟綿綿地被他推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第二天鬧鐘響起來的時候,童心緩緩睜開眼睛,意識剛一回籠,她立刻爬起來抬起枕頭看了一眼。
看到那縷她幾乎是用生命換來的頭發乖乖地躺在枕頭下面時,她放心舒了一口氣,連忙下床。卻因為太過激動,動作太快,雙腿間傳來一陣酸痛,疼的她呲牙咧嘴,回頭怨怒地瞪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甜的男人。
她終于再次見識了什么叫不倒翁!這個家伙平時在外面衣冠楚楚的模樣,在床上簡直就是衣冠禽獸!哦,不,沒穿衣服的禽獸?吃了某哥的禽獸?
童心心里狠狠罵了一句之后,揉著酸痛的腰,又沒出息地兀自笑了,發自內心的甜笑。
他說他要把這幾年缺少的溫存全部補償回來,用得著這么心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