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死了嗎?!楚墨煜,你最好馬上放了我!你要不放我,我定把你是前朝余孽的事告訴給皇兄,讓他斬你的頭!掛在城門上宣告世人,與我作對的下場!與我朝作對的下場!”
宅院荒廢的一角,窗戶都被木板定死,僅剩的兩扇門被鐵鏈鎖上,此刻發(fā)出“啪啪”的劇響聲。
蕭淑兒拼命拍打著,長時間叫喊的嗓子沙啞,只有偶爾怒極時發(fā)出尖銳的嗓音。
“楚墨煜!本宮要殺了你,殺了你——”
蕭淑兒泄恨的抓著木門。
就在她心死的時候,門外傳來“嘩啦啦”的聲音。
蕭淑兒身子僵硬。
死死盯住門口,在門開的那一瞬,眼中涌出亮光,迅速沖出去,還沒跑出兩步,被人一腳踢回房間。
蕭淑兒狼狽的捂著腹部,趴在地上重重咳嗽,惡狠狠的瞪著居高臨下俯視她的男人。
“楚墨煜,我要你死!”
楚墨煜勾唇輕笑:“我聽你說,你很想把我身份傳出去?”
蕭淑兒咬牙道:“當然!”
楚墨煜慢悠悠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朝著蕭淑兒大步靠近。
蕭淑兒不停的往后縮,膽戰(zhàn)心驚的望著那顆藥丸,唇瓣顫抖,楚墨煜一把抓住她,掐著脖子,硬把藥灌下去,看著想將藥嘔吐出來的蕭淑兒。
“別白費力氣了,這藥入口即化!
蕭淑兒臉上失去血色,絕望的看著頭上橫梁,楚墨煜嗤笑:“你以為我喂的是毒藥?真是傻得可愛。你太吵了,比蟈蟈還聒噪!
鎖上門,楚墨煜轉(zhuǎn)身離開。
陸姨今早走的,在交代清楚后,追上常離離一行人的腳步。他也是那個時候知道,常離離懷孕了,懷的還是孟聿修的孩子!他怎么能接受這種事情?
孟聿修滅了他們一國,身為公主,怎么能和滅國仇人在一起?!
“臣拜見陛下!
楚墨煜徑直入宮,面見焦頭爛額的皇帝。
“小楚啊,求見朕所為何事?”皇帝扶額。
“臣想請陛下賜婚!”楚墨煜低頭行禮,藏住一片陰郁。
“長公主下落不明,臣日夜難安,這才發(fā)現(xiàn)早已不知何時,深深戀慕著她。三頁門意圖拿長公主威脅陛下,臣萬不能容忍這種情況出現(xiàn),我已經(jīng)暗查到他們的線索,臣請旨潛入其中,救出長公主!”
皇帝皺眉:“你所言當真?淑兒……朕記得你以前并非這般態(tài)度。”
楚墨煜道:“臣年少輕狂,不懂愛恨,如今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心,求陛下成全!”
皇帝拍了拍楚墨煜的肩,欣慰道:“你既對淑兒一片真心,若能救出她,你的請求,朕允了。記。∪缬锌赡,一舉鏟除三頁門!”
“是!臣立即下去準備!
楚墨煜退下,召集軍隊人馬,讓他們將舊宅團團圍住,按兵不動,只身一人潛入宅內(nèi),行走在空蕩無一人的宅子,將蕭淑兒從空蕩房間帶出,蕭淑兒驚恐的望著他。
“你不是要離開嗎?我這便帶你回宮!
楚墨煜勾唇輕笑,面若美玉的臉龐,透出一股陰狠,蕭淑兒張大嘴,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楚墨煜抱著她的腰,騰身將人帶起,躍在駐留的侍衛(wèi)面前。
“叛賊脫逃,隨我回宮復命!
侍衛(wèi)道:“是!”
楚墨煜帶著蕭淑兒進宮,皇帝大喜,詢問蕭淑兒近來情況,蕭淑兒哽咽,流著淚搖頭。
楚墨煜不忍道:“臣無能,救回長公主的時候,她的嗓子已經(jīng)被毒啞,三頁門的人也提前脫逃,前后距離不過一個時辰,臣懷疑,宮中有同黨!”
皇帝臉色難看。
楚墨煜太會演戲,皇兄完全被他騙過,蕭淑兒怒不可遏,沖到龍案前,取下御筆,寫下“三頁門”三個歪七扭八的大字,用手死死指著楚墨煜,唇瓣一張一合,說著什么。
皇帝聽不懂,也看得出蕭淑兒對楚墨煜極其不滿,甚至所有的怒氣都是沖著他來。
楚墨煜無奈道:“我將陛下賜婚的事告訴淑兒,她不答應!
“你自幼嬌蠻,都被朕寵壞了,唯獨這件事情上,朕不會容你任性。淑兒,小楚冒死救你,對你一片真心。”
蕭淑兒惹出的事一樁接一樁,天底下還有誰娶她,楚墨煜既有這個心思,成全就是,她的抗拒,倒不那么重要,皇帝道:“小楚,帶她回府。”
楚墨煜含笑應下,拉上蕭淑兒的手告退,摸準穴位輕輕用力,蕭淑兒疼得全身顫抖,絕望的流下眼淚。
皇兄——蕭淑兒被推進偏房,“啪”的一聲,楚墨煜把房門關上,蕭淑兒爬起來,重重拍打著門。
她受夠了被關起來的日子!
楚墨煜背對著門口,望著天空上漂浮的白云:“蕭淑兒,你可知道,你想的沒錯,軟甲確實是阿離替我們鍛造的,可那又如何?”
楚墨煜發(fā)出一聲輕笑:“你傷不到她,她是我們的公主,大順的公主,三頁門拼了命也會保護她,你真是愚昧啊,居然對她動手!若不是你還有用,你早就死在我手上。”
蕭淑兒沿著門,慢慢坐下,眼中滿是震驚。
前往湖州的馬車上,常離離蜷縮在孟聿修懷里,孟聿修安慰了一路,她勉強有了生氣,卻還是無精打采的。
孟聿修道:“過了三里坡,就到湖州了,先找地方歇息?”
常離離搖頭:“不用,先去看,也好知道怎么下手!
孟聿修喟嘆。
湖州,城門處,當?shù)氐闹涂h令等候在小茶館,馬車徐徐搖來,他幾人恭敬討好迎上,拱手道:“孟將軍,下官已等候多時!
馬車里傳出一道沉穩(wěn)的聲音:“帶路吧,我要先看堤壩!
知府遲疑了一下,應道:“是。”
知府和縣令走在前面,帶著孟聿修前往洶涌的河水處,還沒走進,就能聽見洶涌的浪濤。
孟聿修掀開車簾,躍下車,轉(zhuǎn)身將探出馬車的人兒抱下來。
“那就是水壩?”
常離離望著立在水頭的高墻,是用青石堆積而成,樹木攔截,就像是搭建房子似的,下面還能看見沙袋,然而如今水勢漸漲,都被沖開,青石歪七扭八。
“我要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