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淑兒上前親熱地挽住陸茗的胳膊,笑著說道:“陸姑娘這說的是什么話,這么生分,你若是想認(rèn)識我那侄兒,我?guī)湍悴痪秃昧耍伪匾ズ统kx離虛與委蛇。”
是啊,這是蕭凌守的姑姑,想要和蕭凌守熟悉,和她搞好關(guān)系,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像她那么虛偽的人,我看你還是不要和她繼續(xù)來往了,我看她好像還虛情假意地帶了禮物來,都這樣了,她的禮物你還是別收了,就此斷了和她的來往,把她做的齷齪事昭告天下。”
蕭淑兒越說越起勁,裝出來的溫柔端莊也沒了蹤影,簡直一個唾沫橫飛的潑婦。
陸茗不自然把被蕭淑兒抱住的胳膊抽了出來,她是很想和蕭凌守熟識,甚至有更進(jìn)一步的關(guān)系,可是她不能因此陷常離離于不義。
她剛想開口拒絕,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公主。”
白梅來到兩人面前,蕭淑兒見了她,像是回過神來一般,立刻收起了方才的跋扈神色,有些心虛地對著陸茗笑了笑。
“多謝公主出謀劃策,可是這策略,我想我用不上。”陸茗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心頭煩悶更甚。
白梅聞言皺眉道:“你竟對長公主出言如此無禮,在長公主面前也敢以‘我’自稱……”
“白梅!”蕭淑兒出言喝道,“不得對陸姑娘無禮。”
白梅識趣地閉嘴,躬身一副乖順模樣。
陸茗無意和她們周旋,抬腳便出了后院。
不待陸茗走出幾步,蕭淑兒已經(jīng)迫不及待朝白梅看了過去,白梅則回了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讓蕭淑兒收回目光,面容陰冷地滿意一笑。
看來那毒粉白梅已經(jīng)灑在了常離離的身上,那毒粉可是蕭淑兒好不容易找來的。
那包毒粉呈白色,無味,輕薄如塵埃,灑在人的身上不易察覺,且就這么撒在人的身上,并不會有什么。
但若是人的身上有傷口,一旦傷口碰到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毒粉,那毒素便會迅速滲透進(jìn)血液,便是大羅金仙也回天乏術(shù)。
在撒這毒粉之前,白梅還瞻前顧后,有些不安地問:“公主,若是將這毒粉撒了出去,任何和常離離接觸的人都可能沾上,這不受咱們控制,不會誤傷了誰吧?”
當(dāng)時蕭淑兒聽了這話,反而笑得歡快道:“你跟了本宮這么多年,怎么還是這么蠢?這不是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嗎?要是她自己中了這毒,簡直大快人心,要是她身邊的倒霉鬼沾上,我們又有什么損失?她身邊的人,本宮可一個看得順眼的都沒有。”
白梅立刻舒展了眉眼,諂媚道:“公主說得對,這要是她身邊的人出事,也查不到咱們頭上來,矛頭只會指向常離離,這一招可真是精妙啊!”
蕭淑兒露出一個得意又陰狠的笑容。
陸茗抬腳出了后院,心道這常離離居然就這么不理會她了,怒火猛地在胸腔燒了起來。
難道她是和蕭凌守敘舊去了?這么猜想著,她的臉都有些黑了。
她氣急敗壞地抬眼往滿堂賓客中看去,卻發(fā)現(xiàn)常離離匆匆跟在一個人的身后,穿過人群,往府門前走去,神色焦急。
她心中奇怪,想跟上去看看,卻驀然發(fā)現(xiàn),常離離的身后,蕭凌守正抬腳去追她。
只可惜人頭攢動,常離離走得很快,他沒追出幾步,常離離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府門前。
熱鬧喧囂之中,陸茗看著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也顧不上生氣,忽得覺得很是感傷。
蕭凌守就那么失落地站在那里,看著常離離消失的方向,他頎長卻單薄的身影泛出清冷,顯得很是落寞。
“什么時候不見的?你們怎么不看好她?”常離離跟著刻守走出了陸府,滿是焦急地問道。
刻守低頭理虧地道:“當(dāng)時恰好離開了一會,將軍有事安排我。”
“那其他人怎么能隨便讓她一個人出去呢?她年紀(jì)那么大了,山路又那么難走。”常離離越想越覺害怕,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刻守還是第一次見常離離這個樣子,不知所措地道:“常姑娘,您先別急,先上馬車。”
常離離卻急道:“馬車太慢了,你騎馬帶我過去!”
刻守臉色不變,卻后退了幾步,目光中閃過驚惶,拱手道:“常姑娘,男女授受不清。”
常離離被他過激的反應(yīng)給驚到了,愣了一下,怒道:“你這會還糾結(jié)這些?婆婆要是出事我可饒不了你!”
她氣勢洶洶地朝刻守走過去,想拽著刻守直接上馬。
可她進(jìn)一步,刻守便退一步。
突然一股大力抓住了常離離的手臂,將她一拉,她踉蹌的瞬間,一只手摟住了她的腰,一把將她撈起,回過神來時,她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坐在馬背上,背靠著一個寬闊結(jié)實(shí)的胸膛。
熟悉的氣味瞬間盈滿了鼻腔,這股淡淡的氣味好聞又讓人安心,常離離不看也知道這是誰。
可她在安心下來的同時,又覺得心間不可控制地一酸,鼻子也跟著酸了,她委屈巴巴地回頭,聲音帶上了哭腔:“婆婆不見了。”
孟聿修一手拉著韁繩,一手?jǐn)堊〕kx離的肩膀,柔聲道:“沒事,是婆婆自己出了禁區(qū),說要給你送東西,本來有兩個士兵跟著她,她說要小解,離開了一會,士兵沒聽見叫聲,去找人的時候,也沒看見打斗的痕跡。”
“什么意思?你是說是婆婆自己出來……自己不想讓我們找到?”常離離有些想不通。
孟聿修皺眉想了一會道:“如果是這樣最好,就怕婆婆一早就被人盯上,趁無人看見的時候下手,擄走了婆婆。”
聞言常離離的身體都僵住了,前幾次那些刺客兇殘的模樣浮現(xiàn)在腦海里,他們手提短刀,殺氣騰騰,婆婆要是落到他們手里,落到蕭淑兒或者胡聘手里,怕是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微微粗糙的溫暖的手,將她摟入懷里,溫聲道:“若是被人擄去,一時也不會有什么危險,那些的目標(biāo)是你,必然會把婆婆作為籌碼。”
常離離眼睛一亮:“對,他們一定會威脅我,只要婆婆沒事就行。”
“我們先在附近找找,事情還不到最壞的時候。”孟聿修一勒韁繩,馬兒飛馳。
常離離在他懷里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