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眼法?”常離離恍然大悟,自己居然傻乎乎地一直想那到底是什么材料,能有那種顏色。
江映雪有些不甘心地問:“她真的那么漂亮,她畢竟是假人啊,看起來能像咱們這樣嗎?”
她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的臉白皙無暇,畢竟是千金小姐,肌膚自然比旁人要細膩一些。
可常離離想起嬋兒那張驚世絕倫的臉,那可是能和楚墨煜相提并論的容貌,說她膚白勝雪,都不過分。
“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感慨道。
江映雪不屑地哼了一聲,很不高興的樣子。
“用什么材料暫且不說,我想知道,她為什么能夠猶如活人一般靈活,并且這么多年,還有動力,可以繼續工作。”張子清眉宇間皺得更深。
常離離眼睛一亮,說道:“動力我的話我倒是有一個想法,嬋兒那一關之后,還有一個機關陣,那個機關陣很精妙,是利用五行八卦陣所設,五行環環相扣,相生相克,那個陣法正是利用五行相生這一點,只要遇到一點點外力,便可以運轉不停。”
張子清略一思索,目光里閃過睿智的光芒:“你是說,機關人嬋兒,體內也許是同樣的原理,所以她不管過了多久,都一樣可以動,就算千百年以后,我們變成了百年身。”
常離離覺得這少年說話,真是頗有些深沉的味道,深沉之中還帶著些傷感。
為避免氣氛變得沉重,她連忙插嘴道:“我覺得這不是現在的重點,現在的重點和難處是,機關人是如何做到和咱們常人一樣靈活,甚至那舞跳得比咱們活人還要好,簡直一個活色生香!”
江映雪本來覺得自己插不上話,心里不大痛快,聞言忍不住驚奇道:“她還會跳舞?”
常離離回想起那舞姿,嘆息著點點頭。
于是,在這一次談話之后,幾個人像是忽然拉近了距離一般,江映雪雖然還是不喜歡常離離,卻總是被她那很有意思的言論,給聽得忘記了記仇。
越是和張子清接觸,常離離便越發覺得他,對機關術的造詣那么深不可測。
她有些自愧不如,卻也不氣餒,只虛心地學習。
這做機械腿腳的事,便成了整個輕機部的事了,周略自然是幫不上忙,酒鬼大叔,依舊負責喝酒。
常離離有時想不通,酒鬼大叔是為何要進輕機部的,真的是闖過了所有的機關陣嗎?
不過她隱隱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這機械腿腳的外形,看起來沒什么毛病,可是行動之間,卻總顯得有些僵硬。
“是不是材料太硬了?”江映雪問道。
鋼鐵所鑄的機械腿腳,的確硬,可按理說,構造和硬度和脆度,都是很接近骨頭的。
張子清沉默沒有說話,常離離見她眼巴巴地盯著張子清,得不到回答,說道:“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說完卻被江映雪瞪了一眼。
常離離一邊做她的機關鳥,一邊和他們研究起了,如何讓機械的腿腳,靈活如同真的人腿。
歲月靜好,她發現,在這里的日子也很有趣。
中午有人送來飯菜,還帶來兩封信交給常離離。
第一封信,信封上堂而皇之地寫著“離離姐”,常離離自然知道是誰,而第二封信,是放在食盒之中的,食盒之中,是皇宮的珍饈美食,八寶鴨。
那八寶鴨一端出來,看起來沒什么尋常,一切開,芳香四溢,蓮子、香菇、花生、青豆、蜜棗、臘腸等東西和著糯米,一起在鴨子的肚子里被蒸熟,桌邊的人都是垂涎欲滴。
不知是和常離離熟絡了,還是這八寶鴨魅力擋不住,所有人都圍在桌子旁,常離離一招呼便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別看江映雪是個千金大小姐,吃起來,把那糯米塞滿了嘴巴,嘴巴沾著米粒,粉嫩的臉蛋圓鼓鼓的,模樣很是可愛,還含糊不清地贊道:“好吃!好好吃!”
常離離拆開了陸茗的信來看,看著看著,常離離就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
信中,陸茗說楚煥居然說喜歡她,她告訴他,自己是男孩子,楚煥居然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喜歡她,想照顧她,然后還給她找了許多好吃的好玩的。
常離離笑得差點直不起腰來,不過陸茗卻說很不喜歡楚煥這樣,她只把他當兄弟。
陸茗說看常離離信中所說,輕機部似乎是個很有意思得地方,她也想去看看。
不過在信的末尾,她還是提起了肅凌,感嘆自己此生和他無緣,可是忘不了他。
常離離提筆寫了回信,將輕機部里的趣事說了一些,永遠都是半醉半醒的酒鬼大叔,話癆周略前輩,外冷內熱的張子清,還有和她有些相像的江映雪。
最后又在信中勸說陸茗,告訴她其實楚煥是個不錯的男孩子,要好好珍惜,別再想著肅凌了。
當她拆開第二封信,看見那端正的字跡,常離離心里直感嘆,蕭凌守真是個翩翩公子,字跡都是這么清冷飄逸的。
和看陸茗的信完全不同,蕭凌守的信中都是一些尋常話語,問她近如何,卻不透露自己的境況,有些疏離客套,卻又那么地有誠意。
她也提筆給他回了一封信,隨口說了自己最近不錯,八寶鴨很美味,最后還不忘調侃他一番,說他到底知道孝敬師父,說教給他的東西可不能忘了,以后會考驗他的。
這一封信,她特意叮囑送飯的人,交到靜梅手上,她曾經送過一次,她那么機靈,肯定知道怎么做。
將軍府里,孟聿修已經忙了很久,之前堆積的事務,加上這幾天的事情,他忙得抽不開身,無暇顧及常離離。
她不在這府中,如今不是相見就見到的,他的心里,便有些空落落的。
他輪廓清晰的臉龐,帶著幾分歲月的痕跡,使得本就俊美的臉龐,更加有韻味,那體格,也是線條恰到好處。
他表情暗淡,似有若無地嘆息一聲,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走向書架,拿下一個小小的木盒。
木盒里裝著的,是常離離應他的要求,做的第二關的武器:九節鞭。
可他打開木盒,卻沒有看見什么九節鞭,盒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他的臉瞬間僵硬,沉聲道:“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