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液覆身,鳳云凰全身一顫,頓時,那美麗的胴體全部被一層黑色的血液覆蓋上,然后,絲絲縷縷的紅色,也從那一百余個孔中冒了出來。
薄淵眼中欣喜之色更甚,他忙從空中凝聚出一個水球來,凌空操控著,替鳳云凰洗刷去身上的污血和藥液。
沒了藥液,那不停被吸出來的血液頓時停止繼續流淌,鳳云凰輕輕吐出一口氣來,緩緩睜開眼睛,沖著薄淵輕輕一笑,便一陣頭暈目眩,身軀軟軟地往后倒去。
薄淵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鳳云凰的身上,遮住了她胸前一覽無余的大片春光,然后身形一動,在她落地之前,先行將她接住。
而他的另一只手,則是搭在了鳳云凰的脈門上,微微一探,心中頓時大定。
鳳云凰體內的毒素,已經徹徹底底地清空了!
看著露出一臉滿意笑容昏睡在自己懷中的鳳云凰,薄淵那憋了這許久的冷汗終于涔涔而出,后背瞬間被浸透,涼得發寒。
“有我護你,你何必如此拼命?”
薄淵緩緩搖頭,將鳳云凰輕輕放在地上,隱去身形,打算出去給她尋一套干凈的衣衫。
剛一出門,他便發現修煉室門口跪倒了一大片宮人,這些人的臉上一個個充滿了焦慮與恐慌,而另外一個偏殿,則是傳來了濃重的血腥味。
薄淵腳下一拐,進了偏殿,驚訝地看著床上血人一般的綠萼,看著她那虛弱的呼吸,忍不住心中一嘆,取出一粒鳳云凰給的止血丹,彈入了綠萼的口中。
這止血丹的效果果然強勁,不過片刻,那不停涌出的血液便慢慢停止,綠萼臉上的蒼白雖然無法馬上恢復,卻也好看了許多。
薄淵微微點了點頭,又彈入了一粒固本培元的丹藥,這才去了鳳云凰的臥室,取了一套衣服,返回了修煉室。
“醒了?”
看著正裹著衣服縮在角落里的鳳云凰,薄淵眉毛一挑,目光不自覺往下瞄了瞄,卻只看到自己那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忍不住心中偷笑。
這丫頭,方才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此刻竟然害羞了起來。
“衣、衣服給我!”
鳳云凰臉上一紅,狠狠瞪了薄淵一眼,目光看著他手中的衣服,弱弱地道。
薄淵倒也沒有為難她,將衣服放下,隱去身形,離開了修煉室。
這一次,他沒有再回去,而是站在偏房,仔細地查看綠萼的傷。
這綠萼可是鳳云凰收服的心腹,他怎么也得稍微上心一點。
很快,鳳云凰便一臉鐵青地走近了偏房,坐在綠萼的床前,替她把脈。
“你們沒人去請太醫嗎?”
鳳云凰臉色陰沉,冰冷的目光掃視著跪倒在地上的一片宮人,心中怒氣翻滾。
“公、公主,不是我們不請太醫。這太醫是給主子們看病的,我們這些宮人,壓根沒有這個資格。除非是主子開了金口去請,那些太醫們才會來。”
底下一個太監顫著聲音說道。
鳳云凰一愣,再看其余人的臉色,果然一個個竟然都滿是憤憤不平之色,想來各自心中都是一堆抱怨。
“你,去太醫院,幫我取一些藥材來!”鳳云凰指著那方才開口的太監說道,然后取來紙筆,將自己需要的藥材全部寫了下來,便將其余的人趕了出去。
薄淵這才顯現出身形來,道:“她失血過多,傷及肺腑,若是不及時治療,怕是會斷了根基。對了,這丫頭天賦極好,是難得一見的空靈之體,你得好好培養!”
鳳云凰點了點頭,雖然她不知道什么是空靈之體,但是此刻她也沒有心情去問,她現在只想知道,是誰將綠萼傷到如此境地!
安平公主現在可是宮中的大紅人,所以她開口取藥,那些個太醫們自然不敢怠慢,不一會兒,那個小太監便提著十幾包藥重新回到了鳳云凰身邊。
“辛苦了,下去吧!”
鳳云凰接過藥,便將小太監打發了出去,然后,就這么拿出煉丹爐,就在這個房間,開始煉藥。
薄淵默默地布下一個陣法,忽覺腹部傳來一陣劇痛,臉色頓時慘白一片。
他的舊傷,復發了!
看了看雖然臉色極度蒼白但依然在堅持煉丹的鳳云凰,薄淵提起一口氣,將傷勢壓了下去,暗自調息。
鳳云凰的速度很快,綠萼的傷對于她這個絕閻神醫來說,并沒有多重,她只要施針,要不了兩天,綠萼就能恢復如初。
但是方才薄淵的話提醒了她,綠萼天賦絕佳,可卻修煉得有些晚了,體內淤積了許多濁物。
她剛才的那些藥,就是為了配出適合綠萼用的洗髓丹來。
這洗髓丹自然不比鳳南天賜下來的洗髓液,她只是根據那原本的藥材藥性尋找了替代品,藥效只有洗髓液的一成罷了。
這對于已經修煉起來的人來說,確實很雞肋,但是對于綠萼,卻剛好合適。
將洗髓丹給綠萼服下,鳳云凰再次取出銀針,在她身上的幾處大穴施針,這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給自己塞了一把靈丹,就坐在綠萼的床邊調息了起來。
這一調息,她才發現,斗王的壁壘竟然已經薄得一捅就破,心中欣喜,連忙凝神吸納空中靈氣,只等丹田重新充盈起來,就一鼓作氣,將那壁壘捅破。
不過,這不是馬上就能完成的事情,鳳云凰也不著急,只調息到體內虛弱之感盡去,這才緩緩收功,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綠萼一眼,沉著臉來到了正殿。
“那個刺客呢?”
鳳云凰冷聲問道,她可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傷了她,她只會在對方身上取回同等的回報,但是,敢傷她的人,她必定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剛才的那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道:“啟稟公主,奴才們沒有經驗,不知道那刺客牙齒間藏有毒囊,被他給……”
鳳云凰眸中瞳孔微縮,站了起來,道:“尸體呢?”
很快,鳳云凰便在小太監的引領下來到了柴房,剛一進門,一股惡臭便鉆進了鳳云凰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