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地知道我們身份?”
話一出口,領頭人頓覺失言,連忙住嘴,可已經來不及了,鳳云凰冷眼看著她,唇邊冷笑慢慢擴大。
“本來本宮只是猜測,不過,現在本宮已經確信了。既然洛府想要卷入這場斗爭,那可別怪本宮,以后不客氣了!”
當“洛府”二字鉆進那領頭人的耳朵里,他便知道,主子的身份已經徹底的暴露了。
“竟然如此,那莫怪我等不客氣了!你身邊的這人雖然修為甚高,可若是我等拼了命,也依然可以將你們一起帶走!”
說著,領頭人的眼睛竟然慢慢地被一層黑色浸染,那身體里的那股惡臭頓時濃烈了好幾倍。
不僅是他,就連他身后的那對兄弟,也自知若是不拼命,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也在此時低低嘶吼著,眼睛便得漆黑,身體四周,更是縈繞著淡淡的黑氣!
鳳云凰微微顰眉,下意識地看向薄淵,卻發(fā)現對方的臉色不知道何時已經變得異常難看。
“他們在魔化自身!若是魔化完成,他們的攻擊力必定會提高三倍以上。等會兒你退后,不要插手,自己小心一點。”
鳳云凰一聽,看著他們還在魔化中,一咬牙,就要沖上去,卻被薄淵一把拉住,“別過去!”
鳳云凰不解,急得跺腳,道:“為什么?他們尚未魔化成功,此刻打斷不是更好嗎?”
薄淵搖了搖頭,道:“第一,魔化過程中,他們自身防御力將提高五倍以上,你修為太弱,你的攻擊只會給他們的魔化提供能量。若是不能一舉摧毀,那你攻擊得越厲害,提供的能量就越多,到時候,他們的攻擊力便會再次提升,最終吃苦的還是你;第二,我要讓你提前看看,魔化后的他們,有多么的可怕!”
話音剛落,那三人已經魔化完成。鳳云凰看著他們,心中忍不住驚駭不已。
魔化后的他們,哪里還有人樣?他們頭上生出一對彎彎的小角,手臂硬生生地拔長,那手指尖端,更是長出了猶如鋼鐵一般足有一寸多長的尖利指甲,在夜色的微弱光芒下,那指甲更是閃著點點寒光。
不僅他們的手上有了長長的指甲,就連腳,也變得猶如野獸一般,大腿粗壯,膝蓋后凸,小腿更是精壯有力,那一雙人類的腳,已經變長變大,彎曲的尖利指甲一看就知道抓地能力及其強悍。
至于那身上的那細密鱗片,反倒是沒那么顯眼了。
薄淵將鳳云凰護在身后,往前幾步,屈指成爪,一團青色氣旋便慢慢地在他的掌心中形成。
領頭的那魔物看著薄淵,低吼一聲,后腿一蹬地,便高高地躍了起來,直接跳到了薄淵的頭頂上方,然后忽然下墜,腳上的指甲張開,對準了薄淵的天靈蓋,竟然是想用腳將薄淵的頭顱抓住!
鳳云凰的心臟頓時提了起來,她看得出來,那魔物跳起來的時候,并沒有使用任何的斗氣,完全是憑借著那魔化后的腿帶來的彈跳力。
微微仰頭,薄淵卻沒有絲毫的緊張,只見他不緊不慢地將手抬了起來,手指一張,手中氣旋沒了束縛,頓時呼嘯著驟然放大,對著那魔物席卷而上。
“嗚——”
那魔物大驚,想要避開,可此時他正在急速下墜,且沒有任何借力之處,怎么逃得開,頓時便被卷上,身體失去了平衡,被遠遠地拋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前方一道圍墻上。
“轟——”
那薄薄的圍墻怎么擋得住這巨大的力道,頓時轟然坍塌,露出了圍墻后面的雜亂樹木。
“誰?誰天殺的敢來破壞尚書府的圍墻?”
一聲厲喝在圍墻后面響起,一個睡眼稀松的小廝從林中鉆了出來,一抬頭,便對上了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魔物的漆黑眼睛。
“你、你、你……啊——怪物!”
小廝何曾見過這等生物,頓時嚇得六神無主,手腳發(fā)軟,抖抖索索地后退了幾步,頓時驚駭出聲,轉身欲逃。
然而,他就是個普通人,這一逃,似乎刺激到了那魔物,只見他忽然一伸手,那尖利的指甲頓時便將小廝穿胸而過,一枚還在跳動的心臟便被它捏著了手中。
小廝雙目圓瞪,一時間還未死透,竟然還緩緩低下了頭,眼睜睜地看著那猙獰的爪子抓著心臟縮了回去。
魔物將那尚有余溫的尸體扔在地上,看也不看手中之物,便張大了嘴,將那還在跳動的心臟塞進了那血盆大口中,“咯吱咯吱”地大口嚼了起來。
鳳云凰一直在觀察它的一舉一動,見此情景,頓時臉色大變,扶著墻不管不顧地嘔了起來。
這一吐,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直欲要將腸胃都嘔出來才罷休。
薄淵此時已經將那一對兄弟魔物揍翻在地,將他們的四肢全部扭斷,這才看向一臉萎靡的鳳云凰,道:“沒事吧?”
鳳云凰捂著胸口搖了搖頭,顫抖著手指向那個伏在地上啃噬著尸體的魔物,有氣無力地道:“殺了它!必須殺了它!”
她不知道這魔物還能不能變回人形,但是她已經完全看出來了,這些魔化之后的人類,已經沒了一點兒的人性,若是放任不管,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遭殃!
這處圍墻是在尚書府的一個偏遠角落,這里這番巨大動靜,一直到了此刻,才隱隱約約地傳來人聲。
看著那已經被啃噬得面目全非的尸體,薄淵忍著心中惡心,一揮袖袍,便要將那最后的魔物擊斃當場。
然而,今夜大概是諸事不順,他的手距離那魔物還有半寸距離的時候,一道黑氣忽然從天而降,將那魔物緊緊護住。
薄淵駭然,還未做出反應,那黑氣猶如一條絲帶一般,將那魔物卷了起來,快速地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
“是洛府!”
鳳云凰看得真切,連忙提氣去追,薄淵無奈搖頭,揮手放出兩團火焰,將那兩兄弟籠罩其中,不過須臾,那地兒便只剩下了兩堆焦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