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攤主嘿嘿一笑,將剛才薄淵看到的那枚玉佩拿了過來,道:“其實這枚玉佩是草民在一個山坳撿到的,草民將它洗凈之后覺得做工精美,就想著拿來碰碰運氣,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沒想到二位大人是識貨的,竟然一眼看穿。這枚玉佩也賣不出什么好價錢了,草民看這位大人很喜歡,就當禮物奉上,給二位賠罪了。”
薄淵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一副想要可又不想白拿的模樣。鳳云凰倒是爽快,取出身上的最后一萬金,遞給那攤主,道:“本宮可不喜歡白拿別人的東西,不過你剛才的那價格確實太貴。在外面好一點的玉佩也是一萬金上下,這一萬金你收下,也不枉你跑了這一趟。”
攤主頓時大喜,也不推辭,將那一萬金的金票接下,再將玉佩遞給鳳云凰,說道:“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鳳云凰看也不看那玉佩一眼,直接扔給了薄淵,道:“你既然喜歡,就收下吧,平日里你跟著我,也挺辛苦,這玉佩,就當給你的獎勵了。”
薄淵臉上露出驚喜神色,連忙行了一個禮,道:“多謝安平公主!!”
一直到兩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這些人這才紛紛議論起來,道:“她竟然是安平公主?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地好說話!!”
“而且聽她的聲音,和面紗下的朦朧面孔,確實很美,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當真清澈如水,定是個心善的人!!”
這里議論紛紛,而那邊鳳云凰已經帶著薄淵重新回到了那個侏儒的身邊,出示了卡片之后,兩個人便進入方才的那個門,掀開布簾,看到那老頭依然在打盹。
鳳云凰將剛才購買的東西全部交給薄淵,然后把卡片還給了那老頭,這才深吸一口氣,戒備地踏出了那道水幕,出了暗市。
一出門,呼嘯聲四起,幾百根羽箭瞬間將鳳云凰的所有退路封死。
鳳云凰眸光微冷,兩只云袖一甩一卷,便將兩旁的羽箭卷起。
隨后出來的薄淵速度也不慢,單手一撐,便支起了一道透明氣罩,護住了鳳云凰的頭上和身后。
轉瞬之間,只剩下了前面的羽箭,鳳云凰那還卷著羽箭的兩只云袖忽然一抖,那些羽箭便掉轉方向,紛紛擊上了正面的羽箭。
雖然她手中的羽箭并沒有被弓弦射出,沒有強勁的后力,可那一點力道,也足夠將正面的羽箭擊偏方向。
果然,受到阻礙,那些弓箭果然微微偏離了軌道,紛紛從鳳云凰的身旁掠過,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根羽箭,依然筆直向前。
不過,這稀疏的幾根箭,鳳云凰只是在自己的前面支起一個氣罩,便輕輕松松抵御住了。
“再放!!”
左邊傳來一聲厲喝,頓時,鋪天蓋地的羽箭再次襲來。
只是這一次,鳳云凰已經將所有的方位把握清楚,頓時與薄淵互相拉著手,腳狠狠一跺地面,竄起來老高,直接跳到了那牌樓的頂端上。
“大膽!安平公主在此,誰敢襲擊公主??”
薄淵拔出刀,盡職盡責地扮演好一個侍衛的角色。
看著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鳳云凰差點沒忍住破了功,連忙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將自己想笑的沖動壓了下去。
“你們是誰派來的??”鳳云凰絲毫不露怯,問道。
距離烏葉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她已經不需要再繼續偽裝下去了,再偽裝,今年的天機閣入學考試她可就去不成了。
然而,回答兩人的是又一次輪射。前兩輪輪射不過讓這兩人狼狽一些,卻連衣角都未曾碰落一塊,怎么不讓對方心塞。
所以,這第三輪齊射,當真是又狠又急,連呼嘯聲也比方才大上了許多,那速度,仿佛要將這空氣撕裂了一般。
“小心一點,這一輪他們在箭上灌注了靈氣。”薄淵的聲音在鳳云凰的耳畔輕輕響起,語氣中含著一絲絲的擔憂。
鳳云凰很久以前就已經與他約法三章,為了增強自己的實戰經驗,任何襲擊,她都希望能自己親自上手,除非自己搞不定有了性命之憂,薄淵才可真正的出手。
不然,他要么就在暗中給自己提供一些輔助,要么就只能展現一點點普通的實力。
聽到薄淵的提醒,鳳云凰頓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素手往腰間一抹,便將那一千零八百枚銀針盡數握在手中。
體內斗氣運轉,鳳云凰快速地將那靈力灌注在銀針中,然后左手一揚,四五百枚銀針脫手而出,故技重施,銀針紛紛找上了各自的目標,將那些羽箭狠狠一撞,讓其偏離了軌道。
鳳云凰看也不看那羽箭的結果,右手一抖,剩余的銀針便紛紛散開,扎進了那些躲在暗處的弓箭手。
“啊——”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這些弓箭手充其量只是有一點點氣感的普通人罷了,哪里能發現銀針的襲擊,頓時個個中招,再也拿不起弓箭了。
其實鳳云凰的那銀針并沒有多大的威力,一次性控制一千零八百枚銀針,對于現在的鳳云凰來說,還太吃力了。
所以她退而求其次,只將銀針扎入那些弓箭手身體里,然后憑借著自己對銀針的感應,任由那些銀針在這些人體內穿梭。
銀針入體游走,這樣的感覺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解決了那些弓箭手,鳳云凰偏了偏頭,看著自己的左側,淡淡一笑,道:“閣下,你的手下已經被解決了,你還打算繼續藏著嗎?”
“呵呵,安平公主好眼力,傳聞中的安平公主懦弱無能,這可一點兒也不像啊!”
一個有些陰翳的聲音在暗處響起,隨后,那個方向便響起了衣袂破空的聲音,五個人從暗處跳了出來,排排站開,直視著站在牌樓上的兩人。
一陣微風吹來,撩起了鳳云凰的鬢角發絲,下一秒,她與薄淵齊齊色變,互相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