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蕓，我不會……”武能支支吾吾地開口，“不會因為綁架殺人，被人發現吧？”

“膽小鬼。”白蕓蕓對他的問題報以冷笑，“上次，你不也動手殺了那個黑客么。結果呢，又有誰發現了？”

這倒也是。

他和黑客之間的關系樞紐，就只有一個白蕓蕓而已。結果是白蕓蕓被人懷疑了一通，沒有證據，而他干脆就沒被任何人發現。而這一次，他和尹星瞳之間的關聯，就更少了。

沒錯，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的。

武能轉念想了想，膽氣大了一點。他一狠心，點頭：“行，那我就幫你一把。”

“錯了，不是幫我。”白蕓蕓對他的說法報以冷笑，“是幫你自己。”

武能嗯了一聲：“不管幫誰，總之，我盡量去做掉那個女人就是了！”

“很好。”白蕓蕓點頭，“最遲周末，我要看見她被綁到郊區的錄像。”

只有尹星瞳一個人被綁到郊區嗎？

武能撓了撓頭，問：“蕓蕓，你那么恨她，自己就不去看看，那個尹星瞳是怎么被折磨到死的嗎？”

“蠢貨。”白蕓蕓恨鐵不成鋼，狠狠瞪了武能一眼，“人人都知道，我和尹星瞳是情敵。尹星瞳一失蹤，警察就會懷疑到我身上。我不趁機給自己做幾個不在場證明，還能干什么？我親手參與綁架尹星瞳，就等于昭告天下是我綁了她！”

武能恍然：“哦，確實是這樣。”

白蕓蕓狠狠瞪了武能一眼，已經不想說話了。

武能撓撓頭，討好地笑：“那蕓蕓，我走了啊。”

白蕓蕓冷冷地說：“你走吧。”

走得越快越好，免得她看了就心煩。

武能嘿嘿一笑，身形笨拙地翻過欄桿，在雨里走遠了。

看著武能的身影一點點消失，白蕓蕓眼里多了幾分憂慮。

幾年之前，武能其實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不說別的，單說他當時能裝作有錢人、騙她上鉤，就已經能看出他心思縝密了。可現在……酒色和賭場，似乎已經把他的身子和腦子雙雙掏空了。現在的武能，白蕓蕓也不確定，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最壞的結果，無非也就是武能無功而返、沒能抓住尹星瞳而已。大不了到時候，她再想個法子處理掉尹星瞳就是。

白蕓蕓一狠心，沒再理會武能的事，回到床上躺下了。

只是這一夜，她翻來覆去，始終都沒能睡著。

……

另一邊。

從慶祝會離開之后，尹星瞳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由于天色已晚，王姐就沒讓尹星瞳搭乘公共交通離開，而是讓她坐了自己的車子走。

這一路上，是王姐開著車。尹星瞳坐在副駕駛上，一直都是神情恍惚的樣子。

車子開到一半，王姐終于還是受不了尹星瞳茫然又心事重重的模樣，忍不住問她：“星瞳，你這是在想什么呢？”

“我……沒什么。”尹星瞳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王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王姐嗯了一聲：“你說。”

“一個男人，如果他堅持要和一個女人離婚。”尹星瞳別過頭，眼神有些恍惚，“那么，他離婚的理由是什么？”

王姐挑眉：“星瞳，你問這個干什么？”

剛跟霍清夜在一起，她居然就問出了這么喪氣的問題，這可不大吉利啊。

“沒什么。”尹星瞳笑了笑，笑容里全是掩飾，“我這兩天做了個夢，夢里，我被人離婚了。醒來之后，我就有點好奇，僅此而已。”

王姐哦了一聲：“區區一個夢，說明不了什么。我看星瞳，你還是別亂想了，跟霍總好好過就行。”

尹星瞳苦笑，不語。

好好過。這三個字說起來輕松，做起來卻是談何容易。

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她想放下心防，跟霍清夜好好在一起的時候，心里就會有一道聲音告訴她，這樣做是不對的。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

看尹星瞳模樣苦惱，王姐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她：“其實星瞳，男人跟女人離婚的原因，沒那么復雜。你記住王姐一句話，但凡能走到離婚這一步，都是因為不愛了。”

“不愛了？”尹星瞳茫然，“就這么簡單嗎？”

“是呀，就這么簡單。”王姐失笑，“要不然呢，你以為能有多難？”

尹星瞳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倉促而茫然地笑了笑。

王姐卻似打開了話匣子，感慨起來：“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只要男人不愛一個女人，他就能做到狠心離開。但是，哪怕有女人不愛一個男人，她多半也會處于責任，不肯離開的。真正能果斷離開、及時止損的女人，是少數中的少數了。”

王姐講起大道理來一套一套的，夸夸其談，沒什么實例。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聽見這些事情，尹星瞳只覺得心酸。

無比心酸。

就好像，同樣的事情，也曾經真真切切地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尹星瞳恍惚了下，問：“真的嗎？”

“千真萬確。”王姐搖頭，嘆氣，“所以說啊，星瞳。談戀愛是談戀愛，但你戀愛的時候，可千萬別把自己給折進去。”

尹星瞳抿了抿唇，臉色復雜：“王姐，我明白了。”

“嗨，其實我也是多嘴了。”看尹星瞳表情不對，王姐忽然想起來什么，失笑搖頭，“你的男朋友可是霍總啊。霍總為人不近女色，在咱們霍氏是有名的。你跟他在一起，怎么可能被劈腿呢。”

“也……是。”

尹星瞳笑了笑，不無懷疑第點頭。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陣，到了公寓樓樓下。

王姐還想開車門，送尹星瞳上樓。

“不用了，王姐。”尹星瞳連忙制止她，“我自己就可以上去了。”

“真的啊？”王姐還有點懷疑，“你自己真能上去嗎，不會遇見什么麻煩吧？”

尹星瞳失笑：“王姐，你也太操心了。從這里到樓上一共就幾步路，怎么會出事呢。”

王姐想了想，點頭：“也是。那你回家吧，我也回家了啊。”

尹星瞳笑著答應，目送王姐開車離開之后，自己才上了樓。

說也奇怪。今天她上樓的時候，總覺得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將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