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然是。”周澤笑笑，“除了她，還有誰。”

洛辰聞言，也笑了：“星瞳當然是好女人。”

在他心里，尹星瞳是全世界最好最美、最值得心疼和善待的人。

“嘖，行了。”周澤罵他，“沒事別秀恩愛，尤其是對我這種孤寡人士。”

洛辰笑笑：“周澤，她已經走了五年，你還沒放下她嗎？不考慮另找一個？”

提到“她”字的時候，洛辰停頓了下，仿佛意有所指。

而周澤當然也明白，洛辰指的人是誰。

周澤的眼神，有了一瞬間的黯淡。回過神，他若無其事地哈哈大笑：“算了，還是別找了。像我這樣的人，對其他人來說，只能是個拖累。即使勉強找了個女人，也是沒有用的。再說，我這么無趣，又有哪個女人能安心跟著我。上一個，不就跟我弟弟走了？”

“你太妄自菲薄了。你那個弟弟，根本就……算了。”洛辰嘆氣，“你照顧好自己。有空，我找你喝酒。”

“還是算了。咱們就像我說的，保持生意關系就行。”周澤笑呵呵地拒絕了，“我現在就只適合商業關系。處在其他關系里的時候，我心累。”

洛辰嗯了一聲：“也好。”

周澤掛斷電話，蹲在花壇旁邊，想起了很多事情。

曾經的戀人，曾經站在陽光下、有著無限希望的日子。

還有，他的弟弟。

他那個天分相似，卻走上截然不同人生的弟弟。

……

郊外別墅區，一間裝修時尚的別墅里，身穿黑色帽衫的青年正在品酒。

他長了一張很有男性氣息，也很俊朗的臉。只是，他身上的氣質卻顯得猥瑣，配不上這張臉。

喝了一半酒，電話鈴聲響起。

“Shit。”

青年不耐煩地罵了一句，把酒杯扔到一邊，接起電話。

“是我。”電話里，傳來白蕓蕓明明急不可耐，卻還要強作鎮定的聲音，“讓你做的事情，你都做完了嗎？”

又是她。

這個虛偽又自以為是的女人。

要不是這個女人的錢最多，還有利用價值，他簡直多看一眼她都不屑。

黑客冷哼一聲，直接問白蕓蕓：“你讓我做的事情有很多，你說的是哪一件。是拋尸滅跡的事情，還是栽贓污蔑尹星瞳的事，還是什么其他？”

“你……”白蕓蕓沒想到黑客會這么直接，又驚又怒，“你就非要說得這么直白嗎？”

“那你呢？”黑客毫不客氣地反擊，“你就非要聽那些假話來安慰自己，是不是？白蕓蕓，你要知道。你本來就是殺人犯，是你殺了方芷寧。這一點，就算你再否認，也是沒用的。”

“你別跟我扯開話題。”白蕓蕓到底心理素質不錯。驚怒交加了一會，她就冷靜了下來，“方芷寧的事，你是怎么處理的？”

黑客冷哼：“裝進麻袋，捆上石頭，最后再扔進人跡罕至的河里。放心吧白小姐，沒人找得出她來。”

“那就好。”白蕓蕓松了口氣，“那，尹星瞳那邊的新聞呢？”

“哦，這件事就難了。”黑客慢條斯理地回答，“我只負責攪風攪雨。至于這風雨有什么效果，可就不是我能預知的了。”

他的話，完全就是在推卸責任。

白蕓蕓想發脾氣。想到黑客的性格和本事，卻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最后，她氣呼呼地警告黑客：“你最好老實點，別讓我發現你背著我搞什么鬼。”

“哦，不然呢？”黑客冷笑一聲，完全不關心她的威脅，“你想怎么辦，打我一頓，還是像你對付方芷寧一樣，直接殺了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殺了黑客。

這個建議，讓白蕓蕓聽得怦然心動。

回過神，她卻第一時間開始否認：“你胡說八道什么，我還等著你幫我處理其他事情呢。行了，就這樣吧，我先掛了。”

說罷，她直接掛斷電話。

黑客冷哼一聲，把手機扔到一邊，繼續喝酒。

霍家別墅里，白蕓蕓盯著手機，臉上神色幾度變化。

現在黑客為她做事的時候，明顯不如原來上心了。他似乎拿她當成了自動提款機，只拿錢，不做事。即使做事，也不如原來那么勤快和主動了。而他手上掌控的、那些關于她的黑料，又讓她膽戰心驚到不行。

所以，或許殺了他，對她來說真的是一條出路。

可是，她現在在霍家，幾乎是原形畢露。霍家的人不是不肯聽她的話，就是已經被她趕走了。到了現在，她連一個能利用的人都沒有。

她到底，還能用誰？

白蕓蕓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好久，愁腸百結。

而另一邊，尹星瞳的情緒，要好不少。

終于拿到了父母的遺囑，她開心得要命，在家里炒了幾個菜，又開了紅酒來慶祝。

霍清夜八點多下班回家，走到門口，隱約就聞到了來自尹星瞳房間里的香氣。

她這是在做什么？

霍清夜愣了下，控制不住地抬手，敲響了尹星瞳的大門。

篤篤篤。

尹星瞳在房間里愣了下，問：“誰啊？”

“是我。”

門外，傳來霍清夜的聲音。

怎么會是他？

尹星瞳愣了下，表情變得微妙。

她迅速跑到自己的房間，把裝滿遺囑的防水袋塞到床墊底下。做完這一切，她又趕緊跑出來，去給霍清夜開門。

門開了。

霍清夜站在門口，皺著眉頭看尹星瞳：“你這是去做什么了，怎么出了這么多的汗？”

看上去，就像是跑了一通似的。

“啊……我出汗了嗎？”尹星瞳結巴了下，做賊心虛地用手背擦掉額頭上的汗水，“我只是隨便跑兩步，呃，隨便而已。”

霍清夜沒說話，懷疑地看了她一眼，進了她的大門。

尹星瞳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霍清夜視線環顧四周，最終落在餐桌上。

“心情很好么？”他挑眉，有些質疑地看向尹星瞳，“感冒剛好，就想喝酒了？”

“也，也不是感冒剛好。”在霍清夜強大的威壓下，尹星瞳心虛得結結巴巴，“就是，就是想喝酒而已。”

霍清夜冷笑：“既然不是感冒剛好，那就是好了一段時間了？”

尹星瞳想要辯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