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星瞳本來想發微信去問洛辰。然而轉念想想，她還是沒去打擾洛辰，而是自己打開搜索引擎，一個字一個字地在搜索欄敲上了那句話。
幾千幾百個搜索結果，很快跳了出來。
尹星瞳點進一條同樣在咨詢這句話含義的某度問答，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答案。
“哈哈哈，樓主真笨！這條通知，說明對面那個人已經把你給拉黑了！”
拉黑了……
尹星瞳怔怔地看著那條答案，有點哭笑不得。
她心情復雜了一會，默默回頭洗漱，然后照常上床睡覺。
只是，躺到床上以后，尹星瞳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天，怎么也無法入睡。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隔壁的霍清夜。
回到自家，他咬牙切齒了半天，腦子里全是尹星瞳剛剛的拒絕。
該死的，她為什么要拒絕他？
他明明只是看不慣尹星瞳穿得像個乞丐，想給她買幾件合適的衣服而已！
他也不是沒給其他人買過衣服。那些女人，全都開開心心地接受了。唯獨尹星瞳！只有她先是拒絕，接著又轉了錢給他！
這個死女人，她為什么就是不能和其他女孩一樣！
霍清夜越想越氣，索性拉黑了尹星瞳。
做出這個動作之后，他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又有點后悔。
萬一尹星瞳想開了，想要跟他道歉，那他豈不是看不見了？
該死。
霍清夜低咒一聲，腦子有點亂。
他想了想，索性打電話給了胡助理。
這會功夫，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胡助理接起電話的時候，聲音惺忪得不行：“霍……霍總？”
說著，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是我。”霍清夜一點都不拖沓，單刀直入冷聲問，“你有沒有送過女孩子什么禮物？”
禮物？
電話那邊，胡助理剛想再打一個哈欠。聽見霍清夜的問題，他瞬間懵了：“您問這個干什么？”
“是我在提問題，而不是你。”霍清夜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你逾越了。”
胡助理一個激靈，趕緊道歉：“抱歉，霍總，是我多嘴了。”
霍清夜有點不耐煩：“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呃……我送過。”胡助理撓了撓頭。他都這把年紀了，當然談過幾次戀愛。沒等霍清夜繼續盤問，他就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的過去，“我在初中的時候，送過當時的暗戀對象幾支鋼筆。后來，也送過喜歡的人香水啊口紅之類的。”
初中？
看胡助理長得老實巴交的，沒想到他在初中，居然就有了暗戀對象？
霍清夜聽得皺眉：“所以，被送到禮物的人都是什么反應？”
“她們……就很正常的反應啊。”胡助理一時詞窮，“開心，愉快，滿意？總之逃不出這幾種反應的。”
而這幾種反應，似乎都跟尹星瞳的想法對不上。
她當時看見那幾件衣服，眼里除了驚訝，更多的，恐怕是困擾。
想到此處，霍清夜忽然明白過來。
尹星瞳一點都不喜歡他的禮物。
“我知道了。”
霍清夜冷冷地嗯了一聲，就要掛斷電話。
“霍總，晚安。”
胡助理一頭霧水地答應一聲，就要轉身去休息。
“等等。”
霍清夜剛要掛斷電話，忽然想起什么。
胡助理稀里糊涂地問：“霍總？”
“被你送過禮物的人里，有沒有人要把錢還你的？”
“還錢？”胡助理嚇了一跳，“沒，沒有吧。”
霍清夜蹙眉：“如果你送了一個人禮物，而那個人卻把禮物退了回來，甚至還要拿錢給你，你會怎么想？”
胡助理哈哈干笑了幾聲：“我送人禮物，就是想拉近自己和對方的關系啊。如果對方要把錢還給我，大概就說明，她一點都不想和我變得更親密，她想跟我拉開距離。我覺得，大概就是這樣吧？”
霍清夜周身的氣壓，隨著胡助理的答案一點點變低。
不想跟他有什么關系？
不喜歡他？
很好，他終于找到尹星瞳做出這些舉動的原因了。
“我知道了。”
霍清夜冷冷地說了一句，掛斷電話。
胡助理沒想到霍清夜會說掛就掛，舉著手機有點懵。
所以，剛才到底發生什么了？
胡助理想了半天，最終撓了撓頭，放棄思考，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一夜安眠。
次日胡助理起床，來到霍氏大樓門口，剛好撞見來上班的尹星瞳。
“早上好啊。”
胡助理主動抬手，跟尹星瞳打了個招呼。
“胡助理。”尹星瞳聞聲看了過來，笑眼彎彎地點頭，“你也是，早安。”
胡助理剛要再寒暄幾句，忽然眼尖地發現了尹星瞳身上的不對：“哎，你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好幾天都沒換過了？”
“啊？不是的！”尹星瞳臉一紅，趕緊解釋，“我確實是沒有備用衣服了。但我這幾天，每天都有洗衣服和烘干的！”
胡助理哦了一聲，關心地問：“沒有衣服了，怎么沒去買啊？我昨天好像還看見你拎著一堆設計師店里的衣服呢。”
“……”
尹星瞳只能苦笑。
本來，她是有這個念頭沒錯。但現在每次想到買衣服，她總是會控制不住地想起霍清夜和他的那堆衣服……
看尹星瞳臉色不豫，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胡助理也就很上道地沒有多問。
兩個人一路走進電梯，剛好趕上這班電梯沒什么人。
胡助理按下要去的樓層，不經意間想起昨天的事情來，跟尹星瞳八卦：“說起來，昨兒個晚上十二點，霍總給我打了個電話。”
“十二點？”尹星瞳瞪大了眼睛，詫異得不行，“那個時間，你不是早就下班了？”
胡助理苦笑：“我們做助理的，哪有下班的時候啊。咳咳，扯遠了，說回來。你知不知道，昨天霍總打電話，問了我什么？”
尹星瞳當然不知道。
“他先是問我，有沒有送東西給其他女孩子過。然后，又問了幾個亂七八糟的問題。”胡助理神秘兮兮地湊到尹星瞳跟前，“你說，他是不是送了誰什么東西，然后被人拿錢懟回來了？”
尹星瞳只能苦笑。
看著尹星瞳尷尬而不失禮貌的表情，胡助理腦子里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