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蕓蕓明里暗里，不知道給她使了多少絆子。而且就憑白蕓蕓對囡囡做出的那些事，就足以讓尹星瞳對她深惡痛絕。
要讓尹星瞳不去發自內心地痛恨白蕓蕓，倒是還有可能。可是，要想讓她為白蕓蕓說話，那是絕無可能。
霍清夜看了尹星瞳許久，確定她沒有說謊之后，緩緩轉過頭去。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霍清夜沉聲，“我和白蕓蕓之間的事，也沒有那么簡單。對這件事，你以后不必置噱了。”
她本來也就沒想置噱，只是說說而已。
尹星瞳聳聳肩，不說話了。
霍清夜盯著她看了半晌，沉聲說：“你去休息吧。”
尹星瞳本來想問霍清夜要去做什么。但轉念想想，離開了霍清夜之后，她恐怕反而會開心點。于是她也就不問了，安安心心地離開了霍清夜身邊。
霍清夜定定看著尹星瞳的身影，眸底風雨如晦。
尹星瞳在他的視線里徹底消失之后，霍清夜抬手擦了個響指：“管家。”
“是。”管家趕緊過來，“少爺，您有什么吩咐？”
“說說吧。”霍清夜輕描淡寫地問，“最近，家里有沒有什么非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啊？”
管家一愣，表情變得不明所以。
看著霍清夜的臉色，他隱約察覺到，似乎有什么非同尋常的事情要發生了。
一滴冷汗，從管家的額頭上墜落。
……
另一邊。
尹星瞳上樓之后，不想在外頭多轉悠，直接往霍清夜安排給她的房間走去。誰知走到一半，她隔著一扇門，忽然聽見一陣微弱卻凄厲的哭聲。
那是囡囡的聲音。
囡囡？
她怎么了！
尹星瞳一驚，循著聲音找去，敲響了白蕓蕓房間的門。
房間里，哭聲驟止。
過了片刻，咔嚓一聲，白蕓蕓把門打開了。
“怎么了？”白蕓蕓的笑容得體又高雅，“有事嗎……是你，尹星瞳？”
看見尹星瞳的瞬間，白蕓蕓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尹星瞳沒理會白蕓蕓的臉色，問她：“囡囡呢？”
“我怎么知道。”白蕓蕓不屑地冷哼，眼神閃爍，“你問我，我問誰？”
她在說謊！
尹星瞳一咬牙，索性推開白蕓蕓，開始自己到處找人。
“尹星瞳！”白蕓蕓沒想到尹星瞳會闖進來，頓時惱羞成怒，“你這是干什么？你——”
“囡囡！”
說話間，尹星瞳已經在底下找到了囡囡。
囡囡縮在床腳，可憐兮兮地咬著床單哭泣。
大概是由于白蕓蕓的恫嚇，她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來，只是在那里咬著牙，默默淚流滿面。
尹星瞳看得幾乎心碎。
該是受了多少委屈，才能把一個好端端的孩子養成這樣。
“好了，囡囡不哭。”尹星瞳抱起囡囡哄慰，“囡囡乖，姐姐來了。不要哭了……”
“珍珠姐姐！”
囡囡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整個人撲進尹星瞳懷里，開始嚎啕大哭。
看著大哭的囡囡，白蕓蕓眼神猛地一沉。
再讓這賠錢貨這樣哭下去，非得把傭人招來不行！
白蕓蕓一咬牙，回頭把房間大門關上了，冷聲問囡囡：“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
“我……我沒有想哭。”囡囡畏懼地小聲回答，打了個哭嗝，“媽媽，囡囡好乖好乖的，錯了就改。媽媽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尹星瞳聽得幾乎心碎：“囡囡，你沒錯，是你媽媽的不對。”
“她沒錯？”白蕓蕓冷笑，“尹星瞳，你知道什么，就敢這樣說。這些年一直是我養著囡囡，含辛茹苦！你不過是偶爾陪著囡囡玩了幾天，憑什么這么說？”
“說話做事要憑良心。”尹星瞳聽得皺眉，戳穿了白蕓蕓的謊話，“你說你養囡囡很辛苦，可自從我來到這里，目之所見都是你到處玩樂，把囡囡托付給那個不稱職的保姆照顧。現在保姆跑了，你又對她肆意打罵。我從來都沒見過，比你還要隨便的母親。你有什么資格說自己含辛茹苦？白蕓蕓，我簡直替你臉紅。”
“你！”
白蕓蕓的臉色變得精彩。
她高高抬起手，瞪著尹星瞳，想要給對方一巴掌。
尹星瞳放下囡囡，凜然不懼地跟白蕓蕓對視。
尹星瞳的眼神，讓白蕓蕓猛地想起，她們在尹星瞳回國之后的第一次見面。
那個時候，尹星瞳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巴掌……
沒錯，她不能動手。
尹星瞳現在已經不是吃素的主兒了，不可能任她魚肉。萬一打了尹星瞳，丟的可能是她自己的臉！
白蕓蕓一咬牙，扭頭給了囡囡一巴掌。
囡囡呆立在一邊，完全沒想到白蕓蕓會忽然動手。
她僵了半天，哇地一聲，控制不住地哭了。
“囡囡！”尹星瞳氣得要命，“白蕓蕓，你憑什么打她！”
“她是我的女兒，我想打就打。有能耐，你去報警啊。”白蕓蕓冷哼，“倒是你，尹星瞳。你有什么資格，在我家里多管閑事？”
“我……”
尹星瞳哽住。
沒錯，白蕓蕓是囡囡名義上的母親。
這一層，是她永遠無法逾越的隔閡。也是白蕓蕓對囡囡動手，理所應當的屏障。
可就算是這樣，白蕓蕓也不能隨便對囡囡動手啊！
尹星瞳正火急火燎地想著對策，另一邊，白蕓蕓下手越來越重。
她專挑囡囡不會從衣服外頭露出的地方打，要么掐要么擰，一下下讓人看著都覺得心驚。
囡囡只是個小孩子而已，哪經得起白蕓蕓這樣的對待。她哭得幾乎昏死過去，卻還是無法擺脫白蕓蕓的手……
許久許久，白蕓蕓終于氣喘吁吁地停下。
這時，囡囡已經哭得整個人都呆滯了，只是躺在地上，身體一抽一抽。
“哼，看到了吧。”白蕓蕓冷哼，踹了囡囡一腳，“這就是違抗我的下場。”
尹星瞳怒瞪她：“白蕓蕓，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尹星瞳，你能這么說，是因為你不知道，我還有更過分的。”白蕓蕓閑閑勾起一抹冷笑，笑容冷冽，“你要是還敢待在清夜身邊，我還有更過分的事情，可以對這個死丫頭做呢。你，等著看吧。”
撂下一句狠話，白蕓蕓心情大好，扭腰擺臀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