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方芷寧咬著牙啜泣，“要不是你，我也就不會被公司開除了。都怪你，還有那個尹星瞳！”

白蕓蕓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不快地皺眉。

放在平時，她早就讓人教訓方芷寧一頓了。然而她也看見了，方芷寧提起尹星瞳的時候，眼里的痛恨，卻是不容錯認。

敵人的敵人，就是她的朋友。尤其是現在，白蕓蕓已經孤立無援、四處樹敵。越是這樣的時候，她就越要盡可能的聯結任何一個朋友才對。

哪怕那個朋友很愚蠢，哪怕她不可救藥。

只要對方能夠成為對付尹星瞳的一桿槍，就可以。

“別哭了。”白蕓蕓眸光微動，柔聲問方芷寧，“發生了什么？”

方芷寧嗚嗚咽咽地哭：“你聽不懂嗎？我被公司開除了！”

“哎呀，怎么會？”白蕓蕓故作驚訝地掩唇，“為什么會這樣？”

方芷寧一扭頭。

殘存的驕傲，讓她不想說出理由。

白蕓蕓柔聲哄她：“小方，你是叫小方吧？別這樣。生氣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你把問題告訴我，我來替你解決就是了。”

白蕓蕓最擅長的，就是做小伏低、引人信任。

起初，方芷寧還在鬧脾氣。然而被白蕓蕓勸了幾句，她也沒了當初的防備，抽抽噎噎就把話說完了：“因為……”

聽完方芷寧的說法，白蕓蕓眼底冰寒一片。

這個蠢貨，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就算她要對付尹星瞳，也不能用那么淺顯的方法。而且，她對付尹星瞳的時候，想的居然是幫她出氣？開什么玩笑，如果這樣的念頭讓人知道，霍清夜會怎么想她？

“小方。”白蕓蕓深吸了一口氣，試探著問，“你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霍總吧？”

方芷寧搖頭：“沒有。”頓了頓，有些黯然，“霍總怎么會聽我說呢。”

這么說，這個蠢貨還真想過要告訴霍清夜？

該死！

白蕓蕓暗自咬牙：“你見笑了有什么打算？”

“我可能得離開這里了。”方芷寧低頭，擦了擦眼淚，“我得罪了尹星瞳，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那個人怎么這么惡毒，非要毀了我不可？”

白蕓蕓看著她，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

沒錯，方芷寧現在的確愚蠢。可是，她也很恨尹星瞳。

就憑這后一點，她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

“小方。”白蕓蕓想了想，語氣溫柔，“你來我這里工作吧。”

“什么？”

方芷寧愣了兩秒，錯愕地抬起頭。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你來我這里上班。”白蕓蕓笑意盈盈地重復了一遍，“我會提供一份工作給你，讓你衣食無憂。怎么樣？”

方芷寧看著她，眼淚迅速盈滿眼眶。

所有人都放棄她的時候，唯有白蕓蕓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這是怎樣的情分。

當初她幫著白蕓蕓對付尹星瞳，果然是沒錯的選擇。

“白小姐，謝謝你。”她握住白蕓蕓的手，連連鞠躬，“我一定，一定會努力工作，報答您的！”

白蕓蕓笑了笑，笑容溫柔恬淡：“我不用你的報答。”只要你幫我對付尹星瞳，就可以了。

方芷寧卻誤解了白蕓蕓的意思，對她更加感激。

這樣溫柔善良的人，一定是神仙吧。

和白蕓蕓比起來，斤斤計較的尹星瞳，是多么的令人厭惡啊。

只是，方芷寧在對白蕓蕓感激涕零的同時，卻忘了她曾經對尹星瞳做過什么。

……

霍氏。

尹星瞳坐在辦公桌邊，撐著下巴神游天外。

她面前擺著一疊攤開的資料，剛剛處理到一半。

霍清夜側眸看著尹星瞳的剪影，心底的怒氣漸漸聚集。

前幾天，尹星瞳好歹會在處理完公事之后走神。今天，她居然連公事都顧不上了。

他恍惚有種感覺，在尹星瞳心里，霍氏的事情加起來，恐怕都沒有一個洛辰重要。

雖然這是人之常情，然而，霍清夜還是難免惱怒。

“尹星瞳。”

霍清夜清了清嗓子，叫她。

尹星瞳沒有反應。

霍清夜加大了嗓音：“尹星瞳！”

尹星瞳終于有了反應。她哆嗦了一下，驚恐又反感地瞪向霍清夜：“你干什么？”

霍清夜沒說話，眸底暗沉地盯著她。

又是這種眼神。

這段時間，尹星瞳總是在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也許連尹星瞳自己都沒注意到，她的視線里全是防備和恐懼。他可以肯定，只要尹星瞳有了機會，就會立刻離開他，連一絲留戀也沒有。

霍清夜本來想問尹星瞳在想什么，卻明明白白地聽見自己的聲音問：“洛辰就有那么好？”

話一出口，霍清夜自己都驚了下。

他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看來有些心思，注定是藏不住的。

“洛辰為什么不好？”尹星瞳也被他問得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很直白地反問，“如果洛辰不好，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好？難道是你嗎？”

霍清夜臉色一沉，冷笑：“尹星瞳，洛辰到底給你吃了什么迷藥。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不住的男人，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

“你！”尹星瞳一窒，氣悶得不行，狠狠瞪他，“洛辰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霍清夜的心，忽然痛了痛。

他沉了臉色，表情冷到讓人絕望。

尹星瞳被他看得一陣心慌，虛張聲勢地偏過頭去：“你，你要做什么？”

霍清夜不說話，大步走到尹星瞳面前，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有病！”

尹星瞳虛張聲勢地罵了一句，轉頭就要走。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霍清夜拽了過去。

霍清夜的嘴唇狠狠壓在她的唇上，力道大到極點，像是宣泄，又像是撕咬。

尹星瞳被他吻得生疼。唇上傳來腥咸的氣味，大概是流血了。

這個瘋子！

尹星瞳又驚又怒，用力推他：“唔唔！”放開我！

霍清夜把她的反抗視若無物，大掌的動作越來越放肆。

他有一種沖動，再次把她變成他的。

只要綁住了尹星瞳的人，或許她就會留在他身邊……

尹星瞳察覺到霍清夜的意圖，又驚又怒，死命掙扎。

霍清夜反手壓住她一只手，另一只還在肆無忌憚地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