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握在星瞳手上的力度又加深了幾分,似乎在告訴她,他對她的誓言,矢志不渝。
"但我這么丑,我配不上你的,你這么好的人,我怕,我會拖累你,別人會嘲笑你的。"尹星瞳的聲音幾乎是顫抖著的。洛辰盡管在昏暗的房間里仍然能看到,那雙在他眼里最漂亮的眼睛里閃著淚光,那晶瑩透亮的淚光既讓他心疼,又帶來一股不受控制的溫暖,因為那淚是為他流下的,不管是出于愛,還是感激,那都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星瞳真摯的淚。
洛辰的眼睛也有些酸澀了起來,聲音聽起來也有些哽咽。
"星瞳,你能不能別胡說了,是我洛辰配不上你才對,我才一直擔心你有一天忽然不要我了呢,一個人偷偷地走掉,留下我一個人。"此時的洛辰多像一個孩子,仿佛是在討要一顆糖果般,顯得有點可憐兮兮了。
"怎么可能呢,我當然不可能離開你,除非,有一天,你嫌棄我太丑,讓我離開,否則,我不會走的。"尹星瞳的語氣略顯調(diào)皮地說道。
"真的嗎?你保證你不會離開我?你,你真的這么想的嗎,星瞳!"洛辰激動得緊握住了尹星瞳的手,眼睛里閃爍著燦爛的光芒,那是多么大的期待和喜悅,而這樣聽起來像是告白的誓言,洛辰等了多久,不過,無論多久,都是值得的。當它在耳邊響起,那種深入靈魂的喜悅和幸福感就已經(jīng)足以證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哎呀,你弄疼我了!當然是真的,我怎么會騙洛辰呢!"尹星瞳語氣調(diào)皮地又說道。
洛辰這才意識到自己太用力了,就連忙松開手。
"啊,對不起啊,星瞳,我就是太激動了,太激動了!"洛辰難以抑制自己此時的快樂和激動,幾乎要從座位上蹦起來了。
停頓了幾秒鐘,洛辰又不由自主地撫上尹星瞳的手,這次注意了力度,很溫柔地握著。
"星瞳,那你答應(yīng)我好不好,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洛辰閃爍的目光中帶著渴求,就這樣渴求地望著眼前這個女人。
尹星瞳在這一片真心中不由自主地抬起手,緩緩地伸向洛辰俊俏的臉龐。
洛辰知曉了尹星瞳的意思,很自然地把身體略往前傾。
尹星瞳終于撫摸上了這個讓她無比感動的男人的臉,用大拇指在眼角下方摩挲著,眼淚也忍不住地再次流了下來。
"好,我答應(yīng)你,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一字一句像是誓言般的話徹底讓洛辰的眼淚像是斷了線一般地流了下來,他哭的想像一個孩子。
原來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原來他的星瞳一直都在她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他好幸福,他真的好幸福,此時此刻,他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這個寂靜的夜,有了兩顆心的承諾,便驅(qū)趕了所有的孤獨。
只不過,在另一方,有一個人,還在痛苦中苦苦掙扎著,那個叫著霍清夜的,不可一世的男人。而在霍家別墅里,則更是個不眠之夜,白蕓蕓依然坐在霍清夜剛才坐過的位置上,一個人呆呆地望著門口的方向,期待著他的丈夫敲門的聲音。
忽然,客廳里的電話聲急促地響起。
“霍夫人,您快來吧,霍總今天晚上喝的太多了,剛才霍總不讓打電話打擾您,剛才睡著了我們才敢跟您打電話的”
"你別說廢話了,快告訴我霍總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去接他。"白蕓蕓語氣嚴厲地說道。
"就在我們公司的咸寧酒吧這里,我和霍總在樓頂?shù)目偨y(tǒng)套房,夫人您快來吧。"聽到了地點后,還沒等說話的人說完,白蕓蕓就把電話掛掉了,急忙拿上車鑰匙就往門口沖去。
咸寧酒吧,白蕓蕓當然記得這個地方,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多么恨那個地方,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要一把火把它燒個干凈。
那是霍清夜和尹星瞳相遇的地方,她實在是不理解,那場相遇是那么狼狽,那明明是她一手策劃出來陷害尹星瞳的,而后來,這一切也確實如她期待的那般,霍清夜和尹星瞳在那之后都是互相折磨著的,怎么到現(xiàn)在,那場讓他們痛苦的開始反倒成了霍清夜專門去懷念的地方了。真是可笑。
白蕓蕓嘲弄地咧開嘴臉笑了起來,好像是在掩著自己內(nèi)心的酸楚和痛苦。她承認,她不得不承認,她是那么地嫉妒尹星瞳,無論是活著的尹星瞳,還是死去的尹星瞳,都讓她嫉妒,讓她痛恨。尹星瞳總是能夠輕易地得到她只有拼命才能奪來的東西,只要有尹星瞳在的地方,她白蕓蕓就是顯得這么黯淡無光。尹星瞳似乎永遠都是活在陽光下的圣潔天使,而她就只能呆在昏暗無光的角落里,靠著卑鄙,謊言,維系著虛假的光環(huán),茍延殘喘。
她拭去了所有不甘的淚水,像往常一樣,以驕傲的身姿走下車。
今天晚上,她是來接她的丈夫回家的,她依舊是霍夫人。
剛走到酒吧門前,就見到酒吧的經(jīng)理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等待著白蕓蕓的到來。
"霍夫人,霍總就在樓上,我這就帶您上去。"經(jīng)理畢恭畢敬地說道。
白蕓蕓上下掃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別跟我廢話了,走吧。"
在等待電梯的時候,白蕓蕓站在那里,仿佛酒吧周圍所有的音樂嘈雜聲,很多人說話的聲音都是不存在的,她只感到孤獨,和恐懼。她甚至腿都有些發(fā)抖,她迷茫著,她不知道自己一會要見到的是一個怎樣的霍清夜,是不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霍清夜,一個為了她最痛恨的女人而喝的爛醉如泥的霍清夜,她難以承受,她怕自己真的會崩潰。
她忍不住地抬起頭,還是和往常一樣,驕傲的站立著,只不過,此時此刻,她只是在嘗試著不讓眼淚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