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璟他們就這樣開始了上午做題,下午講題的備考生涯,感覺又回到了高三噩夢般的日子,正當高璟他們在日復一日的題海中奮斗時,院試的腳步悄悄的走近了,他們也到了啟程去府城的日子。
由于府試時請的鏢局路上安排合理,做事妥當,這次高二伯又請了上次的鏢局護送他們。不過這次是三家一起去府城,請的鏢師也比上次多的多。高璟他們要考院試,路上也抓緊時間要溫習功課,高二伯便把他們安排在最大最舒適的馬車里。他們時而背背四書五經,時而探討算數,時而研習賦詩,趕路的時光便在他們忙碌而充實的復習中匆匆度過。
他們的馬車剛駛進城門,就看見許多人向菜市場奔去,徐青疑惑地問道:“這些老百姓都跑什么?”鏢師頭目了然的解釋道:“估計菜市口要殺犯人了,每回都這樣!”高瑜聽后更不解了:“殺犯人有什么好看的?何況還那么血腥?”鏢師頭目雙手一攤說:“在下也不清楚,大概是太無聊了吧!”高璟聽后想起了前世魯迅的文章,日本人斬殺共產黨時周圍也圍了一群看熱鬧的老百姓。原來冷漠的老百姓哪里都有,他能做的只希望自己不要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他們的馬車一路慢悠悠地駛向他們上次租的地方,由于怕撞著奔跑的行人,本來一刻鐘的行程生生花了半個時辰。當馬車在門口停下時,高璟看到仍然有人向菜市場跑去,便吩咐道:“明泉,你跟著他們去菜市場看看怎么回事?”高二伯問道:“怎么璟兒對這個感興趣?”高璟郁悶道:“二伯,您以為我變態呢,對殺人感興趣!我只是疑惑到底是什么人犯了事,多少人犯了多大的事?您想想看半個時辰都殺不完的犯人!”高二伯點點頭道:“是要去了解一下,你跟瑜兒先洗漱吃飯休息,我安排人去打聽打聽是怎么回事!”
高璟和高瑜洗漱吃飯過后就去休息了,趕了半個月的路實在是太累了。高璟結結實實睡了一覺緩過神來后,就去客廳看看高二伯回來沒有。他剛進客廳,高二伯招手讓他過來說:“正好你們都來了,省的我多說一遍。今天菜市場殺的是榆錢村的人,全村啊!”
“他們村能犯什么罪?至于全村被株連!”高瑜不解地問道。
“弒君!”高二伯回道。
“怎么可能?難道他們村是前朝余孽?”高璟問道。
“不是前朝余孽,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高二伯肯定道。
“那他們一老百姓跟陛下有什么仇什么怨?”高璟疑惑不解道。
“這就跟他們村一個叫冰月的姑娘有關!”高二伯解釋道:“榆錢村靠山,每年冬天都組織青壯年去山中打獵補貼家用,冰月的爹爹祖傳打獵,每年也是她爹爹帶著他們村的人去。五年前他們村深冬去打獵不知怎么碰到了野豬群,冰月爹就讓村民先走,他墊的后,結果讓野豬群給包圍了,再也回不來了。所以那年也沒打到什么獵物,村民幫冰月爹收完尸就湊了一兩銀子給冰月家。后來他弟得風寒,家里沒有銀子看病,冰月娘就去找村長借錢,結果錢是借到了,冰月娘也被村長給糟蹋了。等她弟弟傷寒一好,她娘就投河了。本來事情到這沒了也算是好的了。誰知有天村長與他娘子吵架不小心把冰月娘的事情抖了出來。你們也知道村里出了這樣的事難免不被人議論,不知怎的讓冰月姐弟聽到了,就與他們打起來,推搡中不知誰把冰月的弟弟推倒在石頭上,當時就血流不止,村里的郎中也只是給他止了血就不再管他了,她弟弟在床上躺了幾天到底沒能挺過去。從她弟弟死后就沒人再見過她了,誰知她居然進宮當宮女了,一次趁陛下的轎子從她跟前經過時竟持刀刺駕!”
“那陛下可有受傷?”高瑜緊張的問道。
“她一個村女,又不會功夫,怎么可能刺傷陛下?你當陛下身邊的親兵都是擺設嗎?”高二伯說道。
“陛下即使沒有受傷,她全村的人也因此被株連了嗎?”高瑜問道。
“你以為她犯的是什么罪?是弒君的大罪,本就應該株連九族!”高二伯理所當然道。
“我只是覺得他們村都無辜受牽連罷了!”高瑜難受的說道。
“我覺得冰月是在為她家人報仇!”高璟突然說道。
“報仇他找陛下做什么?”高瑜疑惑地問道。
“不去刺殺陛下,她怎么能讓全村的人為她家人陪葬!”高璟解釋道!
“你說她去刺殺陛下是為了讓他們村的人陪葬!”高瑜不相信道!
“他們村年年受她爹恩惠,在她爹為救村民死后,卻只賠了一兩銀子,再者,她娘因被村長糟蹋而投河,弟弟又被村民推搡受傷,卻沒人伸出援手,使弟弟在床上等死。本來家庭合睦幸福美滿,一夕之間家人橫死,她又怎能不恨!可惜一個女子是對抗不了全村的,也只能找這種偏法了!”高璟嘆息道。
“可他們村的孩童總是無辜的吧!”高瑜說道。
“他們爹娘種的因,他們也只能受這樣的果!再說當初的冰月也很無辜!”高璟說道。
高璟雖然這樣說,可也在心中為那些孩童感到無辜,這就是封建社會,沒有人權,只有皇權。穿越以后順風順水的生活讓他有些膨脹了,看來以后他要把自己的心靜下來,要讓自己像個真正的明朝人那樣生活,要把皇權時時刻刻放在心上,永存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