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泉江皓月的不作為與隱忍的戒律,讓許多心如死灰的赤備軍都苦不堪言,他們一邊掙扎著想要脫離苦海,回到親人的身邊,一邊則是想要繼續(xù)隱忍,渴望能夠在副帥的帶領(lǐng)之下,尋得新的光明之路!
然而這些在沙盤之上的執(zhí)棋者眼中看來,注定會是一場徒勞。
盡管那個(gè)執(zhí)棋者每天都很不靠譜的吃喝玩樂,卻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將羅網(wǎng)遍布在了整個(gè)葦名主城,只需要獵物進(jìn)場,一聲令下,便可以在一瞬間進(jìn)行收網(wǎng)行動!
所有人都不知道暗流的涌動,表面上也是一副祥和的寧靜氛圍,主城民眾也都是掛著一張張笑臉,對于明天懷揣著美好的希望,欣欣向榮,雖然有時(shí)候也總會傳出一些赤備軍窩藏賊心,造反失敗,被斬殺的壞消息,但所有的民眾也都并未在意。
因?yàn)槟呐率且呀?jīng)原諒了那些赤備軍的所作所為,但是他們畢竟是外來人口,根本得不到民眾們的認(rèn)同,哪怕是泉江皓月,在他們眼中也僅僅只是‘友人’而已。
這一天,同樣也發(fā)生了一件慘案。
一名赤備軍由于吃飯不給錢,與葦名民眾發(fā)生了沖突,也引來了葦名眾的關(guān)注。
一批穿著精良胴丸,頭戴陣笠,腰挎武士刀的葦名眾,里里外外的將那名赤備軍包圍在一起,冷眼看著對方,沒好臉色的呵斥著他,詢問緣由。
“我吃飯給錢了。”
赤備軍神色難看的回了一句。
“你放屁,你吃了兩碗粉,就給了一碗的錢!”
熱心的主城民眾是個(gè)身材健碩的寬臉大漢,五大三粗的,帶著一副鐵血的氣場,雙手上還有一些老繭,不認(rèn)識的人一眼望去,還以為他是一名從軍的武士。
事實(shí)證明也的確如此,這名民眾老板,正是一位被雅昭安排好的憲法棋子!
天下間哪有那么湊巧的事情,倒霉的狗血劇情都被赤備軍給一股腦的碰上了,這一切都是有著幕后黑手的推動!
聽到了這位熱心民眾的抱怨,葦名眾亦是臉色一沉,看向了這名百口莫辯的赤備軍,手握在了刀柄上,“你都聽到了,人家說你吃了兩碗魚腸粉,給了一碗的錢!”
“我沒有!我只吃了一碗!!”
赤備軍臉色漲紅,面露悲憤,伸手指著桌面上的空碗,“就只有這一碗!!”
“你就是吃了兩碗的粉!只給了一碗的錢!那個(gè)空碗是被我收走了,因?yàn)橛衅渌腿诉要用,你現(xiàn)在必須要賠償給我!”
熱心的民眾同樣惱火,大聲喧囂起來,“有人吃飯不給錢!有赤備軍吃飯不給錢!來人看看啊!都來看啊!”
“讓一讓,讓一讓……”
一名穿著苦力裝扮的‘赤備軍’急匆匆的插入了人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手足無措的‘自己人’,上前一步,“怎么了?發(fā)生甚么事了?”
赤備軍病急亂投醫(yī),眼瞅著這一個(gè)陌生人的到來,打扮挺像是自己人的,也立即神色悲憤道:“他們欺人太甚!我只吃了一碗魚腸粉,他們要我兩碗的錢!!”
“什么?還有這種事情!?”
‘自己人’被驚呆了,也露出了怒容,想要去進(jìn)行理論。
但是他回頭看著那些配合著想要抽刀的葦名眾,面色劇變,也立即拽住了赤備軍,穩(wěn)健道:“忍一時(shí)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低聲說道:“不到耽誤了我們的計(jì)劃!泉江皓月大人可饒不了我們的。”
赤備軍面色難看,也徹底認(rèn)下了這名同病相憐的‘自己人’。
‘赤備軍’沉聲道:“既然他們想要錢,那就給他們吧,不要節(jié)外生枝。”
赤備軍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摸向了腰間,整個(gè)人卻突然一愣,也變得焦急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檢查著腰包,“我的錢呢!?我的錢哪里去了!?”
慌里慌張的看向了四周,氣急敗壞的說道:“這里有小偷!”
葦名眾也適時(shí)的露出了驚詫神色,好似在說,你這個(gè)借口可真是太爛了!
熱心的民眾老板也面露鄙夷,嫌棄道:“看看!我就知道吃霸王餐的人都會使出這么一手!你明明就是沒錢!你們赤備軍現(xiàn)在再怎么落魄,曾經(jīng)好歹也是內(nèi)府的武士,竟然沒有一點(diǎn)教養(yǎng),就這?”
嘲諷瞬間就被拉滿了!
赤備軍也面色漲紅,雙目充血,呼吸變得急促,血?dú)馍项^。
一名腰挎斧頭,平平無奇,臉上掛著圍巾的忍者,頭也不回的擠出了人群,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錢袋子,嘴角上翹,“許多年沒干這種老行當(dāng)了,收成不錯(cuò),喝酒去……”
悠哉悠哉的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遭受了莫大侮辱與委屈的赤備軍,也徹底的怒了,對方的侮辱性話語,猶如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甚至是讓他失去了理智。
自己人同伴一把拽住了他,強(qiáng)行摁著他沒有沖上去,也口頭發(fā)話讓他冷靜,“清醒一下!”
“我沒有欠錢不給!!!”
赤備軍雙目血絲遍布,神色扭曲。
“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明你吃了一碗粉?”
熱心的民眾面露冷笑。
葦名眾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的確,你根本沒有證據(jù)!難不成你還能把肚子切開讓我們看么?少廢話了,我們現(xiàn)在要根據(jù)葦名憲法逮捕你!”
說著,便打算動手了。
“混蛋,你們?nèi)斆娖廴颂酰 ?br>
‘自己人’也徹底的怒了,指著他們,“你們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我們好歹也是戰(zhàn)俘,你們怎么可以這么欺負(fù)我們?我們以前再怎么說也是內(nèi)府的赤備軍!擁有一腔熱血的男兒郎!!”
一臉的悲憤交加,扭頭盯著赤備軍,怒氣沖沖道:“叩桑,證明給他們看!!”
旁側(cè)的葦名眾鄙夷一笑,適時(shí)的遞上去一把脅差之刃。
叩桑面色漲紅,呼吸急促,額頭上青筋暴起,伸手拽過那把脅差之刃,一把掀開了衣服,朝著肚子就是一刀!!
噗的一聲,鮮血橫流。
在葦名民眾震驚的神色中,他面色扭曲,伸手摳出一大把染血的粉,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丟在了碗里,滿滿登登,不多不少。
腳步虛浮,雙手扶著桌子,染血的脅差之刃扣在桌面上,怒不可遏的咆哮道:“看好了,我只吃了一碗的粉!!!”
他想要迫切的證明自己的清白,端著染血的碗,擺在那些人面前,所到之處,人們卻捂著口鼻進(jìn)行躲閃,滿是嫌棄。
葦名眾面無表情。
熱心民眾老板猙獰的一笑。
失血過多,臉色變得蒼白,他的頭腦也變得昏沉,有些絕望了。
一只手突然搭在肩頭上,他回頭望去,看著剛才的自己人,對方露出了笑容,口型也跟著變換。
無聲的口語,令赤備軍猛然驚醒,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