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墓園腳下的小六和藍旭二人倒是瞪大了眼睛。
小六只覺著雙眼酸疼,沒想到這藍旭居然能瞪這么久。
小六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揉了揉,還擠出了幾滴眼淚,“我說,藍旭,老大來墓地干嘛啊?”
據小六所知這言家的墓地也不是這啊?這荒郊野嶺的,要是有人晚上來豈不是會被嚇個半死?
藍旭白了他一眼,“言家的墓地肯定不是在這啊,這里是言總的岳母的墓地。”
“老大的岳母?”小六的腦瓜子轉了轉,“哦~就是嫂子的媽媽是吧?那怎么不見嫂子來啊?”
這祭拜已經去世的人,這親生女兒都沒來,來的倒是這個女婿。
“言總說了錯開時間,看這個時間大概還有一個多小時顧楠就到了吧。”藍旭抬手看了看時間,推測了一下。
“這你都知道的這么清楚啊?”小六眨著星星眼看著藍旭。
藍旭扭過頭,很不自在的假裝看著手機,刷著新聞。
兩人在下面沒呆一會也就準備離開了,該回A市了。
“走吧。”言白從上面走了下來,三人上車準備返回。
因為這里是郊區,所以一路上都沒有什么車子,現在臨近傍晚更加的寥寥無幾。
顧楠開著自己租的一輛大眾,開在這柏油路上,車里放著當下最流行的歌曲。
因為今天要來看媽媽,所以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在胸口出別了一只百合花,這是媽媽最喜歡的花了。
顧楠看了看車座旁邊,這是自己買的一束百合花,還有媽媽最愛吃的糕點。
顧楠一直盯著前面,這段路比較難開,因為很窄,她自己的車技也不是太好,怕一緊張到時候就亂掉方向了。
突然迎面而來的是一輛黑色的轎車,顧楠心里一緊,將車速放的很慢,而對面的車速卻絲毫不減的從她的車旁擦過。
“老大,老大,那個是不是嫂子啊?”小六剛剛看見旁邊有一輛車,里面坐的人好像顧楠。
而此刻正在后座假寐的言白緩緩的睜開了眸子,車子已經開過了,早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藍旭,你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放慢車速嗎?”小六把老大看不到顧楠的責任全部歸咎于藍旭開車太快了。
還有剛剛還差點擦上顧楠的車子。
*
“呼,好危險啊。”顧楠對于剛剛開過去的車子還有點心有余悸,這個路段怎么會有人開車這么快啊。
這是很容易出事故的。
顧楠將慢下來的車速緩緩的提了上去,馬上就快要到墓地了。
大概十幾分鐘過去了,顧楠下車了,現在時間太晚了,得快點才好,附近又沒有什么賓館之類的地方,還是得去城區。
顧楠很快的走到了自己媽媽的墓碑面前。
她看見了面前的一束百合花,看樣子是剛買沒多久的。
是他嗎?
顧楠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她將那束百合花移了移位置,將自己買的百合花放在了面前,還放了一些糕點。
自顧自的坐在了地上,靠著墓碑。
“媽媽,對不起,女兒去年沒有來看您,但是今年包括以后的每一年,女兒都會來看您的,您放心,對了,女兒離婚了,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我不知道后不后悔,可是我做了,但是我的心還是好痛。
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我告訴您啊,您有兩個大外孫了,明年,明年我就帶他們來看您,好不好?”顧楠眼眶里含滿了淚水。
“要是您走的不那么早就好了,那你就可以抱抱他們了,你知道嗎?他們兩個可乖了,是兩個大胖小子,可是好像和我長的不太像,全部都隨了他們的親爸了。”
說到這顧楠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完全不像自己。
不知不覺的,天都快要黑了,顧楠得趕快趕到城區才行,現在回A市太晚了,得明天早上再回。
顧楠走到車子旁邊打開了車門,發動車子離開了,她慢慢的行駛著。
現在天黑了自己不敢開太快。
開的一半路程,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顧楠把前燈打開,慢慢的開著,透過后視鏡發現后面一直有一輛車子跟在身后。
顧楠有點慌,他不超自己的車,就這樣和自己同步的緩慢行駛,連彎轉得都一樣。
顧楠打開了手機,翻了翻自己的通訊錄,發現里面的人竟然寥寥數幾。
顧楠點開了許粒粒的號碼,等了好久對面都沒有接。
*
“媽,你這是干嘛啊?”此刻的許粒粒正被自己的爸媽逼到相親。
而現在三人就在酒店里等著男方來。
“你都老大不小的了,該談個對象了,別再搞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好好考個公務員,以后安安穩穩的生活。”許母苦口婆心的說著。
這大概是很多父母希望的吧,女孩子安安穩穩的就好,這樣顛沛流離的有上頓沒下頓。
“媽,我喜歡這份工作,這是我的愛好,再說了我不想要考公務員,每天早九晚五的日子,拿著固定工資,固定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許粒粒不喜歡那種生活,她是一個隨性自由的人,不喜歡那種框框架架的。“爸,你看看媽。”
坐在許母旁邊的許爸剛想說句話,就被許母給瞪回去了。
許爸給許粒粒眼神傳遞,’乖女兒啊,這爸爸也做不了主啊。’一臉的無奈。
許粒粒從小就知道,她家的大事從來都是自己媽媽做主,爸爸都是依著她,也不是說慫,只是因為愛,所以遷就著。
“這件事情就聽我得,先跟人家小陳處一下,實在不行,咱再換一個。”這是許母最后的退讓了,“還有這個公務員你必須得給我考,這可是一個保障啊,考上了我也就隨你,不攔著你。”
許粒粒聽著事情有轉機也就沒有多說,只是坐在椅子上等著男方的到來。
掏出手機正準備開一把游戲。結果看見了一個未接電話,顧楠怎么會打電話啊?
肯定是有什么事才打的,自己得回個電話。
“媽,我出去打個電話。”許粒粒指了指手機。
許母點了點頭,應允了。
等許粒粒出去之后,許爸說話了,“你這事怎么不和孩子商量商量啊?”許爸一向都是主張孩子喜歡的最重要,不要強求。
“商量?你看看哪次商量不是我們兩個退讓了?”許母可記得清楚,填志愿那會,她背著全家填了一個媒體專業,后來工作也是一個人背井離鄉的。
許爸也只有嘆氣,許母向來強勢,這次也是說一不二了,最后的退讓許爸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