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離婚協議,你好好看看,沒什么問題的話……”
云繼安的話都沒有說完,鄧茹根本不看什么離婚協議,也不看那些文件,一把將那個文件袋掃落在地。
文件掉了一地,散落出來的,露出刺眼的幾個字,真的是離婚協議。
“我不聽,這不是真的。我肯定在做夢,沒事,我睡一覺,一會睜開眼睛,就醒過來了。”
鄧茹像瘋了一樣,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也不管云繼安就在旁邊,自己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欺騙著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她在做夢。
“你知道,這都是真的。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好好談談吧!冷靜下來,好好談談。”
他根本不知道,原來鄧琴是這個樣子的。
這就是每天在自己面前裝的溫柔賢惠的女人,逃避,不敢面對。
“我不要,我不談,我不要談,我不要離婚。快三十年了,我到現在才熬到能和你在國內領證結婚。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鄧銳根本不聽云繼安說的那些,她只知道,自己付出了大半輩子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眼看著她馬上就要得到所有的一切了。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你知道,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我知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云繼安,你這么做,對得起我嗎?”
鄧茹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指著云繼安大吼了起來,氣得雙手發抖,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為什么,他們在一起這么多年,難道還抵不過他和鄧琴那點事情嗎?
她不懂,自己付出了這么多,為什么到最后,他還是要離自己而去。
“對你,我問心無愧。”
云繼安坦蕩地看著鄧茹,造成今天的局面,一切,都是鄧茹自己親手造成的。
如果她當初不拿著那塊玉出現在他面前欺騙他,這一切都會不一樣。他也不會辜負了鄧琴,對不起自己的父親,還有他的兒子。
她那么心安理得利用自己對她的信任,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間,到現在,她居然好意思來質問自己,對得起她嗎?
“好一個問心無愧。我這輩子的時間,都花在了你身上,到頭來,你對我說問心無愧。呵呵!男人,一個個都是冷血無情的。”
“當初,你如果不偷了鄧琴的玉來騙我,局面根本不會是現在這樣。”
“我如果不那么做的話,你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你以為,我想活在欺騙當中嗎?你知道這些年,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心里多害怕嗎?我每天都在忍受著煎熬。”
鄧茹說得冠冕堂皇,可是,云繼安絲毫沒有看到她的煎熬和愧疚。他在那雙眼睛里看到的,只有控訴,只有責怪。
她到現在,還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還覺得,她做這些根本沒有錯,只是得到自己該得到的東西。
云繼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后悔過,他為什么在這件事情上就這么愚蠢,對她深信不疑,把這樣一個女人,留在身邊這么多年。
“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么多,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你不同意離婚的話。我會通過司法程序申請離婚,那樣也是一樣的。”
鄧茹看出來了,云繼安沒有和自己開玩笑,他說的都是真的。
“你恨我,對嗎?恨我讓你錯過了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你要和我離婚,不可能。如果你想和我擺脫關系的話,那好,現在……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就能擺脫我了。”
鄧茹深吸了一口氣,將旁邊的水果刀放在云繼安的面前。
除非自己死了,否則,這份離婚協議,她絕對不會簽字的。
“這樣的把戲,對我來說,已經不管用了。我不恨你,真的,我更不會殺你。司法程序時間可能會久一點。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時間久一點,我也不介意。”
他打定了主意,絕對不會讓鄧茹繼續留在自己身邊了,不管這個女人怎么做,都不會動搖他的決定。
“呵呵!司法程序?你知道嗎?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兩個仇人一樣,我們是愛人,為什么要變成仇人。”
“我們從來都不是愛人,你自己心里一直都明白,我愛的人,從來都不是你。”
是啊!鄧茹一直都知道,云繼安心里愛的人從來都不是她,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那么痛恨鄧琴。
自己不管怎么努力,也無法取代鄧琴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兒時的一見鐘情對他來說就這么重要嗎?這么多年,鄧茹一直生活在鄧琴的影子里。
這就是她的生活!
她還曾經天真的以為,二十多年了,就算他對那段記憶再怎么放不下,陪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
二十多年,換來一晚上的相處時間,總是可能的。
殘酷的事實卻告訴她,她二十多年的陪伴,抵不過鄧琴一個晚上。
命運就是這么不公平,她是鄧家大小姐,云繼安光明正大的妻子,就連認識的時間,也是她先。
可鄧茹自問,自己對云繼安的感情不會比鄧琴的少半點,憑什么,二十幾年,自己還是失敗了。
鄧茹冷笑著,靜靜看著自己面前這個冷血的男人。說他冷血嗎?可他卻能溫柔到把人給融化了。
云繼安就是她的毒藥,自己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沒有他,鄧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可是,他決然的樣子,只會讓鄧茹一次又一次絕望。
“呵呵!你一定不是云繼安,你是假的。我的老公,叫云繼安,他是天底下最溫柔的男人,他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我,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這么冷血,你根本不是我的老公。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你走啊!”
鄧茹突然像瘋了一樣哭喊著,要云繼安離開。
這不是她的云繼安,她的丈夫不會這么對自己的,絕對不會。
他都舍不得自己流一滴眼淚,怎么可能這么傷害她。
“你是鄧琴找來騙我的,對不對?是不是那個女人把繼安藏起來了,你告訴我,她把人藏到哪里去了,我要去找我丈夫,你不是的,你不是繼安。”
鄧茹不斷重復著這些話,想要下床,卻沒有半點力氣。
“媽,這是怎么了?”云舒回到病房,看著滿地散落的文件,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