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澤感覺到白云溪的不對勁,回頭一看,就看見曉月和云天霖正站在門外,一起的還有白玉陽和秦麗,看樣子是秦麗同意了,這才一起過來的。
看到她沒事,席澤也就放心下來了。有云天霖在身邊照顧她,又怎么可能會有事,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孩子了,云家人會更喜歡她才對。
“媽,他們來干什么?”白云溪的語氣已經(jīng)很是不好,有些責(zé)怪秦麗的意思。
“是這樣的,曉月說,有話要問你,想要見見你。”白玉陽說著,提著早餐走進病房。
半躺在病床上的白云溪冷笑了醫(yī)生:“有話要問我?問我什么,我沒有話要跟她說,爸,你讓她走,我不想看到她。”白云溪說著,臉別到一邊去,不想再看門外的人。
席澤見白云溪情緒不怎么好,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她醒過來之后,好不容易才將情緒安撫好,要是又變成剛醒過來時的樣子,就麻煩了。
“看見沒有,我女兒說了,她不想看到你,趕緊給我走,不要杵在這里礙眼了。云溪現(xiàn)在這個樣子已經(jīng)夠慘了,你們還要她怎么樣?都出去!”
“白云溪!你這樣,我只會覺得,你不敢面對我。你不是很勇敢嗎?你的勇氣呢?”
曉月現(xiàn)在只想將白云溪臉上戴著的面具撕下來,她只想問問她,為什么,為什么會這么狠心,那個孩子……還沒有出生,難道她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白曉月,如果我的孩子還在,我可以原諒你這樣對我,因為我搶走了你愛的人,我就活該承受這一切。可是,我的孩子他有什么錯,你要做什么大可沖著我一個人來,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的孩子。我知道,你自信席澤會相信你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就算我再怎么說,不愿相信的,始終不會相信。這些我都不計較了,我現(xiàn)在只求你,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不然,我真的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殺了你!”
白云溪突然大吼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看著白曉月,如果不是她還很虛弱,恐怕早就下床把她給轟出去了。
“我會走,可是在走之前,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么!為什么要殺了自己的孩子,我想知道,你這樣做,有什么好處?就算你再有什么目的,那個孩子是你自己的,你怎么能這么狠心,你根本沒有資格做一個母親。”
想到白云溪連自己的孩子都能殺死,曉月心里就有氣,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自己的孩子。像她這樣的,就應(yīng)該去地獄里受刑,償還自己的罪孽。
“你在胡說些什么,我是瘋了嗎?會殺了我自己的孩子,我有多愛他,多珍惜他,我根本不需要解釋,席澤是看得最清楚的。你不覺得,你說的這些話太可笑了嗎?白曉月,說謊之前也要先想想。”
白云溪冷笑了一聲:白曉月,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你還能怎么翻身。
“我有沒有在胡說,天知地知,你心里自己最清楚真相是怎樣。我白曉月自己做過什么,從來不會否認,可不是我做的,我也絕對不會承認。”
“你不承認,就能抹掉你殺了我孩子的事實嗎?澤!我不想看到這個女人,她是殺人兇手,這個女人殺了我們的孩子,你要為我們的孩子報仇。就是這個女人,是她推我下去的。她說,就算是她不要的東西,我也沒有資格要。”
最后一句話,讓席澤愣住,轉(zhuǎn)過臉看著白曉月。
這……真的是她說的嗎?
她不要的東西,別人也沒有資格要。自己對她而言,就是一件物品?
當(dāng)初,是他對不起這段感情在先,可……
席澤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白曉月,過去的這些年,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丁點地位。這么多年的感情,你又付出了幾分真心,虧他還一直在對過去的事情內(nèi)疚,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她,沒想到,自己在她的眼里,竟然是這樣的價值。
“白曉月,云溪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席澤收住心中的情緒,他現(xiàn)在只想親口聽她說,是還是不是。
“你當(dāng)然不敢承認,你這么虛偽的女人,怎么會在兩個男人面前承認你說過這樣的話。你不過是喜歡玩弄他們的感情,來滿足你的虛榮心和成就感。現(xiàn)在你贏了,我的孩子沒了。可是我告訴你,白曉月,從今以后,我白云溪跟你誓不兩立,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為我的孩子報仇的。”
聽到白云溪顛倒是非的話,曉月突然冷靜了下來,此刻的她,反而一點都不覺得生氣。
她早就應(yīng)該料到,白云溪會這樣說,來之前她竟然還在期待,期待當(dāng)她失去自己的孩子之后,意識到自己真的做錯了,看來,是她把這個女人想得太過善良了。
從今以后,不用白云溪說這句話,她自己,也不會再對白云溪抱有一絲希望。
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到今天,她才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過去,是她把人心想得太過美好了。
“白云溪,我真心的希望,你晚上不會做惡夢,那個孩子真可憐,有你這樣一個母親。”
白曉月笑了,自己無愧于心,就沒什么好怕的。
剛開始,她是被白云溪給嚇到了,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就在剛剛,聽到她親口說出那樣的話,曉月恍然大悟,她真的很會籌劃。
竟然能把自己的孩子也算計在其中,甚至包括席澤,還有自己的父親。
在這方面,她甘拜下風(fēng)。自己還是不夠狠毒,狠毒到殺害自己的孩子,利用自己的父親。
白曉月的話,像是一個詛咒,深深落在了白云溪的心里。不知為何,她渾身一陣,覺得有些陰森森的冷,又在心里告訴自己,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覺。
她的孩子,會理解自己的。
在檢查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是個死胎了,她也不過是物盡其用,讓這個孩子,最后再幫她一次而已。
“你少在這里危言聳聽,就算晚上做噩夢,那也不會是我,而是你這個殺人兇手,你給我滾!滾!”白云溪氣急了,隨手抓起枕頭,往門口丟了過去,無奈力氣不夠大,根本沒有傷到曉月半分。
可云天霖還是很小心的將人護在自己身后,他真擔(dān)心,他的月月會因為這件事,胡思亂想。
曉月對著云天霖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光明正大的牽著云天霖的手,頭也不回離開了病房。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