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大殿中六位白袍長老,各自站立一個方位。
看上去,毫無規律可言。
但細細看去,便能看出一點,在他們的中心點處,正是林辰。
在一旁的凌絕頂,看到這一幕,神情不禁復雜起來。
這種陣法,他是知道的。
要論傷害,基本為零的,但要說作用。
那便是禁錮。
需要六位八道境以上強者,共同修煉的一種功法。
在配合凌絕頂能勘測到的大殿上機關。
一旦布陣,不要說九道境中期的他無法逃脫。
即使林辰這樣十一道境強者,也能被牽制住幾個時辰無法脫離。
雖說無法造成傷害,但方才宮靖玉說的號令三軍他聽的清清楚楚。
王族大軍的,雖說其中大多都是凡俗之人,武道者并不多。
有也僅僅只是五六重武道境的士兵長。
但足足三十萬。
就如同宮靖玉說的,他們就是全數沖過來,也足以將林辰和他踏成肉泥。
要說剛才,倒也不擔心,雖說無法抵御三十萬大軍沖擊,但若想從這大軍中逃離出去,還算輕易。
但如今這陣法布置下,逃離已經不太可能,只能正面抵抗三十萬大軍。
想到這里,臉色越發的難堪,不禁低聲言語道:“林先生,這……”
不待說完,林辰微笑打斷凌絕頂言語,緩緩開口:“靜等便是。”
隨后,竟然靜坐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閉目養神其起來。
凌絕頂還想說些什么,看到這幕,一時也無法繼續開口。
心急如焚,但一時間也不該如何是好。
只能趁著此時當,四處掃看,想想辦法,破解此處的陣法。
而在高臺之上的明世朝,看到這一幕,心情舒緩不少。
看凌絕頂那份神情的,他越看越是開心。
至于林辰那和先前同樣平淡的,甚至說此時更是閉目養神的神情。
明世朝只是嗤笑一聲。
這恐怕就是真正的徹底絕望,放棄求生的姿態。
至于為何這樣理解,不用多想。
三十萬大軍進攻獨獨兩人,還是被陣法困于此處的兩人。
今日就是大羅金仙來到此處,也翻出天來。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兩人淹死。
王族之威,豈是他們這種凡俗之人能冒犯的。
終究看來,也是林辰對著王族勢力太過小看。
雖然他很欽佩一個二十多歲小兒能修煉到這等登峰造極的地步。
實在是位天縱奇才。
只是可惜,可惜年輕氣盛,可惜涉世不深。
在這個世界上的實力是唯一標準。
不錯。
但這不僅僅只是指自身武道實力。
優越人力背景,雄厚財力,駭人的統治地位缺一不可。
這也是為何王族能蒞臨眾凡俗之上。
接受眾人朝拜。
“凡俗就是凡俗,不要妄想和天比高,更不要妄想逆天而行,乖乖聽天命,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明世朝想到此處,傲然天下的姿態開口說道。
一旁的宮靖玉更是陰邪一笑,用一副蒼天看地上螻蟻一般的眼神,盯看林辰。
“何為聽天命?!”
就在這時,大殿之上,浩蕩之聲,響徹整個大殿。
再看林辰此時緩緩睜開眼睛,眼眸似有凌云之光,掃看高臺上兩人。
就這一刻,宮靖玉,不禁將眼神躲避開林辰。
就在剛才一瞬的對視之中的。
就仿佛整個人如同被剝開衣服赤裸裸站立一般。
“天命,自然就是行使天的意志,天要你如何,你便如何!”宮靖玉,本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對視,感到莫名的冒犯。
再看林辰直到死期將至,依舊不曾悔改。
頓時怒意滔天,陰沉開口繼續說道:“逆天而行,違背天意,如今死期將至,你還執迷不悟,死不悔改!”
林辰聽到這話,微微一笑的,笑聲極輕,但依舊能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似嘲諷一般,讓眾人心中不禁發毛。
“天命既然是天的意志,那和你皇族有何關系?”林辰淡然詢問。
“我皇族便是這上天使者,替天行事,你逆天而行,我自然有權利制裁你!”宮靖玉開口道。
一種優越感讓他不禁正坐其起來。
姿態神武,浩然天地。
“好一個替天行道。”林辰開口道。
這句話已經是他第二次聽到。
隨后繼續說道:“上天給你旨意,就是為了留苦難于華夏大地,將華夏子民剝削到極致,將國家四分五裂,最終將榮華富貴帶向皇族?”
“那我倒想問問,這天到底是眾生的天,還是為你皇族服務的天?!”
只是一句,掀起驚天駭浪。
從皇族建立至今,一向高立于云頂之上。
眾生只有遠遠仰望的資格,無法解除
身為皇族,雖說隔離世外.
但并非和這凡俗就徹底脫離了關系。
聽天命,行天事!
這是只屬于皇族的號令。
從來都是遙不可及的皇族說出這番話來,并沒有引起凡俗的質疑。
當然即使有,也全都因逆天之罪處罰。
甚至對皇族更加的忠誠不二,狂熱的信仰朝拜。
認為皇族能帶來蒼天意志,造福華夏大地。
以至于在,這么多年來,每年需要獻上高額到讓無數凡俗傾家蕩產的侍奉。
也認為只有這樣,才能讓皇族帶來的上天的福報。
總有一天,屬于他們好日子將至。
直至今日,膽敢當著皇族成員面,發出這番質疑,唯獨林辰一人!
宮靖玉臉色頓時陰沉至極,掌握成拳,怒不可遏。
皇族行事,哪里輪得上凡俗之人質疑。
努力工作,將錢財及生命都貢獻給皇族,避免死于上天之罰,便是這些華夏子民該做的事情。
其余的不是此等庶民考慮的事情!
“這便是爾等凡俗該擔當的使命!”宮靖玉想到此處沉聲開口。
“該當被剝削,該當為皇族供奉一切,該當感恩戴德,直到毫無利用價值后,被隨意摒棄?!”林辰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