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拿著玉佩笑道:“別多想,我只是怕你一去不回,只要找到我家小姐,我便把它歸還于你。”
莫臣彥回頭笑道:“小丫環心機挺重的,放心,我會幫你把小姐找回來。”
說完,他便瀟灑的扭頭就走,這個背影此時烙在了于仙仙的心中。
莫臣彥延著街道一直找,始終沒有發現仙仙口中的女子,他走到賣花的老婆婆攤前問:“婆婆,有沒有看見一個很漂亮的丫環從這里走過。”
老婆婆想了想說:“好像是有那么一位姑娘,人長的很水靈,她在我這里買了一束花,然后就問我哪里可以看到遍地花開的地方,我指著前面不遠的油菜花地,告訴她那里可以看到遍地花開,那姑娘就往那走了。”
莫臣彥照著婆婆指的方向尋了過去,果然,就在不遠處有一片油菜花地,這正是他那天經過的地方。
他站在那里,望著花叢里奔走的香玉,因為有點遠所以沒有看清她的模樣,但她的笑聲隨輕風吹了過來,清脆,婉轉。
莫臣彥嘴角輕輕上揚,他贊許道:“我想她一定很漂亮。”
他繞過花田,從香玉的正面走去,目的是能和她偶然相遇。
花叢蝶兒飛飛,香玉手里捧著一碰花緩緩走來,在花田中碰見了莫臣彥,兩人同時愣住。
香玉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男人,手里的花刷的掉在地上,站在她前面的可是一個陽光大方,溫文爾雅的少年,陽光下的他有棱角分的輪廓,他的五官像是巧奪天工的雕刻,精致到了極點,瞳孔像褐色的水晶球,褪去浮華的色調,只剩一片沉寂深遠。
當然香玉的模樣也沒讓他失望,嬌小玲瓏的身體,水靈靈的眼睛像兩口泉眼涌動。素妝,簡裳,一種淡雅的美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這樣的女子,不得不讓他從此迷戀,更是她清麗的一笑,莫臣彥對她一見傾心。
他彎下腰把地上的花撿起,彬彬有禮的伸到香玉面前:“你應該就是范侯爺的千金吧?”
香玉接過他手中的花,向他投來淡然一笑:“正是。”
香玉從小飽讀詩書,自知什么是君子,什么是登徒浪子,剛才莫臣彥的舉動和他的一句話足夠證明他的身份不是官家子弟也必然是位名望極高的君子。
莫臣彥微笑著拱手說道:“在下莫臣彥,人稱七公子。”
香玉驚訝的看著他,莫臣彥可是當今南王殿下,她驚呼道:“南王?”
莫臣彥用手指放在唇上:“噓!這件事只有你知道。我是個沒用的南王,在華城只想安安穩穩的過平靜生活,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香玉點了點頭,然后捧起手中的花聞了聞,她看著眼前的油菜花說:“城外的春天真美。從小我就患有心病,爹娘從來不讓我出門,就連自己家的院子都不能隨便走動,更別提城外了,這回我剛大病了一場,為了不讓自己遺憾的死去,我偷偷的溜了出來,結果還能遇到你。”
香玉的一字一句都打動著莫臣彥,這個女子的命運跟自己一樣,從小莫臣彥就在哥哥們的斗爭中成長,他那時候就想變成一只小鳥飛出華城,過現在這么自由的生活。看到香玉后,他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同病相憐的人。
他說:“沒想到你跟我一樣,從小就沒有了自由,小時候我就很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想找一個遍地開花的地方安生,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那我們算得上是同病相憐?!”香玉笑著說道。
莫臣彥也笑了,兩人在花叢中訴說各自的故事。
“你叫什么名字?”
“范香玉。”
“真是人如其名。”莫臣彥贊許著她的名字。
香玉甜甜的笑了,還露出兩個小酒窩,可愛極了。
莫臣彥望著她,說:“以后我可以叫你玉兒嗎?”
香玉的臉紅了起來,她一只手拿著花另一只手提起裙擺,跑在莫臣彥的前面說:“你追到我了,就允許你這么叫。”
莫臣彥笑著追了上去,一不小心就把香玉撲倒在地,她手中的花也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拋上天空,他壓在香玉的身上,他們都僵住了,誰也不敢妄動。
這么近,這么近,他慢慢的將嘴巴貼在香玉的唇上,拋在空中的花被風吹落的一片一片。
香玉第一次感受一個男人吻自己,舌尖一直在她的嘴里跳動,心越跳越快,連呼吸也開始困難,她的病貌似又犯了,莫臣彥見她臉色越發難看,這才放開了她的唇,眼看香玉快要昏去。
他緊張的抱著她:“玉兒,玉兒玉兒你怎么了?”
香玉那半睜半閉的眼睛望著他,怎么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突然想起香玉提過,她從小就患有心病。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病發了。
莫臣彥抱著她奔出花田,一路往侯爺府趕,后面一直追趕的童禮也不知道發什么了什么事,看到主人從花田里抱著一名女子出來,話也不跟他說,就往城里跑。
莫臣彥抱著香玉來到侯府,所有的人都亂成一團,先別說小姐病的嚴重,就拿莫臣彥堂堂一個南王殿下,竟然會抱著范大小姐進府,那樣子好像比方梳還心疼。
柯大夫給香玉看了看,最后開了副藥交給方梳:“夫人,小姐的病已經不能等了。”
莫臣彥激動的拉著柯大夫的衣襟:“你說什么?難道就沒有根治的辦法?!”
柯大夫處之泰然的站在那里,他說:“辦法有,只是沒藥。”
莫臣彥放開了他:“什么藥?”
柯大夫理了理衣領,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莫臣彥:“一顆純陰女子的心。”
莫臣彥愣住,一顆人心能救人?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胡說八道,你當本王是傻子嗎?”
柯大夫拱手作揖回答:“回殿下,草民說的句句屬實。”
莫臣彥還是無法置信,他擺了擺說:“你下去吧。”
柯大夫向后慢慢退去,他走到香玉床前,雙手緊握著她的手:“玉兒,你一定要好起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治好你,等你好了,我就娶你為妻,一起去遍地開花的地方過一輩子。”
天已經黑了,于仙仙還拿著玉佩在原地等著,酒樓已經開始打洋,她走在大街上,一路哭著回侯府,她根本不知道香玉已經回到府中,她一直在責怪自己沒有看好香玉,想著把小姐開弄丟了,這罪可不小,現在沒有辦法,只好回到府中把香玉失蹤的事呈報上去,借住侯爺的勢力,找出她應該不是一樣難事。
她剛進大門就被方梳叫來的幾個侍衛抓了起來:“把她押到大廳聽審。”
于仙仙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五花大綁的押進大廳。
方梳坐在正堂上,仙仙被幾個人壓迫著跪在地上,方梳看她的眼神,就像貓見了老鼠一樣,仙仙埋下頭,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方梳冷冷的說:“于仙仙,我對你已經忍無可忍,今天要不是南王殿下把小姐送回來,她可能就生命垂危了。”
仙仙聽到南王把香玉送了回來,一下子才反應過來,她抬起頭:“這么說,小姐回來了?”
“她是回來了,不過是昏迷著的,你不顧小姐的安危罪該萬死,來人給我拉出去杖打五十板。”
方梳話完,立即上來兩個侍衛把于仙仙拖了出去。
她被按在板凳上,兩名侍衛持著板子走了過來,一板接一板的拍在仙仙的身上,每一板打下去,她都會發出一聲凄慘的哭聲。
大概是打了十來板的樣子,范沖聽到哭聲從書房匆匆趕了過來,他看到四個人將仙仙按在那里毒打,心就像被誰用刀捅一樣。
他走了過來,一只手拿起侍衛將要打下的板子:“大膽,沒有我的命令,誰叫你們動刑的。”
兩名侍衛見到范沖都扔掉手中的板子,統統向他跪下行禮。
他再也顧不上周圍的人,一把將于仙仙摟在懷中,他朝著跪了一地的侍衛喊道:“快傳大夫。”
“不準去!”方梳緩緩的從大廳走了出來,她一說話,站了起來的侍衛又跪了下去。
范沖苦笑道:“好哇,你們都反了是吧?都反了是吧!!”
“不是他們反了,是你自己反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為了一個丫環連侯爺的身份也忘了。”方梳一語擊中范沖的要害。
范沖看著懷里奄奄一息的于仙仙,就算他沒有了侯爺的樣子,也不能看著她傷一點點的傷害,他抱起于仙仙徑自離開了侯爺府,方梳看著他出府,青筋暴出,拳頭緊握,在這么多的下人面前,她真是面子盡失。方梳強忍著眼淚看著;直到他們消失在夜海。
范沖抱著仙仙來到醫館,因為板子都是打在**處,仙仙是個女兒家,大夫也不敢幫她檢察,范沖坐在床邊,輕輕的把她那層血肉模糊的衣裳脫下,他小心的用水為她擦洗著傷口,最后把大夫開的藥粉灑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