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酒終于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在原地等你守著你,或是一層不變,這世上最難莫測的應該就是人心,他今天可以說喜歡你,明天便可以說恨死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無法預料的。
正如今日所見,那肖世云已經不在了,平日里或許真的不把他當一回事兒,或許煩他的騷擾,但是,他突然就不來了,這讓唐酒酒的內心有點空虛。
她望著這些來往的下人,呆了一會兒,便去肖世云的院子找他。
剛走到肖世云的亭子外面,便聽見肖世云傻乎乎的對白。
“為什么給我穿這件衫子,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你到底聽懂了沒有。”肖世云的語氣聽上去很煩燥,僅僅只是為了一件衫子。
丫鬟勸他:“少爺,你都是快要當新郎倌的人了,怎么還這樣?快來了,乖了,把衣服穿上!
看上去,應該很難侍候,不少下人都圍著他呢。
唐酒酒覺得納悶,今天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為穿什么而鬧脾氣,這與往回的肖世云不一樣誒。
“我不想穿就是不想穿,好了,我要去找我的媳婦!毙な涝七是有點任性,直接推開那些穿衣服的侍婢。
房門拉開,外面的陽光溫暖,肖世云著一身白色里衣就跑了出來,頭發也沒有束冠,披著長發,像個男艷鬼,就這樣沖了出來。
唐酒酒剛要行動的腳步一頓,望著朝自己這面奔來的肖世云。看他這釋放天性的樣子,應該是要撲上來干點驚天動地之事。唐酒酒正考慮,自己要不要閃開,避一避,以免在這里受了傷害。
就在唐酒酒閃開的時候,肖世云還是撞了過來,現在這個情況就是肖世云躲,唐酒酒避,結果就巧合了,他的躲開就是她的避開。
她們一躲一避的有趣動作,反復做了七次,終于兩人都不耐煩了。
唐酒酒說:“你到底想干嗎?”
肖世云說:“我去找媳婦,你擋我做什么?”
唐酒酒愣住,她還以為肖世云口中的媳婦是自己呢?難道,她又搞錯了?
“少爺,你媳婦在哪里?”唐酒酒都搞不懂情況了,不知道肖世云是吃錯了哪一支藥,居然胡說八道。
肖世云捋捋肩頭的發絲,想了想,說:“就是不知道她在哪里,才要去找啊。不跟你說了,下個月初六就要大婚了,我要把媳婦找回來!
言罷,肖世云推開唐酒酒,奪門而去。
唐酒酒一臉懵逼,她看著半月拱門,外面已不見那少年的身影。
這是什么情況?
昨日還熱情地送她這樣那樣,除了熱情還有深情,今日怎么翻臉不認人了?
屋里的丫鬟抱著衣服,腰封,發冠跑了出來,她們都追著肖世云而去,這里只留下唐酒酒一個人發呆。
最后從房間里出來的丫鬟,抱著一堆要換洗的衣物離開,唐酒酒連忙叫住她:“你可知道少爺這是怎么回事兒?”
丫鬟看過來,她們都知道,唐酒酒現在已經是肖家未來的少夫人,對她都很恭敬。
丫鬟欠了欠身,回道:“少爺醒來的時候就這樣了,說話顛三倒四,一直念著要去找媳婦,可他的媳婦就是你啊!
唐酒灑更不懂了,這又是什么情況?
“可他剛才將我視若無睹。”唐酒酒知道,剛才自己是被無視了,肖世云口口聲聲說去找媳婦,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中過。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小丫鬟也不知道這些富貴人家的生活,她抱著衣服就離開了。
唐酒酒看了看門外,現在去追也追不上,不如進去看看,看看這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邪祟。
肖世云的屋子很亂,可以看出,肖世云起個床鬧了一個天翻地覆。
她在屋里轉了兩圈,別的也沒有發現,就覺得那壁上掛著白玉劍有些奇怪。
唐酒酒走近一看,發現這劍閃著微微的玉光,好像有靈氣。
難道這邪祟就是這劍不成?唐酒酒伸出手,將劍取下來。
一道劍氣沖出,捧在手心的長劍立時變成了一根骨頭,中間還系著一只蝴蝶結。
看到這個,唐酒酒忍不住想要笑出聲。
之前還擔心是人骨,現在一看,應該是一頭牛的。
果然,這里面是有問題的,唐酒酒拿著牛骨頭,用一塊黑布將它包起來,悄悄地出了府,她要帶著這東西去問問見多識廣的夜凌,他應該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來到夜宅,夜凌正在屋里煮茶,桌上放著一卷書簡,他注心不騖地看著。
這樣的夜凌真是迷人,專注一件事情的樣子,特別的有魅力,唐酒酒抱著骨頭,一步一步慢慢朝他而去。
夜凌一邊看書,一邊留意旁邊的爐火。
唐酒酒跪坐下來,慢慢的,很小心的把裹在布里的白骨掏了出來。
“老板,你可知這是什么道具有什么作用?”唐酒酒只能把它當作一個道具來看,畢竟這個世界對她一個使者而言,是虛擬的。在這里出現的一切東西,都是道具罷了。
夜凌慢慢看過來,他對所有的事情都顯得這么從容緩和。有時候,唐酒酒真的很佩服自家老板這種態度。
夜凌看了一會兒,道:“哮天犬的神器。”
唐酒酒驚呼:“什么?哮天犬?它,它,它的狗糧怎么跑到肖世云家中了?”
這件事情,真不知道如何說好,唐酒酒覺得這一切也太不可思議了些。
“他的狗糧,自然是跟著他的!币沽枰恢皇痔崞鸩鑹,淡淡地道。
明明有了哮天犬的線索,他卻一點都不著急,這心境,未免太淡定了些。
唐酒酒湊過來,問:“是不是哮天犬已經出現了?或者說,它就在肖府?”
夜凌抬眼,長長的睫毛輕輕一敲。美眸流盼,甚是好看。
他微笑點頭,說:“你猜的沒錯!
得知哮天犬在府上,唐酒酒抱起骨頭就離開了夜凌的宅子,當時她太過激動,竟沒有再問一問哮天犬的事情,都怪她太著急了,才導致這件事情越弄越麻煩。
當她來到府上,那肖世云已經回來了,府里的丫鬟追著換了一身衣服,看起來很不錯,只是心情不太好。
他就站在門口,黑著一張臉。
唐酒酒剛走進來,管家就指著唐酒酒,對肖世云說:“少爺,你快看,未來的少夫人回來了!
自從唐酒酒確定為肖世云的未婚妻之后,受人尊重是一回事,人生自由才是最大的權力。她這樣突然回來,管家也沒有找她算賬,反而喜滋滋地說起她回來了。
肖世云朝唐酒酒看了過來,一副不怎么開心的樣子,可見,唐酒酒真的沒有再打動他的心了。
這可是奇怪了,明明喊著求著要娶她的,如今怎么如此冷淡?
唐酒酒又假設了一下,是不是哮天犬出現了,而肖世云為了抓住它,沒想到被咬了一口,導致他得了狂犬病......
所以,現在的肖世云是生病了!
肖世云打量著唐酒酒,最后發現唐酒酒懷里揣著他的東西,氣得眼睛發紅,沖到她面前,直接搶走。
唐酒酒毫無防備可言,就這樣被肖世云推開,還搶走了懷里的東西。
肖世云抱起骨頭,非常愛惜地撫摸著,這畫面,給人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嘖嘖嘖,不會真的得了狂犬病,現在開始喜歡骨頭了吧!
“少爺......”
“你給我閉嘴!”肖世云抬頭,盯著唐酒酒,直接將她溫柔的聲音給吼了回去。
唉,前幾日還是溫柔的公子,今日怎么吃了火藥?
看樣子,這狂犬病很厲害,已經開始咬人了,嗯,需要開點藥。
“管家,少爺定是病了,你快去請個郎中回來。”唐酒酒分吩道。
管家看了一眼唐酒酒,再看一眼肖世云,他老糊涂了,有些不明白,便交代:“少爺一直都這樣,請郎中也沒有用啊!”
唐酒酒忽然想起,這肖世云本來就是一個傻子,她這是怎么了,怎么會覺得肖世云是一個正常的少年呢?
“那個,那個也要請一個郎中來看看,我和他馬上就要成親了,婚前的檢查也是很重要的,萬一他不育怎么辦?”唐酒酒一時隨性地說,沒想到一言驚人,差點要把管家給嚇死。
管家也是一個見過世面的老人,他垂下頭,強忍不笑。
此時的氣氛有點怪,唐酒酒意識到自己說話太不注意,這簡直就是毀她清純的人設好嗎?
唐酒酒連忙說:“我的意思是,我需要檢查一下!”
好吧,雖然這樣說,也很無恥,但唐酒酒已經這樣無恥了,就讓羞恥來的再猛烈一些吧。
管家沒法,只好照著唐酒酒說的去做,把郎中也請了來。
唐酒酒為了確認肖世云是否安好,將門合上,屋里,就郎中,肖世云,她三個人。
郎中看完之后,對唐酒酒說:“肖少爺并無什么不妥!
唐酒酒小聲地說:“你確定嗎?”
老實說,唐酒酒是真的懷疑啊。
郎中點了點頭,他可是有招牌的大夫,身為醫者豈會胡言亂語,他肯定地點了點頭:“肖少爺氣血旺,身體好,沒有任何的疾病,少夫人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