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長沒興趣要蘇宏秉的感謝費,也沒興趣向吳烈峰證明什么,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幫姜惜月創業成功,但如果這些人敢把他當成軟柿子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虎哥哥。”
正對著樓梯的包間大門突然打開,蘇淑小跑著沖向林云長,長裙和秀發都輕輕飄向身后,儼然一個不染塵埃的仙子。
雖然蘇宏秉的丑惡嘴臉讓人生厭,但這蘇淑卻是個懂得感恩的好女孩。
林云長止住腳步,微笑問道,“蘇淑,你怎么在這里?”
“我一直在這里等虎哥哥呀。”蘇淑站在林云長一米開外,雙手緊抓著裙子,緊張的看著林云長。
“蘇淑,你怎么了?”
蘇淑小臉微紅,緊張問道,“虎哥哥,我爸爸都跟你說什么了呀?”
“沒什么,他就是想感謝我救了你。”
“虎哥哥,你就別騙我了。”蘇淑的表情黯然說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問我呢?我們是朋友,但也僅限于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林云長沖蘇淑點了點頭,大步走向樓梯。
蘇淑緊緊抓著裙子,一雙美眸悄然泛紅,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卻仍在一眼不眨的看著那倒消瘦的背影。
林云長的背影漸漸遠去,蘇淑的思緒飛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蘇淑十五歲,剛上高一。
那是一個花開正盛的春日,蘇淑正和同學們一起郊游踏青,可就在她們玩得正高興的時候,三名蒙面大漢卻突然沖了過來,不容分說的拽著蘇淑,將她塞進了一輛越野車。
越野一路飛馳,在一座不知名的山腳停了下來,三名蒙面大漢押著蘇淑走進了茂密的叢林。
走進大山深處后,三名蒙面人都紛紛摘下了黑色頭套,露出了猙獰可怖的面目。
蘇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三張可怕的面孔。
領頭的那人是個黑人,臉上橫貫著一條從額頭延伸到嘴角的猙獰刀疤;
第二個男人是個白人,臉上全是奇形怪狀的刺青,讓人心里瘆得慌;
最后一個男人倒是亞洲人面孔,臉上也沒什么特別奇怪的地方,可他卻長著一雙毒蛇一樣陰鷲的眼睛,最可怕的是,他還總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蘇淑。
蘇淑害怕極了,但她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三名大漢押著,不斷向大山深處挺進。
接連翻過五座大山后,蘇淑變得筋疲力盡,雙腳也都磨起了血泡,但那三個可怕的男人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前,他們用鋒利的匕首抵著蘇淑的咽喉,逼她拼命趕路。
很快,腳上的血泡一個個破裂,每走一步都會鉆心的痛,但在三個男人的威逼下,蘇淑卻不得不踉踉蹌蹌前行。
又翻過兩座大山后,蘇淑再也走不動了。
好在,三個男人終于也沒再逼她繼續趕路,而是就地扎營休息。
扎營的地方是一個三面都是懸崖峭壁的幽深峽谷,峽谷內的光線有些昏暗,還非常潮濕,顯得格外滲人。
支開帳篷后,三個男人就拿出了壓縮干糧和飲水大快朵頤起來,但卻只扔給了蘇淑一瓶礦泉水。
又累又餓的蘇淑一口氣喝掉了整瓶礦泉水,就疲憊不堪的躺在草地上,可就在此時,那個總是不壞好意看著他的亞裔男人卻拿出了拇指般粗細的麻繩,將她的手腳都綁了起來,像提小雞似的提著她,將她扔進了一個帳篷。
蘇淑害怕極了,可她實在累的不行,還是很快就暈暈沉沉睡了過去。
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迷迷糊糊中,蘇淑感到身邊有人,她猛地睜開雙眼,就看到那個眼神陰鷲的男子正在伸手解她衣領上的扣子。
“你干什么?”蘇淑使勁往后挪著身軀,驚恐問道。
可回答她的卻是一柄鋒利的軍用匕首和一雙充滿邪惡欲望的雙眼。
豆蔻少女,何時經歷過這么可怕的事情?
蘇淑被嚇得失聲痛哭起來,但那個讓人惡心害怕的陰鷲男子卻沒有半點同情之心,他用右手拿著匕首抵住蘇淑的喉結,繼續用骯臟的左手去解蘇淑的扣子。
蘇淑絕望了,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恰在此時,一道不算響亮,但充滿力量的聲音卻清晰傳入蘇淑的耳中。
“每人自斷一臂,滾出華國去。”
蘇淑本能的扭頭看了過去,就看到一道臉上涂滿油彩的消瘦人影。
邪惡男子迅速放開蘇淑,他就地翻身一滾,躲到一塊凸起的山石后面,從腰間拔出了烏黑的手槍,瞄準了消瘦人影的額頭。
那個白人也迅速找好掩體,用槍口瞄準了男人。
黑人大漢倒是沒有躲開,但手中同樣多出了一把手槍。
“你是誰?”黑人大漢緊盯著消瘦人影,用生硬的漢語問道。
“華國是雇傭兵的禁地,你們不該來。”消瘦人影的聲音冰冷得嚇人,但落在蘇淑耳中,這卻是天籟之音。
黑人男子再次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馬上自斷一臂,滾出華國,否則,舍什三狼就要變成三條死狼了。”
“你到底是誰?怎么會知道我們?”黑人男子忍不住獰聲問道。
“你們這三只野狼還不配我是誰。”
“找死。”
黑人男子勃然大怒,果斷扣下了扳機。
砰。
槍聲震響叢林,蘇淑緊張得閉上了雙眼。
“啊……“
凄厲嚎叫隨之響起,但聲音卻是那個黑人大漢的。
蘇淑強行壓下懼意,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個黑人大漢緊靠著一顆大樹,他的右肩被深深釘著一根迷你版的三棱軍刺。
白人緊盯迷你軍刺,驚恐說道,“你……你是虎……”
“知道就好。”消瘦人影打斷白人,冷冷說道,“最后一次機會,每人自斷雙臂,滾出華國,并終生不得踏足華國半步,再有下次,殺無赦。”
在蘇淑一眼不眨的注視下,消瘦人影完全無視了白人和那個邪惡的亞洲人,隨手抓住黑人的右臂。
咔嚓。
骨頭斷裂聲隨之響起,黑人的肘關節被他一把折斷,反向折疊了一百八十度,手背緊貼著他自己的肩膀。
“啊……”
痛苦嚎叫再度響起,但消瘦人影卻又順手抓住了黑人男子的左手,將他的左肘也反向折疊了一百八十度。
“該你們了。”
消瘦人影隨手拔下軍刺,拉起黑人的衣服細細擦拭著軍刺上的血跡,絲毫沒把舉著手槍的白人和邪惡亞洲人放在眼里。
蘇淑的心緊張的砰砰亂跳,都快從喉嚨里崩出來了。
“你們還有三秒考慮時間。”消瘦人影擦掉血跡,再次平靜說道。
蘇淑緊張得不敢眨眼。
“啊……”
咆哮突然響起,嚇得蘇淑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在她不敢置信的注視下,白人男子扔掉了手槍,用右手抓住了左臂。
“咔嚓。”
骨頭斷裂聲隨之響起,白人的左臂無力耷拉在肩上。
“啊……”
咆哮聲再度響起,白人又將他的右臂別在樹杈上,身軀猛然發力,將的右臂也生生掰斷。
“啊……”
兵敗如山倒,看著雙臂全斷的白人男子,邪惡的亞洲人也依葫蘆畫瓢,迅速折斷了他的雙臂。
“我們可以走了嗎?”白人男子緊盯著消瘦人影,苦笑問道。
“你可以走了,但他不行。”消瘦人影指著邪惡的亞洲人,冷聲說道,“華國女人,不容欺辱。”
“虎……”
消瘦人影打斷邪惡亞洲男子,寒聲說道,“你若敢透露我的代號,便永遠留在這里吧。”
“你……你要出爾反爾。”邪惡的亞洲男人忍不住憤怒說道。
“畜生也配談信譽。”
話語未落,消瘦人影就化作一道殘影,瞬間沖到邪惡的亞洲男子面前,右腳重重踹在了他的兩腿中間。
“啊……”
邪惡男子跪倒在地,痛得五官扭曲。
“你這輩子,就別指望再碰女人了。”
消瘦人影冷冷看了眼痛苦跪倒在地的亞洲男子,大步走到蘇淑面前,迅速替她割斷手腳上的繩子,輕聲說道,“走吧。”
“我……我真的走不動了。”蘇淑雙眼通紅,楚楚可憐說道。
消瘦人影反手將蘇淑被在背上,旁若無人的走出峽谷。
好溫暖,好安全。
蘇淑緊緊摟著消瘦人影的背脊,問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呀?”
“你就叫我虎好了。”
“那我就叫你虎哥哥吧?”
“隨你。”
“虎哥哥,你是我爸爸派來救我的嗎?”
“不是。”
“那你怎么會來救我?”
“我正在這里執行任務,救你只是順手為之。”
……
虎哥哥便是林云長。
他的代號是虎牙。
豆蔻少女,正值充滿幻想的年齒。
虎哥哥的憑空出現,讓蘇淑不禁想到了電影中的經典臺詞: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踏著七彩祥云來救我。
雖然林云長沒有腳踏七彩祥云,也不是騎著白馬的英俊王子,但這卻并不妨礙他輕松俘獲一個豆蔻少女的幼小芳心。
彼年豆蔻,我已許你地老天荒。
從那一刻起,蘇淑的芳心就被林云長牢牢霸占。
午夜夢回時,她的夢中全是那個臉涂油彩的男人,還有那道消瘦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