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見他如此爽快,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趁著今晚心情好,就給他們夫婦二人灌了不少酒:“你們二人多喝幾杯,這可是我們越國的酒,我們越國人是最好客的,日后你們可就是我們的朋友了。”
這一晚上,康王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杯的酒,直到醉倒,睡著了。
翌日,天才剛剛亮了,安陽就換了一身利索的衣裳,她想要上山去挖寶藏,上一次已經(jīng)打探過了,只要能帶著人去挖,就一定會挖出東西來的,現(xiàn)在越國的兵力已經(jīng)很強了,然而最缺的就是錢財了,有了這些寶藏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幫助。
康王并不知道這批寶藏有多少,他只是派人跟著,他認為安陽得到了寶藏,對他也有很大的好處,到時候就可以繼續(xù)攻打大盛的京城了。
一行人上了山,藍城城內的守衛(wèi)變得寬松,十三今日偷偷溜進來,他這一次學的聰明了,帶了許多的銀子過來,這藍城的百姓果然是只認銀子的,竟然將城內的情況和盤托出,十三大概有了一個了解。
龍大將軍已經(jīng)將這城內的情況報告給墨玨曄,現(xiàn)在情報已經(jīng)到了京城,墨玨曄看著奏折里的內容,一口氣堵在胸口。
“我從前認為是自己冤枉了康王,現(xiàn)在看來,我當然就不應該放他走,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王叔了。”
如今已經(jīng)到了春日里,京城里有些干燥,平日里事情有些多,他倒覺得煩躁的很,就讓柳依諾過來陪在他的身邊,給他泡上一杯菊花茶,很是降火,可今日看到這樣的情況,他的火氣又漲了起來。
柳依諾接過他的奏折仔細瞧了兩眼,輕嘆一聲:“不應該放過的不只是他,還有安陽,我怎么也沒有想到,安陽竟然會這么執(zhí)著,安陽現(xiàn)在已經(jīng)留在了藍城內,康王絕對沒有心思做出這些事情,肯定都是安陽教的。”
“現(xiàn)在不能奪回藍城,而他們留在藍城,必然會對寶藏動手。”墨玨曄煩心的很,原本以為戰(zhàn)爭沒有結束,但卻沒有想到一時的心慈手軟,竟然會惹出這樣大的事情,他心里很是懊惱。
柳依諾看出他的心思,繞到他的身后輕輕揉著他的肩膀,安慰著:“你也不必如此煩心了,安陽想要得到那批寶藏,我們也可以釜底抽薪啊,安陽一直不知道戰(zhàn)爭的壞處,若是我們能給她一個教訓,相信她就會明白的。”
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墨玨曄,從前墨玨曄總是看在她幫忙的份上,一忍再忍,可是這一次,他已經(jīng)不準備忍讓了。
“朕明白了。”
墨玨曄這就下旨給龍大將軍寫信,柳依諾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阿曄,你的心思不能全都放在邊關,還要放在京城啊。”柳依諾說完這話,臉上露出幾分嬌羞的樣子。
墨玨曄微微一愣,隨后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把將她抱起,說到:“你這是嫌我忽略你了?我一定要改一改。”
他說完就把墨玨曄丟在床上,寢殿內都是二人嬉鬧的笑聲,小夏子在門外聽著,臉上多了幾分紅暈。
墨玨曄的命令傳到邊關,龍大將軍也有了主心骨,他現(xiàn)在知道應該怎么做,與其一心盯著藍城,倒不如將目光放在越國的都城身上,越國的都城本就守衛(wèi)不嚴,而且龍大將軍一向勇猛,也是讓周邊幾個小國聞風喪膽。
龍大將軍現(xiàn)在面對越國,將之前在藍城的火氣全都灑在了岳城上,這座古老的城墻經(jīng)不起大盛的滾木,竟然不到一下午的功夫就被攻破,這座城池被攻破的實在太容易,城內的許多人都死在了城里。
岳城被攻破的時候,安陽還在山上和康王一起挖著寶藏,聽到侍女的稟告,她險些沒有站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你說什么?墨玨曄竟然攻破了岳城?”
岳城雖然只是邊關的一座城墻,但卻是最外的一層屏障,不到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被攻破,大盛已經(jīng)充分的像她展示了大盛的國力和戰(zhàn)力,這也讓越國將士們的軍心受損,她難免會有些慌張。
“陛下,龍大將軍已經(jīng)下了戰(zhàn)書,若是我們還不肯聽話的話,只怕,只怕就會繼續(xù)攻打下去,直到攻破我們的都城。”侍女說到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中盡是悲哀,那城內死的都是越國的好男兒啊。
康王的眼睛一直盯著這些寶藏,現(xiàn)在一回頭就看到安陽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滿是關切的問道:“這是怎么了?怎么臉色這般難看啊?”
“沒什么事情,就是有些不太舒坦,我命人繼續(xù)在這里挖著,但還有一些事情要我回去處理,我離開一陣。”安陽自然不會和他解釋太多,但不論她怎么遮掩,這情況都改變不了,而且康王很快就會知道,這也是大盛的計策之一。
安陽從山上離開,回到藍城城內,望著不遠處的岳城,心中一陣絞痛:“姓龍的給的書信呢?給我看看。”她將心底的火氣壓低,才敢從侍女的手中接過書信。
書信里的內容先是嘲諷,后是規(guī)勸,安陽只覺得后半部分的規(guī)勸就是炫耀辦了,冷笑一聲,抬頭撕破了書信,吼道:“他這是什么意思?嘲諷我嗎?越國這些年來后已經(jīng)成為強國,不是他可以嘲諷的!”
“陛下,您息怒,現(xiàn)在岳城已經(jīng)被攻破,在這樣下去,只怕是……”侍女今日是從城內逃出來的,她今天可是親眼看到龍大將軍有多勇猛,一刀竟然揮去了一個腦袋,那人的身子還沒有來得及倒下去,頭就已經(jīng)掉了。
安陽現(xiàn)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只是說到:“我不要聽這些,他們奪了我們的城池,我絕不會放過他們的,你現(xiàn)在就去山上盯著,決不能讓康王一個人去將寶藏給奪了。”
“是。”
侍女看著她近乎瘋狂的樣子,心里也不舒服,自從安陽接手越國之后,越國的國力的確提升了許多,但安陽重用的都是女人頗多,侍女們雖然都是孤兒,但也曾經(jīng)考慮過,為何旁人都能在這個年紀嫁人,生子,而她們卻要這般?
她們更是不理解安陽,為何一定要與別國作對,其實不只是她們想不明白,就連柳依諾也想不通。
她和墨玨曄一陣歡愉后,二人躺在床上,他摩挲著她光滑的肌膚,只覺得怎么樣都不想松手,而柳依諾則是離他遠一些,在遠一些,免得一會兒再有什么心思,看著他滿是壞笑的俊臉,抬手捏了捏:“你在笑什么呢?”
“我只是在笑,那安陽若是和你一樣該多好?”墨玨曄其實想說的,若是安陽和柳依諾一樣懂得享受生活該有多好。
可柳依諾卻聽出了醋味,她看著他的目光變得委屈,聲音中帶著哭腔:“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覺得安陽比我好了?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為何一次次的你都不殺她,原來是因為你喜歡她呀。”
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里酸酸的,墨玨曄看著她眼中含著淚花,確實覺得格外的可愛,一把將她摟在懷里,輕聲笑著:“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愛吃醋了?不過你這樣真的好可愛啊。”
他開懷大笑,可柳依諾卻十分不高興,在他光滑的胸膛上用力的咬了一口氣,就看到他的胸膛上此時多了一個牙印,她這才滿意:“讓你以后胡亂說話,這就是代價,記住了沒有?”
他發(fā)現(xiàn)她越來越霸道了,可這樣好像更加惹人喜歡了,比她總是一個人扛著所有事情要好。
“是是是,我記住了。”
墨玨曄說完就想將她壓在身下,可柳依諾卻一把將他推開,說到:“不記得楚楚說過的話了?我們現(xiàn)在可是不能在一起的,從今日開始,我就要回丞相府去了,至于二丫,她自然是和我在一起,這段時間就勞煩你一個人留在宮里了。”
她好像在故意報復著他,至少他是這樣覺得,幾個月見不到面,這日子可要怎么過?可是這一次,她卻是打定了主意,無論墨玨曄怎么勸說都沒有用。
楚楚和柳依諾一同搬進了丞相府,還有二丫,二丫的身子已經(jīng)在二人的調理下漸漸好轉,柳司明原本覺得府里沒有什么意思,現(xiàn)在府里多了一個孩子,他倒是覺得歡快了很多,每日陪著二丫玩耍。
柳依諾看到父親和二丫開心,她懸著的心總是放下,可楚楚卻白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值得高興的?是覺得自己臨終遺愿總算完成了?”她這話說的實在太損了,但柳依諾卻知道她不是無端端的說這番話的。
“你什么意思?”柳依諾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好將目光轉到別處去。
楚楚一把握住她的手:“怎么回事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的臉色我早就察覺了,你的身體并沒有恢復,若是在強行支撐,你恐怕活不過五年的功夫,而且……”她說到最后語氣已經(jīng)緩和了下來。
楚楚看著她的目光中終于多了幾分同情,柳依諾苦笑一聲,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