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yī)的臉上掛著的笑容,這可是當(dāng)今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出生后很有可能被立為太子,而且現(xiàn)在皇上身體不好,淑妃會因為這個孩子母憑子貴,他可是診出喜脈的人,想必太后和金玉都不會虧待他的。
“原來是有孕了,淑妃可真是好福氣,剛進(jìn)宮沒多久,就有了喜脈。”齊太妃的臉上掛著笑容,金玉滿臉?gòu)尚叩奈嬷约旱男「梗樕系男θ莶匾膊夭蛔。f到:“臣妾也沒有想到,竟然是會懷孕了,臣妾可真是大意了,還以為自己是身子不舒服呢。”
“淑妃現(xiàn)在有了身孕,可要好好保養(yǎng),哀家會讓太醫(yī)院的齊太醫(yī)專門為你保胎的,這段日子,你什么都不要想。”齊太妃笑著說到。
她雖然臉上現(xiàn)在保持著笑容,但心里卻有許多別的想法,她不認(rèn)為這孩子會來的這么巧,說不定是金玉想出來的鬼主意,而現(xiàn)在這太醫(yī)很有可能是被人買通了,可是齊太醫(yī)不一樣,他是齊太妃的遠(yuǎn)親,絕不會撒謊騙人的。
金玉有些為難的摸著自己的小腹,小聲說道:“太妃娘娘的好意,臣妾心領(lǐng)了,只是,姐姐十分看重這個孩子,姐姐特意找了太醫(yī)給我,太妃娘娘找的這位太醫(yī),可能就用不上了。”
她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可齊太妃卻清楚的知道,她這是在用安陽來搪塞自己。
“瞧哀家這記性倒是忘了,越國皇帝可是你的姐姐了,這姐姐心疼妹妹是應(yīng)該的,只是這孩子到底還是大盛的孩子,又是在皇宮內(nèi),哀家總不能什么都不管吧,不然皇上醒過來可是要責(zé)怪哀家的,這樣吧,就讓兩位太醫(yī)給你診治,你覺得如何?”
齊太妃已經(jīng)說到這個地步,金玉自然沒辦法拒絕,只能起身說到:“既然如此,臣妾就謝過太妃娘娘了。”
二人又寒暄了一陣,齊太妃命人送去承乾宮不少補品,金玉才借口累了,回去休息。
待她走后,齊太妃的這張臉也算徹底冷了下來,一旁的侍女見她不太高興,問道:“淑妃娘娘有喜了,難道太妃娘娘不高興嗎?”這侍女跟在齊太妃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只是一直以來沒有什么心眼,說話也是口無遮攔。
“讓齊凱來見我。”
齊太妃一時間也想不到什么主意,只好讓人去找齊凱,齊凱過來的速度很快,他剛剛進(jìn)門,就看到齊太妃臉色陰沉,他也知道沒什么好事兒發(fā)生,趕忙問道:“姑母,可是出了什么事兒?”
“金玉有喜了,剛剛太醫(yī)已經(jīng)為她診過脈了。”
齊太妃說完這句話后就嘆了一口氣,齊凱也是在驚訝當(dāng)中半晌回不過神來,緩了好一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到:“金玉有喜?事情怎么會這么巧?她該不會是假懷孕吧,若是假懷孕,他們接下來又想做什么?”
“真懷孕還是假懷孕這誰能知道?皇帝自己做過什么,我們怎么知道?哀家現(xiàn)在不知道要怎么和柳依諾那邊交代。”她說完后又是長嘆一聲,若是柳依諾知道金玉懷孕,應(yīng)該會很傷心吧。
“姑母,您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辦?”
齊凱不知道女人家懷孕這種事兒,只好問齊太妃的意思了,齊太妃沉思了半晌,隨后說到:“你去見柳依諾,將這消息告訴柳依諾,看她怎么拿主意吧,這鈴鐺還沒有找到,反而弄出這種事兒。”
齊凱在齊太妃的嘆息聲中離開慈寧宮。
柳依諾現(xiàn)在還留在御書房內(nèi),她貼身照顧著墨玨曄的飲食起居,生怕有人會對他動什么手腳,她每一樣都很小心,她看著床上熟悉的人,總是會想起從前,若是墨玨曄當(dāng)初沒有做這個皇帝該有多好啊。
若他不是一國之君,他們二人現(xiàn)在可以找一地方歸隱,也不必面對這些明槍暗箭了。
“阿曄,你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她趴在他的胸膛上,輕聲呢喃著。
床上的墨玨曄仍然沒有動靜,柳依諾拿著濕帕子給他擦拭著臉頰,手臂,甚至解開了衣裳幫他擦拭著胸膛,就在她準(zhǔn)備褪下他褲子的時候,聽到侍女進(jìn)來稟告:“柳姑娘,齊大人在外求見。”
柳依諾只好將剩下的事情交給侍女去辦,她出門去見齊凱,她知道齊凱匆匆趕過來就一定有急事,在隔著幾步遠(yuǎn)的地方就看到齊凱臉色陰沉,也知道一定是沒什么好事兒。她已經(jīng)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
“金玉有喜了,只是我們還不知道真假。”
齊凱不想和柳依諾拐彎抹角,他一直覺得可能是金玉撒謊,畢竟墨玨曄對金玉是有些抗拒的,怎么會心甘情愿的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呢?齊凱認(rèn)為是金玉騙人,只是這件事目前還沒有證據(jù),他也不敢違抗齊太妃的命令,只能過來見柳依諾。
柳依諾聽到這消息,最開始是在震驚當(dāng)中,隨后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下來,看著十分惹人心疼。
“除了墨玨曄,我們誰又能肯定她說的是假話呢?此前,越國是我們的恩人,而這金玉又是安陽的妹妹,就算真的懷孕,我們又能怎么樣?”柳依諾明白許多的道理,只是這些道理,不能彌補她的心傷。
她想要的愛是唯一的,縱然墨玨曄是一國之君,可他之前答應(yīng)過她,他可以給她唯一的愛,她知道愛情是要經(jīng)歷風(fēng)雨的,只是這風(fēng)雨來的太猛烈,她已經(jīng)經(jīng)受不住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上,她都撐不住了。
現(xiàn)在,墨玨曄已經(jīng)不能為她遮風(fēng)擋雨,她也不知道他是否還需要她,她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事情好像都是一廂情愿,這不是她最初想要的那種感覺。
“阿諾,現(xiàn)在我姑母已經(jīng)沒有任何辦法了,我們該怎么辦啊?”齊凱見她半天不說話,只能催促著她。
柳依諾雙手握拳,縱然指甲掐進(jìn)肉里都不得而知,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將那心痛壓低,她粗喘著氣,隨后說到:“我……我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辦法,還是先找到鈴鐺吧,至于金玉懷孕的事情,等墨玨曄醒過來在做決定把。”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是在顫抖的,齊凱也不忍心在逼著她,只好先這樣了。
齊凱的手下也是有一些武功高強的人,加上白辰和燕羽邇,她們幾個人若是商量一下,也許真的能將金玉的鈴鐺偷出來。現(xiàn)在,偷鈴鐺才是最關(guān)鍵的事兒,無奈之下,柳依諾只好將人聚在一起。
夜晚,幾個人聚在御書房內(nèi),燕羽邇總覺得這房間里有些不太對勁,她不敢坐下,一直環(huán)顧四周,最后將目光落在房頂上。
“上一次,白辰派出去的人被殺了,只是具體被誰殺的,我們還不知道,而且,可以肯定的人,在金玉的身邊有武功高強的人保護(hù),我們要是想得手,還是有很大的困難。”柳依諾先指出了上一次的失敗,就在她準(zhǔn)備部署這一次該怎么辦的時候,就看到燕羽邇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怎么回事?”白辰低頭問了一句,她輕聲道:“房頂有人,想辦法將人引開,不然不管我們做什么,都會被人聽見。”
幾人對視一眼,好像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為何她們之前幾次的行動都會失敗,原來一早就是被人偷聽到的。
這幾人中,燕羽邇的武功最高,無奈下,燕羽邇只好離開御書房,果然,她剛剛離開,房頂上偷聽的那個人就離開了,這下,幾個人才能安心討論。
“如若不行,只能讓燕羽邇?nèi)ト♀忚K。”提出這個建議的人是齊凱,他和燕羽邇沒有什么交情,反倒覺得這女人十分冷靜,武功也高,說不定就是她能取到鈴鐺。
可白辰卻不愿意,他寧愿派出自己武功最高的手下,也不愿意讓燕羽邇?nèi)ッ半U,二人一時間因為意見不統(tǒng)一,而劍拔弩張。
“你們別再吵了,先試一下吧,白辰,你若是放心不下就和她一起去。”
現(xiàn)在沒有比燕羽邇更加合適的人選,白辰也沒有意見,等到商量好具體的計劃之后,白辰就趕忙離開房間去追燕羽邇。
盯著那抹潔白的背影,柳依諾不禁輕笑一聲:“從前,燕羽邇心里也是只有墨玨曄的,是白辰一直喜歡著她,現(xiàn)在,她倒是為了白辰改變了不少,白辰的這份心意,就算是石頭也可以感動了吧。”
“那你就沒有后悔過嗎?后悔愛上墨玨曄?”齊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竟然問出這種問題。
柳依諾堅定的搖頭:“沒有。”
縱然,愛上他之后,她的傷心永遠(yuǎn)是比開心要多的,縱然,她用自己的血去救他,甚至用自己的命去愛他,她也從來沒有后悔過,如果,她真的為他而死,她也會希望,下輩子能夠在遇到他,只是那個時候,她希望他不再是一國之君。
他們二人只做一對平常的百姓,不必在和別國的人有任何糾纏。
“苦盡甘來,你總會等到的,墨玨曄縱然中了魅術(shù)心里也只有你,他值得你愛,你不必后悔也不必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