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到熟悉的人,眼中流下淚來,但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看著沈瑜,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血和口水混在一起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沈瑜知道她現在一定是萬分難受,連忙將她扶起來。
“祖母,是孫兒來晚了,孫兒帶您回家,您一定要堅持住。”
沈瑜將老夫人背在背上,眼中含著淚花,老夫人心中感動,發出嗚嗚的聲音。
老夫人終于得救了,被沈瑜帶回了家里,沈家請來當地最好的郎中給老夫人看病,縱然是行醫多年的郎中,看到老夫人的身體情況,都忍不住傷感,一把年紀的人,卻要遭受這樣的事情。
柳依諾和墨玨曄也聽到了消息,連忙趕了過來,縱然他們二人早有防備,可看到老夫人滿臉是血的樣子,還是萬分不忍。
“這燕羽邇未免太過殘忍了。”墨玨曄一字一句的說道。
沈瑜剛看到祖母的時候也是滿心憤恨,但現在,他只希望祖母能夠好起來,揉著脹痛的太陽穴,朝著郎中說道:“希望你一定能夠保住我祖母的性命,不管你要多少銀子,我都可以答應。”
郎中輕輕搖頭,道:“老夫人現在年歲大了,這身上的傷又實在太過嚴重,恐怕是……”
連鎮原縣內最好的郎中都這樣說,沈瑜心里也開始慌了,他不知道祖母能不能撐下去。
“沈公子,你若是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祖母看一下,不過也不能保證能就好。”柳依諾不忍心看著老夫人就這樣死了,但她看著老夫人目前的情況,也不敢保證能夠救活。
沈瑜聽到了希望,連忙說道:“既然這樣,就勞煩柳大小姐了。”
柳依諾要為老夫人治病,吩咐房間里多余的人都出去,她看老夫人是發起了高熱,很明顯是身上的傷口引發的,這種情況,就要趕快為老夫人清熱,她開了一些猛藥,如果這猛藥能夠讓她將體內的熱排出來,那還有救,如若不然,那可就真的沒救了。
她在旁邊寫好藥方,交給郎中去抓藥,郎中看了一眼藥方,雙手顫抖:“這……這……這,這如此猛藥,老夫人目前這種情況,未必能夠受住啊。”
柳依諾知道郎中的顧慮,說道:“這猛藥可能立即要了老夫人的性命,但如果沒有這猛藥,老夫人又能撐幾天?三五日嗎?”
“您說得對,是我想的太淺薄了,我去抓藥。”
郎中按照藥方去抓藥,柳依諾看著老夫人在昏迷當中還是不停的輕哼,輕嘆一聲。
“情況怎么樣了?”
墨玨曄剛剛胸口劇痛,就出去吃了止痛藥,等情況好一些才回來,看柳依諾滿臉愁色,就知道情況沒有那么簡單。
“不太好,老夫人現在情況很不好,燕羽邇實在太狠了,手筋和舌頭都斷了。”柳依諾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狠毒的人,她不敢想象,燕羽邇為何會如此狠毒?
墨玨曄聽到她的話也是心驚,將手放在她的肩頭上,說道:“別太擔心了,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藥抓好之后,侍女們就去煎藥,藥熬好之后送了過來,沈瑜望著侍女手中那碗黑乎乎的藥,袖口中的手握了有握,房間里能夠聽到那骨骼相撞的聲音:“柳大小姐,不論祖母能不能活過來,我都不怪你。”
事已至此,就只有試一試了,柳依諾將藥給老夫人服下去,老夫人喝藥過后,臉色泛紅,不停的咳嗽著。
到了夜間的時候,老夫人竟然趴在床上吐氣了血,柳依諾看著老夫人如此情況,連忙取出銀針為她針灸,銀針扎上去,老夫人的情況好像漸漸的好了一些。
這一晚上,眾人的心都十分煎熬,柳依諾不敢離開床邊半步,她就怕自己離開,老夫人就會發生什么事情。
天亮了,柳依諾睜開眼睛,看著老夫人的臉色倒是比昨晚好了一些,至少高燒退了,她伸手試了試老夫人額頭上的溫度,松了一口氣,說道:“老夫人總算是保住了命,這最危險的一關算是過去了。”
她摸著老夫人的脈象,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沈瑜和墨玨曄此時也得到了消息,心里十分高興,沈瑜對柳依諾萬分感激,把她當做沈家上下的大恩人,可柳依諾卻沒有這么樂觀。
“沈公子,老夫人雖然過了最難的一關,但在傷口痊愈之前,還要防著不要感染,若是在發起高燒,恐怕會更麻煩。”柳依諾和沈瑜叮囑著老夫人的情況,沈瑜都一一記在心里。
“柳大小姐的話我都記住了,您放心,我會吩咐人仔細照顧著祖母,絕不會在出現任何事情的。”
柳依諾相信他會辦好這事兒了,現在老夫人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只是,她現在舌頭已經被割掉了,而且手筋也被挑斷了,這樣的話,老夫人是無法告訴她們藏寶圖的下落,他們現在甚至不知道燕羽邇在哪兒。
墨玨曄看出了柳依諾的心思,直言問道:“沈公子,你應該明白,這藏寶圖若是落在了敵人的手里,意味著什么,若是你知道藏寶圖下落,還請如實告知。”
沈瑜把柳依諾當做親人,自然不會做出什么藏著掖著的事兒,只是他面露為難,說道:“柳大小姐,公子,你們是我祖母的救命恩人,若是我知道藏寶圖的下落,自然不會隱瞞,只是……”
他是真的不知道藏寶圖的下落,這一點,倒是讓柳依諾和墨玨曄沒有想到。
“什么?你不知道?”墨玨曄不敢相信。
沈瑜輕輕點頭,他講二人請到了沈家的祠堂,在各位列祖列宗面前,說道:“我沈瑜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前不敢說謊,我的確不知道藏寶圖的下落,雖然我是沈家的當家人,但是,藏寶圖的事情很是隱秘,家中只有祖父祖母知道,現在祖父已經去世,就只有祖母一人知道。”
沈家家教森嚴,但難免有子孫有著別的心思,這份藏寶圖有關天下蒼生大事兒,老夫人不敢私自告知子孫,恐怕要等到沈瑜真正接任沈家之后才敢說。
線索到這里就已經斷了,墨玨曄和柳依諾對視一眼,眼中盡是失落。
“二位也別著急,說不定我在這里找一找,能夠找到什么線索。”
沈瑜還是不肯死心,他認為祖母祖父一定會留下什么線索,說不定就藏在祠堂里,他想再祠堂里找一找,只不過,這是沈家祖宗的安身之地,他不敢放肆,只能親自尋找,但也沒發現什么。
墨玨曄和柳依諾已經不敢耽擱,若是在這里繼續浪費時間,燕羽邇說不定現在已經拿到藏寶圖了。
“我們沒有時間在耽擱了,你繼續找,若是能夠找到藏寶圖,盡快送信給我們。”墨玨曄朝著沈瑜說道。
沈瑜看著二人對視一眼,好像已經打定了什么主意,問道:“公子?你們要去哪里?這天大地大,去哪里找一份藏寶圖啊?”
若是他們能夠找到,恐怕也不會再沈家浪費這么多的時間了。
“沈公子,你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這是我們的責任。”柳依諾輕聲說道。
沈瑜望著二人心里很有觸動,立馬打定主意:“我沈瑜今日見到了二位的為人,明白了許多道理,若是祖母現在清醒嗎,必然會將藏寶圖交給二位。但是,我沈瑜也不會看著二位涉險,我們沈家這些年還算有些勢力,我會讓人去尋找藏寶圖下落。”
柳依諾聽了這話,心里暖暖的,十分感動:“沈公子好心我們萬分感謝。”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柳依諾和墨玨曄就一同離開沈家,他們騎著馬來到鎮原縣城門口,望著前方的路,還有路上的百姓,柳依諾心里深知自己的責任,說道:“藏寶圖究竟在哪兒?你知道嗎?”
墨玨曄輕咳了兩聲,指著前方的路,說道:“順著這條路往前走。”
藏寶圖既然在沈家手里,說不定這藏寶圖的下落就離這里不遠。
“好,就順著這條路就找。”
二人騎著馬一同出發,墨玨曄身上的毒發了,就吃止痛藥,柳依諾無意間看到,他的止痛藥如今已經沒有了三分之一,可她現在沒有任何辦法能為墨玨曄解毒,她心里一陣難受。
“阿曄,注意身子,別太操勞了。”
柳依諾扔下一句話就騎著馬跑在前面,她不想讓墨玨曄看到自己的淚珠。
墨玨曄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戳破,二人騎著馬一同離開了鎮原縣,這一路上,她們看到了一些山,只不過還是沒有藏寶圖的下落,仿佛線索到了這里就都斷了。
二人正在百無頭緒的時候,影子忽然送來消息,墨玨曄看著信封里的內容,雙眉緊皺。
“你們真的發現了燕羽邇的下落?”
燕羽邇已經走了這多么就,光憑著密衛營的這些人想要找到她實在有些困難,而且現在時間緊張,一切看起來都難以完成。
“我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影子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