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發(fā)現(xiàn)墨決庭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時辰之后了,墨玨曄得到消息,也顧不得別的了,只好命太醫(yī)趕到墨決庭如今居住的長亭宮內(nèi),長亭宮離御書房十分偏遠(yuǎn),地方也不太寬敞,太醫(yī)過來的時候,也是滿肚子的話。
“快去看看他怎么樣了。”
墨決庭指著床上毫無生氣的墨決庭,對著太醫(yī)說道。
太醫(yī)三三兩兩的感到床邊,診脈之后,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更是有人雙眼瞪圓隨后就癱坐在地上:“攝政王,皇上這……皇上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恐怕是……”太醫(yī)身上抖動的如篩子一樣。
墨決庭登基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如今就沒了氣息?難道就此駕崩?
“不可能,他好端端的怎么會死?你們在仔細(xì)看看。”墨玨曄知道,如果現(xiàn)在墨決庭死了,外面一定會弄得天翻地覆,他要是想讓墨決庭死,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來呢?
有位年輕些的太醫(yī)此時擠到床邊,除了診脈,又給墨決庭試了試頸動脈,趕忙說道:“皇上還有一口氣,若是能夠請來針灸高手,也許還能試一試。”
宮人的太醫(yī)雖然醫(yī)術(shù)方便很高明,但他們平日里膽子小,在宮里做御醫(yī)更是有明確規(guī)定,不可以使用針灸,他們許久不練早就生疏了,現(xiàn)在恐怕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為墨決庭針灸治病了。
“誰會針灸?”墨玨曄現(xiàn)在聽到一絲希望也不愿意放棄,剛剛那說話的太醫(yī),低垂的眼眸往上抬了抬,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說道:“現(xiàn)在能救皇上的恐怕只有柳大小姐了。”他說過后就低下頭。
墨玨曄剛剛?cè)计鸬南M直粷矞纾乐Z的傷勢才剛剛好了一些,如果讓她過來為墨決庭針灸只怕是會浪費(fèi)更多的體力。
他猶豫起來,可暗處的影子知道已經(jīng)耽誤不得了,沒有任何猶豫,就用輕功感到丞相府,柳依諾聽他說清楚來龍去脈背著藥箱就隨他一同趕往皇宮,他們二人一同過來的時候,墨玨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諾兒?你怎么過來了?”
他希望墨決庭能夠活命,也不希望柳依諾有事。
柳依諾從藥箱里拿出銀針,放在蠟燭上輕輕考了一些,就在墨決庭的頭部落針,她將銀針扎進(jìn)去一會兒又拔了出來,看這銀針上的黑色,長嘆一聲:“皇上這是中了毒,就勞煩幾位太醫(yī)看看,皇上這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幾位太醫(yī)聽柳依諾叫到自己,趕忙上前,拿著那只帶著毒的銀針去研究。
柳依諾手上動作不停,一根針一根針的落在墨決庭的腦部,墨決庭的昏迷中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甚至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些,墨玨曄在旁邊看著,甚至真的覺得,他們在費(fèi)盡心機(jī)的就一個死人。
柳依諾身子本來就不舒服,針灸需要體力和腦力,還需要精神的高度集中,是個很累的事情,沒過多久,就看她額頭上的汗珠落下,墨玨曄看她拿著銀針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心中也提著一口氣:“諾兒,你若是覺得累就先歇一歇。”
“不行,這一套針不能耽擱太久,還有他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也確實(shí)拖不得了。”柳依諾在落針的時候心里想了好多,她必須要救活墨決庭,只有墨決庭活了,她父親才能有救。
體力漸漸不支,她額頭上的汗珠越落越多,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墨玨曄見此趕忙上前幫她擦著汗珠,眼中盡是擔(dān)憂:“怎么樣?你還好嗎?能堅持住嗎?不行的話一定要說話。”
柳依諾此時的手抖動的如風(fēng)中的葉子一般,她粗喘了兩口氣后,道:“我還好,你不必?fù)?dān)心,我能夠撐下去。”
她繼續(xù)落針,落針的速度越來越慢,這套針灸需要三個時辰的功夫才能完成,看這她目前的這種狀態(tài)恐怕要延遲到五個時辰,墨決庭始終沒有任何反應(yīng),柳依諾漸漸地甚至都覺得,墨決庭是真的死了。
她不能放棄,心中一直這樣告誡自己,終于,在她倒下之前,終于針灸完了,墨決庭放在床上的手也微微動了動,柳依諾大喜:“他動了,動了就是還有救,還有……”她說完就身子一歪昏了過去。
還好墨玨曄眼疾手快及時扶助了她,看這她緊閉的雙眸,還有全身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心中盡是心疼:“好好睡吧。”
他講她抱到寢殿內(nèi)休息,柳依諾是真的累了,一直沉睡下去,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墨玨曄看著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剛剛醒過來就抓著墨玨曄的衣袖聞到:“他怎么樣了?”
“還沒有醒過來。”
墨玨曄不想講實(shí)話告訴她,卻又不能看著墨決庭死,猶豫過后還是說出這番話。
柳依諾停過之后立馬下床,她朝著長亭宮跑去,今日的針灸還沒有做,若是耽擱的話,墨決庭隨時可能性命不保。
為了保住墨決庭的性命,柳依諾只好為他行針,墨玨曄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怕她體力不支隨時倒下去,而朝中的事情他也只能在長亭宮處理,至于藏寶圖那邊,他真的沒有精力去過問了。
白辰帶著手下的人追著藏寶圖一路到了江南,到了一個村鎮(zhèn),夜晚,他只好在這間破廟里休息,外面全是狼叫的聲音,夜晚聽來,十分的滲人恐怖,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小馬子心里害怕,不停的說著話:“公子,您說這破廟里是不是有鬼啊,你看看那佛像都嚇人啊。”
此次同行的還有幾個人,他們的膽子不像小馬子這么小,聽小馬子這么說,都用鄙視的眼神看這他,說道:“你還是個男人呢?簡直比女人還要慫,這哪里來的鬼?別自己嚇自己。”
“我才不是慫,我這是及時發(fā)現(xiàn)敵情,若不是我提醒你們,萬一你們晚上睡覺的時候被人給掐死了怎么辦?”小馬子和其他幾人爭論起來,白辰也習(xí)慣了他們?nèi)绱耍F(xiàn)在只是拿著火把去周圍轉(zhuǎn)了轉(zhuǎn)。
江南天氣暖和,現(xiàn)在外面還下著雨呢,他們也是好不容易才在這破廟里發(fā)現(xiàn)幾根木頭,若是在外面的話,恐怕早就淋濕不能用了。
他拿著火把走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正準(zhǔn)備要回去休息的時候,脖子后面就有一陣冰涼的觸感,他被嚇得變了臉色,就聽身后帶著黑色面紗的女人說道:“別啰嗦,我們今日就是想在這破廟里面住一晚上,你們滾出去,不然我就殺了你。”
那女人很兇,白辰從她們的聲音中聽出這不是大盛的人,現(xiàn)在自己的小命被他們握在手里,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陪著笑臉,說道:“好漢饒命,我們就是過來走鏢的,我們不想惹麻煩,這就走,這就走。”
那女人在白辰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白辰朝著前方走了幾步,隨后就帶著手下的人一同離開。
破廟里面有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還有柴火烤著,外面就只有大雨,這晚上天氣冷,雨水打在身上很快就把衣服打濕,這對于他們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小馬子被凍得瑟瑟發(fā)抖,道:“公子,你剛剛干嘛把破廟讓給他們啊,我們……我們太冷了。”
其他幾個人就趁著機(jī)會和小馬子吵了起來:“小馬子,你是不是想讓公子送命啊?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就是那白知南的狗,沒看到剛剛那些人拿著劍逼著公子呢嗎?敢說一聲不,命可就沒了啊。”
“我才沒有,你別胡說八道……”
他們幾個人又吵了起來,白辰輕嘆一聲:“找個避雨的地方再吵,行嗎?先上馬車?yán)锶ァ!?
他們進(jìn)了馬車,這馬車?yán)镫m然不如破廟里暖合,但好歹比外面好。
燕羽邇他們進(jìn)了破廟,大公主捂著受傷的小腹,臉色陰沉,燕羽邇坐在旁邊靠著火,不敢去看她的臉色,就聽大公主說道:“真是大意了,沒想到那個老家伙進(jìn)果然敢騙我們,真是不知死活。”
他們一路追著藏寶圖來到這里,來到了一戶農(nóng)莊,他們進(jìn)去打聽藏寶圖的下落,農(nóng)莊里面只有兩個老人,年歲大了,聽話都聽不明白,大公主本以為這樣的人最好操控,沒想到那兩個人將他引到村里的陷阱里面,他們損失了幾個人不說,大公主更是被一只毛竹做成的箭傷到了小腹,雖然將箭拔了出來,但毛竹的刺兒還在里面,外面又下起了雨,大公主難受的很。
“大姐,你不必動怒,我敢斷定今天的事情肯定和那兩個人有關(guān)系,我們下次換一種方法肯定能行。”燕羽邇安慰著大公主,大公主早就對她不滿,認(rèn)為今天的事情就是她友誼不說,現(xiàn)在心頭氣憤,朝著她吼道:“你少在這里裝,燕羽邇,你是不是早就看出那兩個人有問題?你故意害我,想讓我死啊?”
她們姐妹從前沒有任何分歧,但是如今,心里有了一顆懷疑的種子,便會在肚子里生根發(fā)芽,茁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