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親近,便是前世時,他們平日里也是少有這樣的舉動。
管他呢!如今她和阿灝親近就是了,柳依諾美滋滋的任由衛(wèi)離灝抱在懷里。
“諾兒方才求見秦大人可是有要事?”
衛(wèi)離灝漫不經(jīng)心問道,柳依諾這才想到,滿臉的興高采烈道:“我倒是忘了同阿灝說這些,爹爹已經(jīng)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聞言,衛(wèi)離灝略帶激動道:“當(dāng)真?”
“自然!绷乐Z隨口應(yīng)道,伸手回抱住衛(wèi)離灝腰身,將頭倚在衛(wèi)離灝胸膛,仰望著衛(wèi)離灝的臉,正覺得哪兒哪兒好看的時候,突然瞧見衛(wèi)離灝眼底劃過一抹幽光。
再瞧,卻是不見了蹤跡,衛(wèi)離灝低下頭瞧過來的眼中滿是欣喜,壓下心底那絲不安,柳依諾緊了緊懷抱,只覺得歲月靜好。
“柳依諾!”
一聲嬌喝傳來,柳依諾與衛(wèi)離灝兩人俱是身子一僵,連忙松手,回頭看去,柳依諾便瞧見了自遠處揮來的鞭子落下。
這一下,柳依諾有心想接,卻被衛(wèi)離灝推開,眼見著鞭子就要打在衛(wèi)離灝身上,那鞭子卻好似長了眼睛一樣,立時換了個方向。
眼見鞭子并未打上阿灝,柳依諾心下大石緩緩落地,松了口氣,而那罪魁禍首卻上前將柳依諾攬住,細細查看。
“蕓姐姐……”
柳依諾有心斥責(zé),但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由頭,只能吶吶喊了一聲。
站在她面前這人,赫然就是李楚蕓。
李楚蕓并未理會柳依諾,反倒瞧了眼不遠處驚魂未定的衛(wèi)離灝,輕嗤一聲,“沒用的玩意兒!”
柳依諾一噎,李楚蕓正要開口再說什么,一陣嘈雜聲傳來,這四周竟是許多人圍了上來。
陡然間,柳依諾心底一寒,若是方才李楚蕓不曾趕來,那她與阿灝相擁必定為眼前眾人所見。
柳依諾轉(zhuǎn)頭去看衛(wèi)離灝,只見對方望過來的眼底亦是充斥駭然,對眼前局面也是一無所知。
“呦!秦姐姐怎么帶著眾家貴女來了此處?”身旁,是李楚蕓嬉笑質(zhì)疑。
柳依諾將目光對上秦穗,見秦穗緊盯著李楚蕓不言不語,立時生出戒備之心,在秦家,秦穗叫她來此才遇見了阿灝,又是秦穗領(lǐng)了眾人前來……
“咦,此處好生熱鬧啊!”
又是一道聲音傳來,卻非是女子嬌喝,而是爽朗男聲,聽著還有些似曾相識。
柳依諾轉(zhuǎn)身,看見說話那人,面無表情與眾人一齊行禮道:“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笑吟吟道了聲起,眸光瞧著人群正中的柳依諾和衛(wèi)離灝,最后將眸光放在李楚蕓身上,微微瞇眼,開口道:“相府嫡長女……衛(wèi)榜眼……這是怎么回事?”
柳依諾還未想出由頭,便聽得李楚蕓道:“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那么回事?”
這瞎攪和的話,太子挑眉,并不接話,靜靜看向李楚蕓,帶著一股子的壓迫感。
便又聽李楚蕓道:“太子殿下可千萬要給相府大小姐做主,否則哪能了得?”
“哦?”太子眼中露出些許笑意,掃了一眼一旁的衛(wèi)離灝,又看向李楚蕓道:“有事不妨說出來,本宮定會為相府大小姐做主!
“嘿!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謝過太子殿下?”李楚云側(cè)目看柳依諾,柳依諾卻不動作,若是最后是對付阿灝,她該如何。
李楚蕓拉起柳依諾的手,在手心處劃了幾下,柳依諾面色一變,任由李楚云拉著她行禮,耳邊是李楚蕓的聲音,“妹妹莫怕,太子殿下說了會給你作主便會給你做主,畢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太子妃!
方才李楚蕓在她掌心寫的字。
“妹妹今日真是嚇壞了,既是如此,便好好歇息,姐姐替你說!崩畛|瞧著柳依諾,眸中暗示意味極強,柳依諾垂眸,算是答應(yīng),反正如今她什么也不曉得,干脆就依著李楚蕓,總歸結(jié)果也不會在壞了。
得了柳依諾認可,李楚蕓桌角勾起一抹冷笑,怒斥道:“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屢屢設(shè)計妹妹,先是在長公主府,如今又是在秦府,還連帶著太子殿下一塊設(shè)計,著實可恨!”
柳依諾緊緊觀察眾人,瞧著太子聽了李楚蕓的話面色微微一變,不知為何。
“前兩日,妹妹因著被長公主殿下救下留宿,被傳聲名狼藉,衛(wèi)公子見眾口難辨,擔(dān)心妹妹一介女子受謠言蜚語所害,便主動上相府同相爺提親,這份擔(dān)當(dāng),妹妹感懷在心,今日受了秦穗姐姐邀請來了秦府,便要來道謝,幸而是與我一起,否則如今還不知傳出什么來呢!”
李楚蕓話語微頓,又道:“昨個兒在長公主府,幸而長公主為妹妹出頭,今日太子傅秦大人府中,相必太子殿下和秦大人也是會為妹妹做主的哦!
“自是。”
太子雙眸越瞇越緊,出口應(yīng)道。
一旁的秦大人瞧了眼柳依諾,將又將目光劃至衛(wèi)離灝,最后將目光定在秦穗身上,淡聲道:“秦某絕不會任由任何人污蔑柳大小姐清譽!
“今日著實教人害怕,若不是我事先叫了蕓姐姐與我一同,如今……”柳依諾苦笑一聲,隨后道:“太子殿下等諸位竟請盡興,臣女先走一步。”
說完,柳依諾朝著不遠處的衛(wèi)離灝點頭,歉意道:“今日險些連累衛(wèi)公子,實在抱歉!
衛(wèi)離灝不語,只關(guān)切看著,柳依諾轉(zhuǎn)身離開,李楚蕓亦是告退,快步跟上。
“柳妹妹今日受了驚嚇,可愿與我去一處清凈地方壓壓驚?”李楚蕓嬉皮笑臉。
柳依諾點頭,正好她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馬車緩緩而行,李楚蕓緊緊盯著柳依諾瞧,瞧得柳依諾渾身不自在,李楚蕓才笑吟吟道:“妹妹果真是國色天香,難怪能迷的某人魂牽夢縈!
馬車此刻恰好停下,柳依諾蹙眉看著李楚蕓,李楚蕓下了馬車,柳依諾隨后跟上,就見李楚蕓示意,“妹妹進去不就知道是誰了?”
帶著疑惑,柳依諾步入茶樓,隨著李楚蕓進了一處隔間,頓時縷縷清香飄來,沁人心脾。
“嘖,都是人,我怎么就泡不出你這樣的茶來?”李楚云率先走向一個方向,語氣頗為熟稔。
柳依諾一同望去,卻是一怔。
那處,墨玨曄盤腿而坐,手上捏著一盞紫檀茶盞,此刻嘲諷道:“豬能和人比?”
“你……”李楚蕓氣急,狠瞪了墨玨曄一眼,恨聲道:“你這樣的爛人,何該諾兒妹妹看不上!”
墨玨曄……竟是他!
李楚蕓竟是與他相交的這般好,柳依諾思緒飄散,前世只聽說李家站錯了隊,卻未聽說李家站了誰,倒不曾想到,居然是墨玨曄!
“既然來了我這兒,你還是少想衛(wèi)離灝的好!蹦k曄望向柳依諾,薄唇緊抿,眼底深邃如墨,此刻冷聲道。
李楚蕓哈哈大笑,感慨道:“嘖嘖,瞧這醋味,只怕要飄上十里才肯罷休!
柳依諾回神,在李楚蕓身側(cè)坐下,對上墨玨曄的眼神,并不回躲,淡聲道:“解釋!
頗為涼薄的兩個字,不知是問李楚蕓還是問墨玨曄。
“太子與秦家早就有言,許秦穗太子妃之位,然而還想讓柳相相助,又唯恐得罪秦家,便想設(shè)計害你丟了名聲,讓你做個側(cè)妃娘娘!迸c柳依諾眼神對峙片刻,墨玨曄終是開口道。
“嘖嘖,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墨玨曄慫成這樣,換了旁人,你能理才怪,可惜呀!諾兒妹妹不心儀你!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李楚蕓又是嘲笑。
墨玨曄臉色一變,陡然難看,反唇相譏,“說的就跟墨訣庭心儀你似的。”
太子,秦穗,柳依諾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可又想不起來,只得作罷。
“多謝!绷乐Z拾起桌上茶具,沏了兩杯茶水,遞至李楚蕓與墨玨曄身前,真心道:“今日之恩,柳依諾必然相報!
李楚蕓端起茶水泯了一口,享受的瞇了瞇眼道:“不曾想妹妹茶技竟也如此好,不過話說回來,今個兒都是墨玨曄那廝的功勞,他潛進秦府告知我一切的……誒,這樣說來,墨玨曄你在諾兒妹妹與那衛(wèi)離灝身邊吃了多少干醋?”
墨玨曄聞言,陰惻惻的瞧了李楚蕓一眼道:“你若是在胡言亂語,休怪我找李伯伯談心!
李楚蕓一噎,作不屑狀,卻到底不再言語。
墨玨曄端起桌上茶盞,打量片刻道:“都是女兒家的名節(jié)猶若第二條性命,豈是一杯茶水和個不知蹤跡的報恩可以還上的!
這話無禮了些,但也是事實,柳依諾耐心道:“那你看,如何是好?只要我能幫得上,都答應(yīng)!
“你必然幫得上的!蹦k曄篤定,隨后道:“俗話說得好,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當(dāng)以身相許!
忍住把茶盞摔在墨玨曄臉上的沖動,柳依諾咬牙切齒道:“那可能是七皇子殿下不曾聽過另一句話,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來世必當(dāng)做牛做馬!
“噗嗤!”李楚蕓到底還是沒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