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若怡硬著頭皮坐下,至于江策,連坐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像個服務(wù)員一樣,站在一旁看他們吃飯。
錢鑫伸手拿過一瓶啤酒,給盧若怡滿上。
“來,錢哥給你滿上。”
“若怡,陪你錢哥喝一杯。”
盧若怡臉色黢黑,看著杯中的啤酒,沉默不語。
她本身是對酒精過敏的,一口都不能喝;不僅如此,因?yàn)樗類垡魳罚瑢ιぷ拥谋Wo(hù)非常重視,醫(yī)生曾經(jīng)說過她的嗓子對酒精很敏感,稍不注意就會變得沙啞。
不管是出于安全考慮,還是出于對嗓子的保護(hù),盧若怡平時(shí)都是滴酒不沾的。
今天卻要她喝酒?
她不肯。
于是,盧若怡勉強(qiáng)笑了笑,說道:“錢哥,那個我……”
不等她說完,錢鑫冷眼盯著她,說道:“若怡啊,聽說下周一燕城各大唱片公司會來我們學(xué)校進(jìn)行‘校招’,每個班級都有五個名額,你想不想?yún)⒓影。俊?
呵呵。
還用問?
盧若怡做夢都想進(jìn)入一家唱片公司,正式出道!
有人給她寫歌,有人給她制作專輯,有人為她進(jìn)行包裝宣傳,有大量的粉絲為她吶喊,能夠登上絢麗的舞臺,一展歌喉。
下周一的校招,盧若怡從開學(xué)之初就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那可是一年一度最大最隆重的校招。
屆時(shí),不知道有多少大公司會來。
只是這些大公司的時(shí)間寶貴,不會隨便來個人都看,他們只看那些被學(xué)校推薦來的學(xué)生;每個班級五個名額,只有形象、技巧都非常突出的學(xué)生,才有資格被推薦。
按照道理來說,盧若怡無論是形象,還是演唱技巧,都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
負(fù)責(zé)推薦的年級主任,是眼前這個男生——錢鑫的老爸。
不僅如此,錢鑫的老爸更是畫尚集團(tuán)肖庚的嫡系!在燕城那是橫著走的主兒。
如果你得罪了錢鑫,不管你長的多好看,唱的多動聽,都不可能得到推薦;失去這次機(jī)會,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才能得到大公司的面試。
一想到這里,盧若怡的心就狠狠的震顫了一下。
錢鑫笑了笑,說道:“今天只要你陪錢哥我喝高興了,下周一,我保證你會拿到推薦名額;并且你面試的,全都是一等一的大唱片公司!”
對于一個有著音樂夢的天真女孩來說,這個誘惑實(shí)在是太大了。
盧若怡看著桌上的啤酒,狠了狠心,喝!
她將手伸了過去。
錢鑫跟老劉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們想的,可不僅僅只是要你盧若怡陪著喝幾杯酒而已。
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第三杯……
一直到你醉了為止。
喊你過來,就是要潛規(guī)則的。
看著盧若怡那嬌嫩到一掐就出水的臉蛋,聞到盧若怡身上的少女香味,感受到那份青春的活力四射。
錢鑫已經(jīng)快要把持不住了。
齷蹉的想法在錢鑫的腦海中不斷冒出來。
就在盧若怡握住酒杯,剛準(zhǔn)備端起來喝的時(shí)候,身旁一只手伸了過來,蓋在了酒杯口上,將酒杯重重的摁在了桌上。
“這酒,你不能喝。”
是江策!
盧若怡回頭看著江策,心說他在干什么?
錢鑫也愣了下,臉色不悅的恐嚇道:“你敢再說一遍?”
江策神色淡定的說道:“若怡對酒精過敏,嗓子更不能碰酒,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要喝,就喝茶好了。”
喝茶?
錢鑫重重地排向桌子,吼道:“連我的酒都不喝?怎么,看不起我錢鑫,不給我面子嗎?”
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
盧若怡更是賠笑道:“錢哥你別生氣,我喝。”
她喝?不行!
江策直接將酒杯翻轉(zhuǎn)過來,滿滿一杯酒全部灑了出來,濕透桌面。
“我說過,這酒,你不能喝。”
所有人都傻了,這什么情況?怎么會有人敢直接懟錢鑫?
現(xiàn)場沉默了好久。
盧若怡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對錢鑫道歉:“錢哥,對不起啊,他就是一個瘋子,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錢鑫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明顯不高興。
他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片刻后,他伸手拿過來三個酒杯,把啤酒換成了白酒,全部倒?jié)M。
“盧若怡,你自罰三杯,這事我就不計(jì)較了。”
三杯?
還都是白酒!
對于盧若怡這種喝一口啤酒都可能進(jìn)醫(yī)院的人來說,讓她喝三杯白酒,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錢哥,我……”
老劉插嘴說道:“若怡啊,別給臉不要臉。錢哥看在同學(xué)一場的份兒上,這么對你已經(jīng)是寬宏大量,你要再敢忤逆錢哥,那你在音樂這一行的路,怕是要堵死了。”
他把三杯酒推到了盧若怡的跟前,“來,喝了吧,給錢哥賠禮道歉。”
盧若怡輕咬著嘴唇,相當(dāng)委屈,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她不能喝,又不得不喝。
猶豫、掙扎、糾結(jié)!
錢鑫等了十多秒,看她還不喝,徹底怒了,“不喝是吧?不給我錢鑫面子是吧?”
他站起身來,端起一杯酒,直接從盧若怡的腦袋上淋了下去!
整整一杯酒,全部都倒在了盧若怡的腦袋上。
“在這個學(xué)校,還沒有人敢違抗我!”
盧若怡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她強(qiáng)大的自尊心被徹底的擊碎了,在絕對的權(quán)勢面前,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那份自尊跟夢想,原來如此的低廉。
就在這時(shí),意外發(fā)生。
原本一聲不吭的江策突然抬起腳,一下就踩在了桌子的邊緣,然后猛然用力一蹬,將整張桌子都踹向?qū)γ妗?
他用力的方向,正是錢鑫的方向。
于是在一瞬間,錢鑫被夾在了桌子跟墻壁之間,桌子邊緣頂著他的肚子,把他死死的‘釘在;墻上,動彈不得。
“啊~~疼,疼疼疼~~”
錢鑫拼了命的想要把桌子給推開,但江策的力氣大的不得了,死死的把他釘在墻上,一步都挪不開。
“幫忙啊!”
錢鑫一聲大喊,老劉等人這才來幫忙想要推開桌子,但四五個人的力氣居然比不上江策一個!
看著錢鑫那痛苦的樣子,老劉急了,直接抄起板凳朝著江策砸了過去。
小小螻蟻,自尋死路。
江策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記手刀從上往下劈砍下來,椅子被劈成兩半,老劉直接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啊!!!”
幾個女生嚇得嗷嗷亂叫,一個個躲在角落里不敢動,其他幾個男生也都互相看著,沒有一個再敢對江策動手的。
盧若怡轉(zhuǎn)頭看著江策,她實(shí)在想不到,這個平時(shí)被自己隨意辱罵的窩囊廢,現(xiàn)在居然會如此的強(qiáng)大。
她是不知道,江策可是戰(zhàn)神啊!
只見江策微微彎腰看向錢鑫,冷著臉說道:“道歉。”
道歉?
錢鑫笑了,“我呸,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讓我道歉?我爸可是年級主任,是畫尚集團(tuán)肖庚老爺子的嫡系!”
肖庚的嫡系?
那就難怪這么狂妄大膽,連盧文耀的孫女都敢隨便欺負(fù)。
不過,江策可不在乎這些。
江策連肖庚的親兒子都給宰了,還會怕你?
不等他說完,江策腿上用力,將桌子又往前頂了幾公分。
那桌子邊緣死死的卡住錢鑫的肚子,就像一把鋒利的砍刀摁在了他的肚子上,痛不欲生。
“額啊~~!!!”
“道歉。”江策重復(fù)道。
錢鑫只是痛苦喊叫,就是不道歉,于是江策再一次加重了力道。
錢鑫的肚皮都破了,有鮮血流出,染紅了襯衫。
他終于撐不住了,咬著牙說道:“道、道歉,我道歉。對、對不、不起……”
江策冷冷說道:“大聲點(diǎn),聽不見。”
無奈,錢鑫喘著大氣吼道:“對-不-起!!!”
“不是跟我說,是對若怡說!”
錢鑫都要哭了。
他看著盧若怡,痛苦的喊道:“盧若怡,對不起!”
這一聲喊完,江策才松開腿,放過了錢鑫,其他人趕緊過來把桌子推開,再看錢鑫那肚子,衣服破了、肚皮劃開口子,鮮血流了出來。
他耍橫這么多年,頭一次吃虧。
錢鑫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敢對他動手,這筆賬,他記下了。
他沖著江策、盧若怡說道:“你們敢動手打我,好,很好,這筆賬我記下了,我會讓你們知道打我的代價(jià)是什么?!”
江策輕輕敲了下桌子,說道:“好,我等你。”
說完,他直接拉著盧若怡的胳膊離開了包廂。
離開餐廳之后,他們兩個直接回到了車上,江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丟給盧若怡。
“把水擦干凈。”
“哦。”盧若怡像個小孩子一樣用江策的外套擦拭身上的酒水。
一邊擦,她一邊偷偷看著江策。
今天江策的表現(xiàn)讓她對男生的印象有了巨大的改觀,對江策的好感也提高了不少。
車子發(fā)動。
盧若怡就坐在后車座,時(shí)不時(shí)的看江策兩眼。
“喂。”盧若怡喊了一聲。
“嗯?”
“剛剛,謝謝你啊。”
江策輕笑一聲,沒說什么。
隨后,盧若怡靠在了車后背上,看著窗外,呆呆的說道:“不過你為了幫我出氣,把錢鑫給打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他老爸是年級主任,又是肖庚的嫡系,掌握著推薦資格,下周一的校招,我是徹底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