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中元仰著頭,不屑的說道:“首先,這里是酒店,不是你家;其次,我是來看我媽的,不是來看你蘇洪文的。所以你根本就沒資格趕我走,懂?”
他打了個響指,立刻就有一名穿著廚師服裝的外國男子走了過來。
蘇中元說道:“我跟你們這些窮酸鬼不同,你們只知道請一些不入流的廚師做一些豬都不吃的玩意惡心媽媽,而我,卻給媽找來了全球特級廚師——羅布特先生!
“這位羅布特先生,在烹飪料理方面有著特殊才華,上過全球美食雜志的封面。請問,三弟你找的那些江南區(qū)的垃圾廚師,有哪一位達到如此成就啊?”
蘇洪文啞口。
確實,他請的廚師雖然水平不差,都是江南區(qū)最一流的,但是跟羅布特這種全球最頂級的廚師比起來,那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他氣憤不過,嘀咕道:“平時對媽不聞不問,到了要分家產(chǎn)的時候才回來獻殷勤,真讓人惡心!
蘇中元對著老太太笑瞇瞇的說道:“媽,這些垃圾食物你就別吃了,待會兒我讓羅布特先生給你做一桌豐盛佳肴,讓您開開心心過大壽,好不好?”
蘇琴嘆了口氣,指責道:“中元啊,媽的口味有點特殊,你給整個洋廚師來,哪里能做出媽喜歡的菜?怕是不靠譜啊。”
蘇中元怒了,“大姐,你一個女人懂什么?羅布特先生那可是全球頂級大廚,他不靠譜還有誰靠譜?”
“而且,大姐也不是我說你,老三他好歹還知道請幾個垃圾廚師來裝裝樣子,你了?作為老大,你連個屁都不放,一個廚師都沒請,一點孝心都沒盡,還跟我這嘚吧嘚、嘚吧嘚,你要點臉行嗎?”
蘇琴一個女人,被當眾貶低,臉頰騰的一下通紅。
旁邊江策走了出來,微笑著說道:“我媽她其實也請了廚師。”
蘇琴這才想起來,她不是早就讓江策安排好廚師的嗎?怎么把這岔給忘了?
蘇中元呵呵一笑,“怕不是什么路邊找來的垃圾廚師吧?”
江策淡淡說道:“別的不敢說,肯定比你找來的洋鬼子好!
“呵,好大的口氣,請出來我看看。”
江策撥通了聶錚的電話,不大會兒功夫,聶錚走進了大廳,來到了眾人跟前。
聶錚長得倒是器宇軒昂,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就是他的手臂……
蘇中元看了哈哈大笑,“抱歉抱歉,我一開始還說是路邊找來的,我錯了,這貨應該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吧?擺脫,你們有誰見過一條手臂的廚師?搞笑的嗎?”
在場眾人紛紛咋舌,心說蘇琴也真是的,怎么能如此搪塞母親大壽?就算沒錢,也得湊一湊請一個靠譜點的廚師啊。
不說是一流大廚,也得是飯店里面的廚師啊。
這找來一個獨臂廚師,以為他是楊過嗎?這一條手臂還怎么做菜?簡直是瞎胡鬧。
蘇琴的臉上掛不住了,斜眼看著江策,眼神之中盡是怒色。
她心里暗暗生氣,心說江策辦事怎么能這么不靠譜?
這下好了,她可丟人丟大了。
在眾人的嘲笑聲中,聶錚不卑不亢,淡定從容的說道:“身為廚師,幾條手臂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出來的菜好不好吃。有些人雖然四肢健全,但做出來的菜如同糟糠,難以下咽!
蘇中元收起笑容,問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說你做菜比羅伯特先生更好吃?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在這大放厥詞?羅伯特可是上過……”
沒等他說完,聶錚淡淡說道:“中華文明五千年,歷史久遠、地域遼闊,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有著數(shù)以萬計的菜肴品種,數(shù)不勝數(shù)。就算是同一種菜,在不同的地域也有不同的做法跟味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光是菜系就分為川、魯、粵、閩、蘇、浙、湘、徽八個種類,細分下去更是錯綜復雜、整理不清!
“做菜的技藝、方式、廚具,全世界加起來都不及中華百分之一。最優(yōu)秀的廚師,永遠都只會是中華廚師!
“你找一個做西餐的洋鬼子來中國裝腔作勢,簡直是貽笑大方。他們西方的那一套,在我們中華廚藝寶庫內(nèi),簡直不值一提,手法落后、技藝平常、味道種類更是屈指可數(shù)。即便上過美食雜志又如何?外國人的破紙一張,用得著跪舔嗎?”
蘇中元被噴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江策暗暗發(fā)笑,他沒想到聶錚還挺能說的,這不奇怪,在其他方面或許聶錚沒有話語權(quán),但在廚藝方面,他比任何人都有資格說話。
蘇中元氣得渾身哆嗦,又無力反駁。
羅布特走了出來,用帶著外國口音的國語說道:“嘴皮子再好,沒有實力支撐也只不過是跳梁小丑,誰做的飯菜好吃,試一試就知道了。”
“對!”
蘇中元問道:“那個…‘獨臂大俠’,你敢跟羅布特先生比一比嗎?”
聶錚昂著頭,“有何不敢?”
“好,現(xiàn)在立刻就做,我倒要看看你這個一只手臂的家伙,何德何能敢如此口出狂言!
立刻,眾人紛紛讓開空檔。
羅布特跟住手準備廚具、食材等等,而聶錚只有一個人負責一切,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很快,二人就開始了各自的菜肴烹飪。
別看聶錚只有一只手,但技藝絕對高超,很多人兩只手都辦不到的事情他一只手就能處理的非常完美。
跟羅布特不同的是,在每次做菜之前,聶錚都要仔細觀看老太太的反應、狀態(tài),并詳細詢問蘇琴、蘇洪文有關(guān)老太太的情況。
大概一個小時之后,二人先后完成了各自的菜肴。
羅布特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豐盛菜肴,而聶錚到頭來只端出一個像是酒壇子一樣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蘇中元看完就樂了,“喂喂喂,你這是做的什么菜啊?腌咸菜嗎?窮酸鬼就是窮酸鬼,做的菜都透著一股子又窮又酸的味道!
聶錚平靜的說道:“菜,沒有貧賤富貴之分,只有好吃跟難吃之分!
“呵呵,嘴倒是挺能說,我倒要看看你這破壇子腌咸菜,怎么比得過羅伯特先生的豐盛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