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煜城坐在車上暗罵了一句,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半夜出來淋雨坐在路中間,找死也不是這么陷害人的。
他從后座找了把傘撐起下車,白湉白色的裙子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右手扶著左手的手肘,神色痛苦。
陸煜城替白湉遮住雨,在她面前蹲下,“小姐,沒事吧?我送你去醫(yī)院。”
白湉抬起頭,頭發(fā)濕漉漉的貼在臉上。陸煜城看到白湉的臉,愣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白小姐,怎么大晚上的這么想不開。”
白湉張開嘴巴卻痛呼一聲,陸煜城這才看像她正按著的手肘,此刻正不停的滲出紅色的血液。
陸煜城緊緊的皺眉,有些懊惱的扶起白湉。“先進我車里,我送你去醫(yī)院。”
白湉搖頭,“不用了。”
陸煜城沒放手,“白小姐是對陸某不接你的案子懷恨在心,想等著陸某真的走人,你再去告我一個肇事逃逸是嗎?”
白湉無言,心知跟一個律師打嘴仗還是省省吧,便任由他扶著上了車。
陸煜城將白湉扶到后座,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白湉的身上。“坐墊背后有一件干的衣服,你當毛巾先擦一下。”
陸煜城驅(qū)車直接去了附近的醫(yī)院,白湉的手肘只是擦傷并沒有傷到骨頭,醫(yī)生就簡單的包扎了一下,開了點藥膏。
“白小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白湉搖頭,半干的頭發(fā)軟趴趴的披在肩頭。
陸煜城皺眉,“白小姐,你之后的醫(yī)藥費我都會給足,你也知道我工作的地方,我不會跑了,現(xiàn)在我先送你回家。”
白湉低著頭,聲音微弱,“我不是因為醫(yī)藥費。”
“我當然知道白小姐不缺錢,可是陸某還急著回家,你沒事的話我先送你回去。”陸煜城再一次重復(fù),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已經(jīng)耽誤了很多功夫了,沒時間再這么耗著。
白湉站在原地想了一會,不能回家,可能左彭澤已經(jīng)在家了。也不能回爸爸那,他也可能沒走。
而且那么匆忙的跑出來,身上手機錢包什么都沒帶。
白湉抬頭,陸煜城的雙眸有些不耐煩的擰起,“陸先生,你能打個電話給雅靜嗎?我出來的急,手機錢包都沒帶。”
陸煜城從褲袋里掏出手機,從通訊錄翻出米雅靜的號碼,遞給白湉。
“雅靜,是我,白湉。你現(xiàn)在在家嗎”
“你忘啦,我休假了,現(xiàn)在在韓國度假。對了,你怎么用陸學(xué)長的手機打給我?”
白湉嘆了口氣,“沒事,你好好玩吧,先掛了。”
白湉將手機遞還給陸煜城,“陸先生,雅靜現(xiàn)在在韓國休假?”
“整容?”
白湉一臉黑線,這男人嘴巴真的是吐不出什么好話。她沒接茬,抬起頭眼睛無辜的看著陸煜城,語氣婉轉(zhuǎn)“陸先生,你家大的話,我能去你家住一晚嗎?”
“什么?”陸煜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也急著回去嗎?直接把我?guī)Щ厝グ桑也粫驍_到你的,就在你家沙發(fā)睡一晚。”
陸煜城有些難受的解開半濕的襯衫扣子,一絲不茍的頭發(fā)因為被雨水淋濕微微的垂下,“你不回去是因為你丈夫?”
白湉點頭。
白湉之前算是去過一次陸煜城住的地方,卻沒想到他住的那么高。
“為什么住在二十幾層?”白湉不解。
陸煜城沒有看向白湉,只是盯著電梯里不斷向上的紅色數(shù)字,“因為以前有一個女孩說,喜歡站在高的地方。”
“那地震火災(zāi)了,你生還的機會不是很小。”話一說出口白湉就意識到不對,她看著陸煜城的臉色直線轉(zhuǎn)黑,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當我沒說。”
“你這么著急回家干嗎?”
陸煜城打算不再搭理她,電梯門一開徑直向前走去。
隨著密碼的輸入,門打開的同時,一個壯碩的身影飛快的奔來,毫無心理準備的白湉害怕的尖叫一聲,“啊!”
“旺…旺旺…”白湉驚魂未定的看著眼前及腰的大狗。她吞了吞口水,“你怎么養(yǎng)這么大的狗啊,它會不會咬人啊。”
陸煜城的白眼都要翻到天花板上了,“會咬,看見女人就咬。”
“啊!”白湉又一聲尖叫劃破夜空。
陸煜城皺眉捂住耳朵,“大晚上的你沒事飚什么海豚音。”
白湉弱弱的看著陸煜城,指了指那條黃色的大狗,“你說這狗看見女人就咬,我這不是害怕嘛,你一定要把它給牽住了。”
陸煜城冷哼一聲,“大黑是看見女人就咬,可你是女人嗎?”
白湉氣急,“我怎么不是女人,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是女人的。”
白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有,我還覺得你腦子有病呢,這明明是條大金毛,你管它叫大黑。我看你不是色盲就是傻。”
白湉還在得意說話塞住了一個大律師,就聽見陸煜城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大黑,咬她。”
“啊!”
陸煜城覺得答應(yīng)帶她回家真的是個智障到不行的決定,沖著她這兩句尖叫,估計就會有鄰居跑去物業(yè)那里投訴了。
“你有本事再發(fā)出一點聲音,我讓大黑咬你一口再把你扔出去。”
白湉不服,張開嘴巴隨即又想到什么用雙手緊緊捂住嘴,神色掐媚的看著陸煜城。
陸煜城滿意的點點頭,抬腿走了進去。
他隨意的脫下身上沾著雨水半濕的襯衫,白湉看著他健碩的上身,六塊還是八塊分明的腹肌,重重的吞了吞口水。
“看夠了沒有?”
白湉搖搖頭,隨即又睜大眼睛點點頭,又自覺不對的搖頭……
陸煜城轉(zhuǎn)過身從衣柜里拿出一件純色的短袖套上,指了指旁邊的房間,“那是客房,你今晚就睡那。房間里有衛(wèi)生間,你洗完澡可以先拿我的衣服穿上。”他說完看向白湉,白湉卻站在原地回看著他。
他皺眉,“我忘了你耳朵不好使,要我再說一遍嗎?”
白湉搖頭。
陸煜城皺眉,“敢情你不但是聾子,還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