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去。”
白湛面無表情地繼續擦拭著黑發上的水珠。
“是的,白少。”
項星河張了張嘴想要繼續問,最終只能故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退出了白家莊園。
濱河小區,郁遠一直坐在一間公寓內,看著不斷地收拾衣服的女人,眉頭緊緊地蹙起。
“姐,你怎么這么興奮?”
“阿遠,姐姐等會要出去一會。”
似乎用著一種哄人的口吻,郁茜最終將視線放在了房間內唯一的男性身上。
“去哪,見誰?”
“呃……”
看著男人幾乎條件反射的轉頭,郁茜無奈地笑了笑。
“姐姐要去同阿湛吃飯,午飯你一個人可以解決的吧?”
“今天我不上班,難道就不能在這里吃到你親手做的飯嗎?”
郁遠有些不滿地嘟囔著。
“阿遠,我已經答應阿湛要和他一起吃午飯,晚飯再給你做,我們的時間不差這一天。”
“你是不是還喜歡著白湛?”
“是――”
沒有任何猶豫般地點了點頭,郁茜緩緩地坐了下來,保持著同男人平視的姿勢。
男人似乎已經猜測出來答案,對這個答案并沒有多少好奇。
“你去吧,我不希望成為你的絆腳石。”
“謝謝。”
不管怎么樣,她還是想要同眼前的男人說一聲感謝。
中午時,虞安歌并沒有看到白湛,心里升起一抹失望,卻始終沒有問出來。
有關巧涵陪伴著,似乎也就忘記了……
“哈嘍――”
門口露出一顆大腦袋,朝著門內的虞安歌和玩著積木的女孩晃悠著手。
“噗嗤。”
“關阿姨。”
湉湉拍手叫好道,連手里的積木一時間也忘記了去觸碰。
“意不意外?”
關巧涵將手里的飯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滿意地看著虞安歌的臉色。
“不意外。”
“切――”
兩人習慣性地拌嘴,同時將視線放在了一直享受著美食的女孩身上。
“白湛呢?”
“我不知道。”
關巧涵象征性地白了一眼,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陪同著地毯上的女孩繼續玩耍著。
雁歸樓。
“請問,您需要什么?”
站在樓外的服務員職業性地問道。
郁茜只是輕微地掃了一眼后,平淡地說道:“在兩個小時以前,定下了一個包廂。”
“您姓什么?”
“郁。”
服務員在小型屏幕上點了點后,立即畢恭畢敬地伸出兩條胳膊,指著正前方說道:“請跟我來。”
“嗯。”
直到站在一間相對雅觀的包廂內時,郁茜才將視線放在四周,止不住地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家餐廳一向以優雅冠名,她還是第一次進來這里。
“您滿意這里嗎?”
“可以。”
郁茜直接表達自己的觀點,選擇了一個面對著門的地方坐了下來。
服務員并沒有離開,只是職業性地問道:“請問什么時候可以點餐?”
“再等一個人。”
看著再次空無一人的環境,郁茜的心突然沉入了谷底。
輕輕地拿出手機撥打了一串銘記于心的號碼。
“阿湛,你到哪兒了?”
“路上堵車,你先點餐。”
電話中的男人似乎并沒有多少的疏離,也讓包廂內的郁茜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好。”
郁茜直直地點頭答應,即使對方看不到。
快速按響了桌子旁邊的鈴聲,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小屏幕上來回地點動著,眉眼微微上揚。
“阿湛――”
十分鐘后,郁茜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興奮地站了起來準備迎接,將自己剛才坐著的位置挪動了一下。
“你來這么早?”
簡單地寒暄之后,白湛緩緩的坐在了正對門的座位上,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我坐你旁邊吧,坐在對面顯得很陌生。”
白湛也沒有強行反對,畢竟坐在哪里對他來說都一樣。
看著男人并沒有反對,郁茜強行忍住臉上的笑意。
幾分鐘之后,餐桌上多了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誘人的香味并沒有讓兩人提起興致。
郁茜看著眼前的男人,將面前擺放著的菜色放在了男人的視線范圍內。
“我點的都是你最愛吃的。”
“……”
白湛突然間想到在很久以前,那個小女人也是將自己喜歡吃的飯菜挑出來給自己,嘴角不由自主地緩緩勾起。
“阿湛,你的口味這么多年還是沒有變過。”
“習慣了。”
聽著男人的話,郁茜強行忍住嘴角的笑意,讓自己保持著安靜。
兩人再次陷入尷尬的沉寂,郁茜只能無奈地將手放在桌子上,自顧自地喝了一杯。
“真好,我還可以再次見到你,我很開心。”
“你可以喝酒?”
郁茜苦澀地勾起唇角,緩緩地說道:“為什么不可以?我最近在做著復健,但是卻不需要戒酒。”
“你喜歡喝酒?”
白湛詫異地將眸光放在身旁的女人身上,微微蹙緊眉頭。
“生活所迫,漸漸養成了習慣。”
“難道你就不問一問我這幾年怎么過來的嗎?”
女人將右手緊緊地握著高腳杯,漸漸覺得喝進去的酒有些苦澀。
“你現在很好。”
“很好?”
郁茜突然勾起唇角,朝著身旁的男人斜著眼看了一下,立即收回視線。
看著女人手中的酒杯,白湛無奈地奪了回來。
“不要再喝了。”
“哈哈哈――”
聽著爽朗的笑聲,男人那道英俊的眉毛從未舒展過。
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身旁熾熱的視線,身體微微朝著身旁挪動了一步。
“郁茜,謝謝你。”
“不用謝我,我也沒有做什么,舉手之勞而已。”
郁茜將手搭在頭頂上,微微歪著頭,繼續說道:“阿湛,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叫我茜茜?”
看著男人蹙緊的眉頭,女人故意停頓了一下,再次說道:“我知道我們現在的關系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但是朋友之間也應該有個稱呼的吧?”
“嗯。”
算是同意,白湛僅僅喝了一口面前的酒,默不作聲。
“你和――虞安歌怎么樣了?”
臉上因為酒氣而微微帶著絲紅暈,雙眼有些迷離。
“很好。”
“那就好――”
看著男人那張人神共憤的帥氣的五官,同記憶中折疊,嘴角的苦澀在逐漸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