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已經很滿足了。”
虞安歌靜靜地說著,整個車廂內仿佛都在回蕩著。
白湛緊緊地握著方向盤,視線冰冷到沒有一絲的感情。
一連幾天,虞安歌全身心地將精力放在了唯一的女兒身上,卻沒有得到理想的結果。
“叮咚――”
門鈴突然被按響,虞安歌已經抱著湉湉站在了門口,直接將門打開,腳步卻在頓住。
“安歌,好久不見。”
“我有急事。”
虞安歌抱著孩子想要側身離去,卻被強有力的胳膊擋住去路,眼神不善地看著比自己高一頭還多的男人。
“安歌,我們好久不見,難道就不應該坐在來好好聊一聊嗎?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應該聊一下啊。”
“我沒有時間!”
虞安歌幾乎要支撐不住手臂上的力量,眉頭緊緊地蹙緊。
“媽咪,我可以下來走的。”
極其虛弱的聲音從懷里冒了出來,虞安歌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讓開!”
毫無任何感情的聲音充斥在兩人之間,黎晉微微晃了晃神,胳膊卻自始自終沒有抬起來。
“安歌……”
“滾開,我警告過你,不是你的東西永遠不要肖想,你還不夠資格。”
一道雄厚卻充滿危險性的聲音傳了出來,同時引起了虞安歌和黎晉的注意力。
“放心,有我在。”
一句話讓虞安歌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朝著黎晉站著的地方漠然地看了一眼。
如果說她和黎晉之間還剩下什么的話,大概就只是這幾年間的工作情誼吧。
看著兩大一小的身影逐漸離去,黎晉氣憤地將拳頭捶在了墻壁上,絲毫感受不到痛感。
“轉院吧。”
看著車后座上依然病怏怏的女孩,白湛心疼地提議。
“嗯。”
車子緩緩地開往市中心最繁華的街道,不斷有出入在醫院門口的人……
白湛脫下外套直接蓋在了懷里的女孩身上,躲避著眾人的視線。
“怎么樣了?”
“等幾分鐘再看,我需要一個準確的觀察。”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兩人,全部的關注點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放輕松點――”
“你們是怎么當父母的?”
在幾分鐘后,醫生略帶不滿地朝著虞安歌和白湛搖了搖頭,“連孩子已經這么嚴重了都不知道,耽誤了及時的治療,現在孩子已經得了肺炎。”
“安安――”
白湛突然扶住眼前身體明顯踉蹌了一下的女人,輕聲呼喚了一聲。
“那要怎么辦?你要多少錢都可以,只要我的寶貝可以活蹦亂跳地站在我面前。”
她不想要看到這樣毫無生氣的女兒!
“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好――”
虞安歌快速點了點頭,身體順勢靠在了身后男人的胸脯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了上去。
在醫生走后,白湛緊跟著走了出去,為自己的女兒辦理了vip私立病房,房間的位置恰巧在關巧涵病房的樓下。
“一切都辦理好了,我下樓給你們買點吃的。”
虞安歌默不作聲,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床上的孩子身上,心疼地不斷撫摸著。
拐角處,白湛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喊住。
“阿湛,你怎么在這里?”
“湉湉住院了。”
黎弈南猛然抬起頭,恍然大悟地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怪不得這幾天也沒有見到你家虞安歌來醫院。”
“湉湉肺炎住院,我去給她們買點吃的。”
“在哪個病房?”
白湛將兩手插進兜里,苦澀地勾起唇角,滿眼的心疼,“天天在休息,不要去打擾她們了。”
黎弈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頹廢的好友,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
“兄弟,等你有了孩子后就會明白我的感受。”
黎弈南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懟道:“早前,那個男孩生病,也沒有見到你這樣,果然血緣這種東西還是很重要。”
白湛沒有回答,修長筆直的雙腿隱藏在西裝褲下,直直地走了出去。
407的vip私人病房,黎弈南拎著一包食盒走了進去。
“今天有你最愛吃的茄子蓋飯,可以多吃一些。”
“哼,我要吃水果。”
關巧涵將受傷的右腿有意無意地搭在左腿上,故意在男人的視線范圍內晃悠了一番。
“先吃飯。”
“黎弈南,是你說的要按照我的意思,這才幾天,就開始跟我唱反調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關巧涵只要一見到眼前的男人,就會有各種的小脾氣。
如同虞安歌說的那樣,只有在喜歡自己的人面前才會耍小脾氣,因為有人會一直包容自己。
“不行――”
黎弈南自顧自地將食盒打開,讓飯香味飄蕩在整間病房內,看著眼前明顯吞了吞口水的小女人,嘴角浮起一抹淺笑。
“我餓了。”
“剛才是誰說要吃水果,不要吃飯的?”
“不是我說的。”
關巧涵強行將頭別了過去,大有一種死不承認的感覺。
黎弈南見好就收,吊兒郎當地兩手插兜,自顧自地看著不斷將飯菜放進嘴中的女人。
“你猜我看到了誰?”
幾秒鐘之后,才聽到女人吞吞吐吐的聲音。
“誰啊?”
“阿湛。”
“誰?我怎么沒有見到。”
關巧涵干脆將勺子放在一旁,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雙手環胸斜睨了一眼。
“湉湉住院了。”
“你怎么不早說!”
食盒被關巧涵不經意間碰落在了地上,雙腳剛落在地上,卻被一股大力抱著重新回到了床上。
“孩子在休息,你現在去不是打擾嗎?”
“……”
關巧涵緩緩地將被褥蓋在了雙腿上,沒有再做出多余的動作。
從街道返回到病房內的白湛看著躺在一起睡著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嘴角緩緩地上揚一定的弧度。
動作逐漸放輕,卻依然看見了虞安歌努力睜開疲憊的眸子。
“你睡會吧,我看著她就可以了。”
看著因疲憊而出現幾層的眼皮,白湛的眼中寫滿了心疼。
“不用,我可以的。”
虞安歌強行支撐著身體,聽著身旁均勻的呼吸聲,心也跟著平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