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至親帶來的溫暖,是虞安歌最想要珍惜的感情。
邵太太聲音尖利,“你這個土包子在說什么?別以為你換了套衣服就真的變成上流社會的人,你在我們眼里就是上不了臺面的垃圾。”
“還有你這個女兒,別以為被虞家接回來就是千金大小姐,這幾年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比誰都清楚,母女倆都是一樣的貨色!一丘之貉!”
袁玉舒漲紅了臉,她的性格向來不爭不搶,此時會主動出頭都是因為虞安歌被羞辱了,但邵太太的這張嘴巴過于厲害,她完全招架不住。
更重要的是虞安歌前幾年的風光偉績,她隱約的也有聽說,更是無從辯解。
虞安歌卻是輕笑出聲,她并不想這么快就撕破臉面,但她卻不能忍受媽媽受一丁點委屈。
將袁玉舒拉到身后,上前兩步站在邵太太面前,虞安歌本來就高此時穿了高跟鞋,低頭望向她的眸子帶著輕蔑。
“如果我跟媽媽是一丘之貉的話,那邵太太你呢?”
“你什么意思?”林玉娟不解的挑眉。
虞安歌俯身湊近邵太太,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道,“我知道邵總工作很忙經常都不在家,但兔子也知道不吃窩邊草,您跟司機的事情不想弄得人盡皆知吧。”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邵太太怒喝一聲。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您心里不跟明鏡似的。”
前世虞安歌在邵家就不止一次撞見她跟司機亂搞,但那時邵天覺根本不拿正眼瞧她,日子本就如履薄冰,所以一直將這件事情爛在肚子里。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這一點反而成為了壓制邵太太最重要的手段。
邵太太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你沒有證據(jù),沒人會相信你的。”
“這事也許壓根就不需要證據(jù),您是人精,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吧。尤其是在洛城這個圈子里,要是被別人知道……”
“不僅僅是您,邵總包括邵天覺都會沒臉見人的。孰輕孰重您自己掂量掂量。”
虞安歌說完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她不會像媽媽一樣惱羞成怒的動手。
反擊不一定需要暴力,有時候輕飄飄的給出一擊卻最為致命。
“邵太太,我敬你是長輩,所以你只要為了剛才的那番話對我還有我媽道歉,我便既往不咎。”
邵太太一時間沒有接話,她左右看了一圈,正準備開口卻被邵天覺拉住。
“虞安歌你不要欺人太甚!”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今天是我爺爺大壽,本該是高高興興的場合。你們呢?”虞安歌的聲音很大,擲地有聲的開口道。
“先不說你邵天覺對我做了什么,就說邵太太今天的這番話,不僅沒有把我媽放在眼里,甚至整個虞家還有爺爺都被完全輕視。”
虞安歌直接一定大帽子扣了過去,轉身望向虞宗海,“爺爺,您怎么看?”
“念在兩家平日里關系不錯,天覺的事情先不說,玉娟你今天的確有些過了。”
爺爺發(fā)話,林玉娟心不甘情不愿的開口,“抱歉,今天是我沖動了。”
“誠意呢?”虞安歌不依不撓的開口。
林玉娟憤恨的瞪了她一眼,將手里的禮盒放到桌子上,“這是給老爺子賀壽帶來的禮物。”
“就這樣?”虞安歌雙手環(huán)胸,美眸輕飄飄的落到林玉娟頭上,“邵太太難道不該向我媽道歉嗎?”
“這樣當著眾人的面毫無底線的羞辱,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就完事了嗎?我不接受。”
林玉娟氣的吐血,但還有把柄捏在虞安歌的手里,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情,可這是事實。
她不敢狡辯,如果虞安歌真的有證據(jù),她這輩子就毀了。
林玉娟賭不起。
“那你還想怎么樣?”
“跪下!”這兩個字虞安歌幾乎是咬牙擠出來的,她今天一步一步的挖坑就是為了以牙還牙。
前世就是在邵太太的威壓下,袁玉舒當著所有的人面下跪替虞安歌道歉,甚至在她嫁到邵家之后,一直低姿態(tài)的出現(xiàn)。
今天,她要讓林玉娟為了自己的兒子跪下。
跪在母親面前,當著眾人的面,低三下四沒有尊嚴的道歉。
偌大的空間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眾人的呼吸聲。
倪素蓮率先打破這份詭異的寂靜,她跟邵太太的關系本就不錯,平日里都是逛街打麻將的牌友,更何況她心里也樂得虞安歌受挫。
“小安,邵太太剛才的話確實過分了,但是……”
“但是什么?”虞安歌轉身,視線就像一道利劍般刺了過去,將倪素蓮接下來的全部斬斷。
“倪姨是不是覺得我媽不是虞家的人,你樂得她被羞辱對嗎?”
“我怎么會是這個意思。”
“您既然不是這個意思,又為何在現(xiàn)在出聲阻攔,邵太太打的是虞家的臉,我現(xiàn)在要收回的也是虞家的面子,您現(xiàn)在打圓場不太適合吧。”
白湛站在一旁,望著此時的虞安歌,狹長的眸子里有亮光閃過。
這妮子真的是給了他太多驚喜,不卑不亢有勇有謀,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這樣的女人,又有誰不為之傾心呢?
“要道歉就需要誠意,要不然一句抱歉即沒用又多余,這只會讓做錯事的人更加的理直氣壯。我需要的是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記住今天的教訓保證不會再犯。”
邵天覺收起戒指,盯著虞安歌惡狠狠的威脅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
虞安歌直接無視他,只是視線緩緩的落到白湛身上,隨即諷刺的揚起嘴角。
她的意思無非就是有白湛在,邵天覺說任何話前最好先掂量掂量。
“我不是很有耐心。”虞安歌輕聲催促。
林玉娟心里天人交戰(zhàn)一番,今天跪了肯定會淪為所有人的笑柄,但是不跪別說被人恥笑了,就連邵太太這個頭銜也會跟著失去。
她家那位的脾氣,林玉娟比誰都清楚。
她痛苦的閉上眼睛,知道今天算是徹底的栽了。
“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