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女初長成,對方賣拐二十年。
其實婚禮上,陸十三沒來。
江城禹這個眼睛盯在了老婆身上的,外加對陸家格外煩躁,所以壓根沒注意。
小桃子有點不開心。
臭十三哥哥,明明說好了的,她還穿了很漂亮的她這個年紀絕對不會再穿的公主裙!
婚禮那晚,回到永利總統套房的陸墨沉,對于十三缺席,也低咒地表示了遺憾。
云卿很疑惑,“兒子是去參加國際智能大賽了,擱平時你挺愿意他上進的?”
陸墨沉深邃不語。
面廓陰沉。
抬起長腿就要去搞壞江城禹的新婚夜。
云卿拉得要死,最后把衣服脫了才拖住這個老王八!
什么人!人家洞房你搞破壞!!
沒成想,第二日。
江城禹還是出事了。
未曾陪老婆睡到十點,就被文物管理局以‘惡意破壞明朝珍品文物’的嫌疑罪,請到了海關部門:“……”
大佬犯事,不管事后大佬怎么報復,當時的時間肯定是耽擱了。
被請還不要緊。
陸墨沉那個不要臉的老男人,居然還小氣到跟他勒索這個破玩意的市值賠償!
三千萬?
去你老母。
老子要一個瓷器當夜壺怎么的?
就你有品位?!
草。
無辦法。
對方送來了訴訟書。
賠錢還是得賠。
這筆惡賬,就此埋下。
此后的每一年,江城禹就坑盛世集團,時而劫一項大單子,時而在國際部美國市場敗壞陸老男人的名聲,害他丟大客戶,他劣笑,樂此不彼。
陸老男人好似都無動靜,成日冰著那張臉。
不過很快,江城禹就發現不對勁了,媽地。
怎么云卿這個厲害女和他老婆越來越親?
甚至三年里,有兩次要來Ao找他老婆聚一聚。
每次一來,必定傳播‘不良思想’,使勁教唆他老婆!
江城禹想手刃此女很久了……
以至于后來,出了個妹妹仔的事,逼事兒沒有,蘇家玉這個小斤小兩溫溫綿的女人,差點要跟他離婚。
媽地。
想來想去,就是陸墨沉那個老男人在幕后指揮一切,草!
這仇是越來越深,嫌棄是越來越大。
以上是背景……
話說回小霸總陸深澤。
陸深澤的國際智能大賽輸了,連五等獎都沒排上。
婚禮后陸云夫婦回到S市,寶媽告訴他們,小少爺已經絕食兩天,呆在后院山上的小木屋,誰也不理。
陸墨沉倒不必外,畢竟對大兒子的智商他一向……不懷疑。
急的自然是親媽。
云卿背著水和食物上山,小胖墩最喜歡巧克力了。
哦,不,嚴格來說,快十歲的陸深澤童鞋早就脫離了童年的陰影胖——這兩年瘦的抽條,清展的少年身軀開始顯現。
那張臉,逐漸廓出他爸爸英俊不凡的棱角。
長得是——越來越美少年,俊美無邪。
從云卿每次翻他包里能翻出一疊情書,就能猜到了,將來必定大器不凡。
可這回,十三受重傷了。
云卿問了一個星期,直到這小子因為絕食被送進醫院,才問出來。
原來是小桃子在電話里不小心罵了他。
蘇桃是個烈性子,十三哥哥沒來婚禮,她好失落,大概十三回家后給她打電話,桃子由著性子說了幾句,反正你也得不了獎,還不如來熬市見我一趟!
男孩的自尊心多脆啊。
這一件事,在云卿眼里,促成了兒子成長的分水嶺。
從那后,十三很少笑了。
有一段時間更是孤僻,每早準時起床,先鍛煉,后溫習,晚自習再也不用她揪著耳朵鎖在教室,總是最后一個回家。
這樣過了一年,十三長高了8厘米,他才11歲,還不到男孩真正發育的年齡。
少年清頎的身材,越發在校服包裹里初見俊美。
學校的女孩子追他都追瘋了。
可這家伙像是突然撿到了他爹的正經。
他爹是假正經,云卿深暗。
可兒子,是真正經。
那個不茍言笑,冰山冷酷,能把小女娃從一里外凍死。
他不愛搭理人了。
誰跟他說話,都是一聲淡漠的‘嗯。’
明明嘴唇長得那么好看,比陸墨沉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薄刃,內斂。
也只有一個例外。
跟小桃子說話時,冰山小總裁才會有那么一絲耐心,有些話,能重復一遍,直到對方聽懂。
十二歲那年除夕。
是他和小桃子約定的一年一個電話煲。
前一年陸墨沉不在。
今年老子在家里。
陸深澤長腿坐在地上,學院風馬甲穿得筆挺,瞥了眼爹地,稍微攏住話筒,“我爹來了,還講十分鐘,這道題你懂了沒?”
“草。我渣爹也回來了,就剛才。這兩大冤家是多有默契。∈绺,你別講題目了,我好不容易想把這一年開開心心的事匯總講給你聽,你就知道做題,我不會做啊,沒關系,我將來是要當大佬的人,大佬不用會算數。”
“……”陸深澤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少年的碎發垂住了眼底,一片冰睿,“桃子,假如你不學習就想當大佬的話,你的社團會在兩年內倒閉!
“喂!毙√易悠鸶咔,受不了人看扁自己。
少年的聲音清澈,“記住我的說!
那邊斷了一秒。
緊接著是男性低磁慵懶地怒罵聲,“草。誰講老子社團要倒閉?你家才倒閉,你全家倒閉!姓陸的,你教唆完女人又教唆你兒子,你給老子滾到電話旁邊講清楚,老子把你舌頭撕了,媽地……”
陸深澤有一滴冷汗從頭頂滑過。
這幾年桃子爹就跟吃槍藥似的,恨老爸。
他想馬上掛電話。
肩膀被人按住。
一回頭,陸深澤額頭發黑,爹。
陸墨沉長腿佇立,面無表情,輕拍兒子肩膀,淡沉莞爾,“跟小女朋友煲電話?繼續聊!
“誰是你兒子女朋友,老子的女是小仙女,凡夫爛仔追的上?”
陸深澤:“……”
想掛電話。
爹地看著沒用力,那大掌就扣住了他的肩胛。
小桃子那邊:“……”
聞到了淡淡酒味,渣爹一邊解襯衫扣子一邊扔車鑰匙,邪肆的臉發黑。
她也想掛電話。
誰知那邊陸叔叔不知死活,輕飄飄哼笑的一句已經傳過了電波,“想當年蘇小姐也是小仙女,還不是被一個爛仔拱了。”
“你……”江城禹一只襪子脫了一半,長腿頓住,勁腰俯下來。
六歲多的南南見到爸爸陰鷙的臉,懂事了,糯糯糯,立刻扭頭朝廚房里跑,“媽咪?馬姐姐,我媽咪在哪里?爹地要砍人惹。”
“南南少爺,說了多少次要叫我馬奶奶啊,調戲我……什么,江爺又要砍人!哎呀,太太……!”
這邊。
陸深澤和蘇桃童鞋簡直像冰封了一樣。
兩個爹都按住他們,不準他們掛電話。
讓他們聊,敞開了聊!
可是老混賬們時不時你一句,我一句,硫酸潑來潑去。
“呵。說到拱白菜,當年云卿此女不也家世清白,還被一個雙重人格拱了!
“雙重人格好啊,陸某可聽說,江總就知道用蠻力,這簡直是男人界的低能兒!
“……!”某人黑臉,聽說?聽誰說?自家這呆鵝是欠了,什么都跟云卿捅?!
“關你鳥事。老子聽說陸老先生你最近去美國養生啊,怎樣?”
陸墨沉眉間一道劈雷,吐著煙圈哼笑,“彈糧儲備是你兩倍,就像盛世的總資產是江氏兩倍一樣。無論江總怎么撬我客戶,底盤擺在這!
“生意場上吹什么牛逼,老子港口進一披貨,零頭都搞贏你!
“多謝江總透露,那我就不遺余力跟有關部門舉報Ao大佬!
“草,你耍陰的?”
“來而不往非禮也,非君子也!
“你用老婆兒子來撬老子的家底,陸老男人,老子跟你沒完!”
氣憤了,激動了,電話線砰砰的響。
陸先生沉靜:“奉陪到底,江總!
兩個蹲在座機下面的小孩,紛紛捂住臉龐。
先不說前面聽的那些男人間的吹牛,到底這兩個男人有沒有顧忌到自己是有孩子的人。。。
再說這些生意場上的吹逼……簡直幼稚。
這特么還要打起來。
沒搞錯啊,隔著電話要打起來。
江叔叔還喊馬仔要開直升飛機,今晚除夕夜要來豫園決一死戰。
“……”
最后是兩家的老婆,一個匆匆從樓上下來,剛結束研究工作,一個是匆匆從廚房里出來,穿著素色圍兜,在后院摘某男人愛吃的小青菜。
使勁拉,使勁勸架。
才把兩個杠上的男人隔著電話拉開了。
云卿氣喘吁吁地爬回座機旁邊,“喂,家玉?”
“咳咳!碧K家玉細喘吟吟,咳嗽兩聲,手指還壓不住自家男人堅硬爆發的胸膛,閉了閉眼,斗了天大膽子恨之不能往他耳朵揪上去,狠狠一扯,才對電話細聲講,“我知道,卿卿,我會看住他。掛了吧!
火冒到云頂的男人,不可置信地陰著臉,盯著女人細柔的手臂,還有耳朵上的痛感。
貓抓撓撓一樣。
他一下子迷了眼,舔唇當著女兒罵道,“呆鵝,你這是揪誰耳朵呢!”
蘇家玉氣的沒理他。
這天晚上,她做了飯收拾了家里,撿了窗戶貼花,累到半死回了主臥。
男人卻不在。
好似還在書房。
等她洗了澡,出來光著,換睡衣了。
他懶散的靠在門口,一雙狹長的鳳眸斂了墨光一樣,搖搖晃晃壞瞇瞇地進來,一把將她按在床尾,“揪老子耳朵,嗯?老子喜歡。今次還像前年那次一樣好不?你生氣,去永利學技術,回來把老子五花大綁。老子想了三年了,呆鵝!
他侵入,手指靈活。
蘇家玉臉紅的要爆炸,緋紅嫣嫣死命拒絕,小著聲又抖著膽子,“你、你還好意思翻舊事,沙發你是沒睡夠……混賬不休,那是卿卿教我的,不會使第二次的……”
嗚嗚嗚,他邪笑,不愛聽她拒絕,把人按住就是一頓搞。
可想而知。
S市那邊,云卿為了讓陸墨沉休氣,今晚也得‘加班’的。
這趟電話粥,代價太大了。
小桃子和十三商量后,決定為了兩家不再積怨,一年一度的電話粥取消。
以后改為書信。
陸深澤高冷寡言,怎么安排他都無所謂。
但小桃子少女心初初長成,忐忑不安,深知異地戀,聯系少了,考驗那么大。
十三哥哥,會不會不記得她了?
又或者,十三哥哥高中后,懂得了情愛,會早戀另一個女孩?
但少女櫻花粉的內心,所擔心的一切,都沒發生。
十三哥哥,木訥冰冷到,越來越不可想象:“……”
……
六年后。
從永利奢靡聲色的燈光里,走出一個青長頭發,青色小衫黑色小腳褲的女孩。
手里是一把刀,還在滴血。
背后是曼陀羅般的黑色暗欲,她的臉上卻是最純凈清然的淡笑。
瑞士刀抹掉血,她蹦噠噠的上車,扭頭對大胡子尚龍喊,‘龍叔,剩下的交給你了,那幾個雜碎。我還得去圖書館溫習!
尚龍習以為常。
手底下新手的幾個年輕馬仔,卻直接目瞪口呆,可以說是看‘硬了’。
他們什么也不敢說,因為大佬會直接挖眼珠子。
但小大佬真的,長得清婉如玉,宜室宜家,貌美姬露。
從外表看,像個鄰家小女孩,穿著樸素,身影婀娜,年輕的香氣滲透進每一個男人的眼睛。
可馬仔們也不敢多肖想。
畢竟,小大佬砍人時,那副模樣也是真真切切的女狂,生殺狠厲,接大佬的衣缽,還要多像。
這種妹妹仔,真是天上難得地下無,帶勁啊。草。
不過他們都知道,小大佬心里有人了。
一個從小就種下的男人。
不知道是誰?
蘇桃飛奔氣喘,一腳踏進圖書館,爬上書柜深處把筆記本拿出來,避開圖書館網線,聯衛星端。
算完一道金融大題再撅著嘴打開聊天軟件。
對方那個頭像,酷酷冷冷,是暗的。
她盯著,清然可愛的臉龐,一陣氣鼓。
……
一個三年,又一個三年。
等他高考,等著他上國內最牛逼大學,又等他稍不小心考上了哈佛大學的特招。
小桃子一遍遍威脅他,不許去,陸深澤!你敢去試試!
他倒沒去,是美國硅谷那邊的贊助大公司不遠萬里迢迢,三顧茅驢請他去哈弗,好吃好喝供著,只求他把專利項目分享給大公司。
他去了。
三年,MBA,DBA,全讀完,還有時間兼修醫學,拿了外科醫生執照。
他創新的科技,聽說連番獲國際大獎,運用到日常生活中。
小桃子以為熬完了。
她都成了二十一歲的老女人了。
可是,第二個三年,他上癮了似的,一邊管著自己創立的深澤金融,在華爾街上小有名氣,一邊攻讀某某頂尖博士。
要做學術,做航天科技。
小桃子忍了奶奶忍不住爺爺了。
跑去美國找他。
他給她買了一棟小公寓,讓她住著。
并且……一聲不響給她也報了碩士連讀。
而且……學校是英國劍橋?!
忍著氣吞著聲,她學媽媽,一方小大佬也要當男人的小女人,硬是沒撒氣。
在英國讀完了他霸道安排的碩士,并且成功畢業。
說這玩意兒吧,學霸是會傳染的。
她這三年,對學習也有點上癮了……
并且他當年說的話沒錯,沒有知識,她還真管不了一個諾大的社團。
因此,金融方面的專業,她鉆研了個透。
眼看二十四歲生日要到了。
她她她……她還是個大姑娘。
媽地,簡直難以啟齒!
講出去,一幫小弟要笑話死。!
他也24了,這個年紀,男生,他就沒一點動靜嗎?
還是他在美國有女人?
可他們每天通郵件,時不時視頻啊。
從來也沒見他對除她以外的女人笑過啊,這個冰山,簡直是陸叔叔的兩倍!
不管怎樣,蘇桃豁出去了。
媽蛋,今年必須把自己獻出去,給他,硬塞也要塞給他!
再不開發他這頭耕牛,肯定硬件會出問題的!水水阿姨提醒了老多遍了!
所以,在冬天的第一場雪時。
一個酒店的邀請函,直接塞進了美國華爾街某公寓的信箱里。
年輕的男人下班歸來,扯了扯領帶結,長腿在信箱邊微微頓住,修長如玉的手指取出了信封。
冷峻的眼眸一瞥,皺了皺冷淡的墨眉。
電話響了。
他接起來,嗓音清沉,有男人初長成的微微質感,不是怎么耐煩,“媽咪?嗯。不回。研制的新型飛機還沒試航。爹地發火?讓他去洗浴中心靜一靜!
云卿:“……”細致的額頭,閃過一道烏鴉。
“兒子,跟媽咪多說一句話行不行?”
男子定住,長褲包裹年輕的腿,視網膜開鎖,“你知道,我愛你!
云卿憋嘴,甜到了心里。
一周后。
蘇桃在秘密酒店里等待。
花瓣澡,精油spa,穿上輕透的小衣衫,不好做的太顯眼。
窗外下著雪。
很浪漫。
她端一杯紅酒,喝了一小口。
他來了。
淡灰色的大衣,筆挺的領口,底下是一件襯衫,長褲并不是西褲,黑色的棉質,穿一雙干凈白色鞋。
手里提著電腦。
蘇桃放下酒杯,就飛到他身上。
陸深澤后退,靠在門檐,冷峻的臉龐微微一怔,高鼻薄唇,嘴角終于略見一絲莞爾。
他大手把她抱住。
她像蘇阿姨,長得并不大,有點小。
像一條水獺。
她扭頭,小豹子一樣要親他脖子。
他皺了皺眉,內斂地掰開她,低沉講,“別鬧。我給你帶了禮物,不看嗎?”
蘇桃就是小女孩。
有禮物,還不開心,立馬分心。
嘩啦啦地要看。
結果是一本光碟,她當然不會猜測里面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片子,畢竟依照他少年長成的性格,死都不會是。
但也沒想到,居然是……
是哈弗歷年來,top前十的課程清晰版刻錄。
這在學霸的眼里,是曠世難得的珍貴資源。
但是陸深澤啊陸深澤,霸總啊霸總,你除了學習資料,能不能送點別的?
老子十五歲開始抹口紅,十六歲打耳洞,十七歲染了第一次頭發,被老媽訓了一整晚,后來因為老媽不歸臥室,老爸又逮著她揍。
這些不良習慣,她一點也不敢暴露在他面前。
在他面前,她努力裝成一個乖乖女,學霸樣。
為了跟他有共同話題。
可是,陸深澤你這個呆瓜,木訥狂,別的男人青春期荷爾蒙爆棚,會親親會抱抱會摸摸。
你一樣都沒做啊!
這天晚上,小桃子灌他好多酒,使勁灌。
兩人吃了燭光晚餐,躲在飄窗上看雪,她趴在他懷里,年輕男人的肌理分明,硬而勃發,壓一壓都有十分的彈性。
誘人死了。
他堅持鍛煉,別看斯文,搞研究開公司,好幾次比武,她都輸了。
本來想做個強女,結果在他面前,還是差一頭。
酒到三分,醉是濃,她笑著爬上他,跟他劃拳,說輸贏。
輸了,要任他怎樣。
贏了,就任他怎樣。
結果,頭三次都是他贏,要死!
期盼他能酒醉,美人醉,說出些曖昧的話,最好抱著她去床上。
結果這坨正經的冰山,提出的要求是,讓她答題!
她答不對。
他就諄諄教誨,量子力學,火速拿出電腦,跟她講解。
完全認識不到她的臉都成黑炭了。
后來搞著搞著,她被他奚落嘲笑,也來氣。
劃拳變成了比賽答題。
學霸們的愛情,就是這樣,你答對了,獎勵一個吻,答錯了,做題。
你一題,我一題,恩愛非常。
這一搞,就搞到了天亮。
蘇桃:“……”
我是誰,我在哪,我到底睡服了這個男人沒有?
第一個計劃中的美妙夜晚,完全浪費。
題目倒是攻破了二十道,哈弗算數系有名的歷史難題……
于是第二個夜晚。
蘇桃猛地扇自己巴掌,媽地,你好歹是將來的大佬,你要爭氣啊,再不行就騎上去,硬騎,半推半就J了他又如何!
成為你的人就行了!
于是,當她敞開目的,穿著薄衣,那樣嬌俏的散發著少女特有的一切誘惑,爬到男人的大腿上,喝著酒,低頭就將他用力吻住,酒釀溜進他的薄唇,沾濕,讓那兩片男性薄唇亮的妖冶。
陸深澤坐不住了。
高領毛衣,讓他俊彥的額頭發汗。
本來手里還有本高分子書,掉落在地。
那一刻,他想推開,但他起了反應。
尷尬。
俊眉緊蹙,喉結從清冷的滑動變成炙熱的滾動。
他幽幽的,有一絲正經漆黑地望著她,掐出水的臉蛋,嗓音沙啞了,“桃子……”
她豁出去了,掀開他的毛衣,撕扯襯衫,不要臉臉了,“什么都別說,要我啊,十三哥哥,你這個笨蛋,笨了這么多年……”
他愣住。
緩緩地,薄唇勾起,那一刻仿佛冰石開了花。
刮了下她秀氣的鼻梁。
呵。
低笑。
他認真蹙眉。
笨蛋。
本來想。
將來娶你,留在新婚夜。
你倒是迫不及待。
誰教的?
他頭一個想到了那個不正經的水水阿姨。
還有老媽。
老媽也是個蔫壞的。
抱起她,長腿踢開凳子,徐徐就進了酒店的臥室。
兩個人的臉都通紅。
因為,第一次……
因為,等還沒關。
她叫嚷著,“要關要關!誰要看你……”
但是,黑暗中。
兩個沒經驗的少男少女,琢磨來琢磨去,他汗都溜到清展的胸膛,卻還是……
他蘊惱,低沉,掐住她細細的腰,黑暗中看不見神情,那股初長成的男人囂張之氣,卻還是震驚了她。
她火氣來了。
打開燈就說要打電話給別人問問。
陸深澤用被單裹住她,俊臉黑沉,“鬧什么?這次不行以后再試。”
一字一句都不多。
她見他生氣,也不敢打。
后來他去沐浴。
她趁機趕緊火速打開通訊錄。
自動劃過爸媽,她還想要活命!
卿卿阿姨?那不等于是間接告訴媽媽。
不行。
水水阿姨都不行。
怎么辦、
同學、
不行,好尷尬。
還有誰?!
劃到最后。
她看見秦律叔叔的名字。
很久以前秦律叔叔給她復診。
那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很端正,很儒雅。
可以……可以!
問他。
他是醫生!
沒什么不能問的!
所以,這個電話,蘇桃活蹦亂跳地打給了秦律。
那邊接到,正在用相思小太太的晚餐,一口粥噴出來。
……
夜深人靜,窗外雪點滴滴,漫天素裹,浪漫得像北極之巔。
他出來后,她還要試,杏仁大眼亮得發光,一副小狼眼神。
陸深澤冰臉,無奈。
可誰都沒想到。
三個小時后。
在他們即將馬上立刻要成功時——
嘭的一聲。
酒店門被猛地踢開。
陸深澤有些沉浸其中,那般敏銳的聽力都沒注意到樓頂有狂風大作。
此時,正停泊兩架直升飛機,逼得很近,要打架。
然后屋子里。
誰也沒看清,渾渾噩噩,天玄地址,雷霆狂炸,燈迅速的一黑。
是江城禹低沉陰冷的爆吼,“都給老子穿上衣服。!”
十分鐘后。
蘇桃低著頭紅著臉衣衫凌亂地跟在老爸后面走出去,平時在渣爹面前多囂張,這一刻都不敢了。
渣爹雙手背在后面,手里就是一把消音槍。!
落在后面一步之遙的陸叔叔,也是冰著臉,不茍言笑,長腿一側,讓兒子先走。
陸深澤還算淡定,跟江城禹鞠了一躬,才走到酒店北端。
南端,江城禹帶著馬仔占領,胡須冰冷地貼在薄唇上面,瞪著眼要吃人樣。
小桃子啥也沒說,啪的一聲就跪下了,江城禹的槍托敲在她腦門頂,爆炸,“跟老子說要去內地考察市場,你是考察男人的蛋啊,!草,老子辛辛苦苦把你養到24歲,這就要跟男人跑了?跟誰跑不行,跟姓陸的小崽子?”
“那我都24歲了,你問問媽咪,24歲是不是老女人!”
“桃子!陛p細的聲音無奈地傳過來。
蘇桃俏眼一紅,撲到媽媽懷里。
蘇家玉用大衣蓋住她,頭頂是男人陰沉的聲音,“你給老子好好訓她。你媽來收拾你!兔崽!
“蘇桃,你先跟媽咪說,準備計生用品了嗎?”
江城禹:“……”
有個當醫生的老婆,就丟臉。
“我沒準備,反正我懷了十三哥哥的寶寶,我就給他生,我們的感情都十幾年了!
“這樣不對。”蘇家玉皺了眉,“生孩子在結婚之后!
“可是你當初不也給渣爹生了兩個,他才不情不愿娶了你。”
江城禹一腳要上去。
沒想到夫人先發飆,拎起蘇桃的耳朵,皺了細細的眉,“蘇桃,老娘說話你聽著,非得訓你才聽話嗎?要跟媽媽比什么,媽媽那時候不幸福,你現在多幸福。還有,不許這么編排你爹爹,他娶我,是自愿的。”
她低眉細目,也沒看他。
大佬中年,英俊如神,和一眾馬仔都目瞪口呆看著她氣勢自然,訓女兒。
真是十幾年難得見她一次發脾氣。
這一發脾氣,大嫂的氣場就出來了。
江城禹扭過身,心想,最喜歡她有點脾氣的樣子。
但如果天天有脾氣,那他也不想要她。他還是喜歡怎么弄都溫溫柔的女人。
……
這邊氣勢緊張。
那邊,氣勢好似也……緊張?
不過,陸深澤怎么觀察老爸的臉,好像都洋溢著一股不可自抑的‘開心’?
陸深澤皺了皺冷眉。
父子兩對站,個頭一樣高,英俊的一塌糊涂。
他還沒說話。
自家英俊的中年男人,沉鑄淡淡地開腔了,“搞到手沒有?”
陸深澤:“……”
冰下臉,以為自己聽錯了。
陸墨沉扭頭抽口煙,眉目平靜,深邃腹黑,訓兒子,“24歲的人了,連個處都不會破?走出去別講是我陸墨沉的兒子,丟人。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攻破一下小女朋友?讀那么多書干嘛,連老子十分之一都沒學到。你弟都比你強!
陸深澤……
腦門上一邊一個煤球。
夫子夫子,腹黑也是承襲一脈。
他淡笑諷刺地回道:“您強,當年不也是25、6歲才開蒙?算起來,我比您早了,少在兒子面前耍威風!
“……”
陸墨沉黑著臉捻煙,也是生了個孽障,懟爸專業二十年。
捻了煙,按著這小子就走,走進一間房。
陸深澤以為他爸要干架。
結果他爸打開了電視,里面跳出香色迷離臉紅心跳的界面。
陸深澤看的面無表情,墨眉皺起。
他爸抄著手,長腿走出去,留下一句,“給我爭點氣,盡快把江城禹的女兒搞到手,最好一次搞大肚子。氣死他。”
“……”
陸深澤的臉都不是臉了。
這尼瑪是他爹嗎?
親爹?
為了自己的私仇,簡直不擇手段,濫用兒女的婚姻和幸福。
令人發指。
而那邊。
可以想見的是。
大佬在難得的苦口婆心教育女兒:“老子有好的年輕俊生介紹給你,姓席,前港大佬的兒子,那模樣生得我都多看兩眼,跟你的十三哥哥一個類型,溫文爾雅,手段卻非凡,只比你大六七歲,算個甚么?總之不要給陸家生猴子,你給老子聽清!”
蘇桃:……
她才不聽。
席先生就算是天上有地上沒,誰見了都會眼冒金星。
但她已經有十三哥哥了。
她就愛十三哥哥。
反正這次沒成,下次她還躲著和十三哥哥。
十三哥哥會進步的!
哈哈。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