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小猴子肖飛就沖出了臥室,來到沙發這邊就是一個夸張的飛撲,摟住錢洪就哈哈哈的笑個不停,興奮的不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闊別已久的親兄弟那。
陪著肖飛、肖飛媽媽聊了一會兒,問了問他們回到上海的生活,時間可就到了中午,肖飛家的小阿姨做了幾個家常菜,死活非要留錢洪吃午飯,結果錢洪就這么被扣住了,只能一直一直聽肖飛給他講新學校、新同學的事情。
肖院長那邊好像也被絆住了,一直到錢洪他們吃完飯都沒有出現,眼看著時間真的要來不及了,結果錢洪就只能告辭離開,不過他沒有想到,肖飛媽媽卻飛快找出了一包衣服,非要他一塊給帶上。
盛情難卻,錢洪只能拎著大包離開,弄得肖飛又一次大哭起來,表演了一招相當熟練的滿地打滾,直到錢洪保證盡快來上海看他才算作罷。
火車是下午四點檢票,所以錢洪趕回老洋房,拿起碩大的背包后,還有那么一點點富余,于是錢洪就趴在桌上奮筆疾書,將早早就想好的內容都落到了紙上,以此來指導、保障朱穎在上海的生活。
望著錢洪在那一口氣寫了三大張紙,王奶奶忽然就笑了,她很快就轉動輪椅的輪子回了房間,免得會打擾到錢洪。
三點整,跟王奶奶告別之后,錢洪就離開了老洋房,背著碩大的背包,手中還拎著那些衣服,幸好這時張萌趕來了,并且還叫來了一輛出租車,這樣子才沒有讓錢洪的行動太過倉促。
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在出租車里面,錢洪一直在叮囑張萌,叫她每天陪著朱穎去學校,幫助朱穎處理一些日常事務,如果得到王奶奶的允許,干脆搬到老洋房去住也沒有關系,工資他會一分不少的照付。
除了這個錢洪還交給張萌一個任務,那就是小心關注股票認購證的黑市行情,現在十天的發行期還沒結束,新股發行還沒有開始,所以人們還沒有認識這東西的魔力,但錢洪相信在3-4個月之后,無數人就會為這些小本本的瘋狂,殺人放火也在所不惜。
抵達車站,錢洪剛從出租車上下來,馬上就融入了巨大的人流,張萌把他送到入站口,正打算與錢洪告別,可是無意中的一回頭,張萌立刻就看到了慌張往回藏的朱穎,原來她也來火車站了,只是不愿意走到錢洪的面前來。
下一秒,張萌正打算招呼,可是藏在一根柱子后面的朱穎卻拼命的朝她擺手,這下張萌也就不方便出聲了。
“不用往那邊看了,她不想露面就讓她藏著好了。”這時候錢洪忽然說了一句,這下張萌才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小領導,原來你早就看到她了?”
“好好照顧她吧!”最后說完這句,錢洪就消失在了入站口,進入了擠滿旅客的火車站候車大廳。
悄悄來到朱穎身邊,看著她滿臉的落寞,張萌也不曉得應該怎么勸說她,好在朱穎調整情緒也算快,幾秒鐘之后就摸出一副墨鏡戴上,不但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還露出了一臉冷漠的表情:“走吧,咱們去吃點東西,我晚上還有口語對話練習那。”
“其實、其實你現在過去,還能送他上火車。”猶豫再三,張萌還是講出了這句話。
“不用了,我要好好的上學,變一個樣子,然后再出現在他面前。”朱穎以一種莫大的決心回答完,人就快步走向了站前廣場。
另一邊,錢洪在候車大廳里面坐著無聊,結果就打開自己的背包查看時,他忽然就笑了起來,原來在那些禮物之外,背包里面還悄悄被塞了不少的食物,這肯定是朱穎趁自己上午去肖飛家時干的,難怪自己會感覺這么重。
“還真是個不坦率的家伙!”心里滿是感動的錢洪,轉而又把背包拉鏈拉上,將肖飛媽媽硬塞給自己的包裹打開,發現里面除了嶄新的鞋子、襯衫、褲子跟大衣外,居然還有進口化妝品與好茶葉,應該價值不少銀子。
肖飛媽媽說了,這些東西都是專門給錢洪家買的,本打算托人捎到哈爾濱去,現在既然見到錢洪,那就干脆親手交給錢洪了,看來這一家人還是很值得深交的。
“旅客同志們,旅客同志們,開往黑龍江方向的XXX次列車即將進站,請做好檢票的準備……”
大喇叭忽然廣播起來,這下錢洪就只能迅速收拾好包裹,然后跟其他旅客一樣站起來,松散的在檢票口錢排起了大長隊,直到2-3分鐘之后,一陣汽笛與呼嘯聲傳入耳朵,顯示有列車進入了站臺。
還好是離開上海,排隊的人不算特別多,當錢洪踏上站臺,不到三分鐘時間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這次走的倉促,沒能搶到臥鋪,那么接下來的50多個小時,錢洪就只能跟屁股下面的硬座抗衡到底了。
“勞駕讓讓,勞駕讓讓呀!”
“哎呦不要擠了,沒看到有小孩子呀?”
“誰他女良的摸我屁股?”
“我的腳啊……”
這時在車廂兩側的硬座中間過道上,人、行李、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擠作一團,誰想要移動都是萬分的艱難,就這還是一列始發列車那,如果是中途上車那無疑都能要人老命!
錢洪對這種情況早有估計,所以上車之后二話不少,一鼓作氣沖到自己的座位上,先把裝滿衣物的包裹往頭頂行李架上一塞,接著自己就抱著背包坐了下來,并且還翻出一頂帽子來戴上,省的別人注意到自己稚嫩的臉,省的有人再起別樣的心思。
“44、45、46,就是這了,媽你先坐下,我來放行李,這人也太多了!”下一秒,一個面容憨厚的中年大漢就帶著媽媽找來了,直接坐到了錢洪的身邊,老太太還跟錢洪善意的笑了笑,錢洪當然是同樣回應了一下,將身體往旁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