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房子之后,下一步自然就是裝修,冬舅已經找了朋友,給減免了一大塊的費用,但依舊是花了5000多,跟著又要采購桌椅器具,沒看到什么東西就花出去2000多,這段時間絕對可以說是花錢如流水。
當然了,錢洪對冬舅的看法沒有錯,他是個既仗義又公平的人,盡管現在是真沒錢,但是錢洪花在串店上面的啟動資金,冬舅死活都要承擔一半,一筆筆都以打欠條的方式交給錢洪,講好未來再從串店的分成里面扣除。
面對冬舅的堅持,遞到面前來的一張張欠條,錢洪能做的就是面帶微笑的收下,至于以后要不要使用它們,那就看情況再說了,如果冬舅還跟上一世一樣,那這些小紙片恐怕就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了。
周二下午,造船廠子弟小學休息半天,錢洪匆匆把書包往家里一扔,人就趕到了江南,當他站在裝修一新的串店門口,心中也免不了一陣激動。
碩大的牌匾上掛著紅布,這需要在開業當天才會摘下來,順著二樓的牌匾往下看,整個一樓門頭、墻壁錢洪都是用金色的鋁合金包了起來的,這樣在陽光之下就會閃閃發光,隔著大老遠就能看見。
正門在錢洪的堅持下被擴大了一些,傳統的木頭門也換成了時尚的大玻璃門,這樣子路過的人、經過的車子就都能一眼看到店里面的擺設了。
為了爭取步步高的好意頭,錢洪跟冬舅商量在大門建了幾級臺階,原本是想鋪上大理石的,不過再一想大理石在冬天會變得跟鏡子一樣滑,錢洪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換成了帶條紋的麻石臺階,不過總體來說,大宇燒烤的門臉要比周圍店鋪高出好幾個檔次。
滿意的點點頭,錢洪就推門進去了,店內一樓就是敞開式的大廳,除了柜臺之外就是整齊劃一的餐桌,統統都是嶄新的木質方桌,左側是四人臺、右側是六人臺,中間則是一條過道,放下十五張餐桌也并不感覺擁擠。
墻上除了描繪豐收跟屠宰的簡筆畫之外,還布置了十幾張大照片,這會兒也都用紅紙遮擋,免得還沒開業,錢洪那些別具特色的烤品就被同行給抄襲過去。
此時此刻,冬舅正在柜臺里面跟兩個男人說話,一看到錢洪來了就瞬間露出了笑容,不過當冬舅朝錢洪招手,示意他過去時,錢洪卻搖搖頭,穿過過道走進了后廚,看著亂七八糟還沒有徹底歸位的各種用具與設備。
看過一樓之后,錢洪又信步上到二樓,這里除了樓梯口部位的迷你酒水倉之外,統統都改建成了包房,用刷過清漆的木墻制作的大隔斷,左右兩側一共是大包四個,小包六個,盡頭位置則是二樓的洗手間。
這其中的大包可以容納10人以上,用的是大圓桌,必要時還可以加凳子,小包能容納4-6人,這會兒正在進行最后的裝飾,有一個工人模樣的男子正在用電鉆打眼兒,好增加照明燈的數量。
錢洪正打算下樓,去后院在瞧一眼時,冬舅忽然蹭蹭蹭的沖上來,朝著錢洪難掩興奮的說道:“大宇呀,看著要比上個禮拜順眼多了吧?”
“辛苦冬舅了,這段時間日夜盯在這,三姑姥沒不高興吧?”錢洪仔細看看冬舅,發現他是明顯的見瘦。
“我們家老頭老太太,知道我要開店那是樂壞了,昨天還來看了一圈那。”
“是嘛!三姑姥沒給咱提點意見呀?”
“老太太光顧著說好了。”
“呵呵呵,我看著也挺好,回頭冬舅你給二樓在加一個排氣扇,讓空氣能夠對流,要不然一到夏天又是煙味、又是油味,人在包房里面可是一點都不舒服。”
“那我馬上就安排人弄。”
“還有廚房,啥時候可以弄完呀?”
“兩天,兩天之內保證完事,具體啥玩應擱那都定下來了,就差搬搬抬抬了,我心里都記著那。”
“那店里面的裝飾弄完,咱們就該招服務員了吧?”
“對,我初步打算招服務員四個,一樓倆、二樓倆,找個收錢站柜臺的經理,后灶小工兩個,干雜活兒、刷盤子、穿串,切墩還需要一個人,然后再找一個烤串的,我們兩個主要負責烤東西。”冬舅扳著手指頭說道。
“這樣人會不會有點少?”誰知錢洪聽了卻皺了皺眉頭。
“剛開始這樣就差不多了,雇人太多,工資就是老大的一塊呀!”
“冬舅,后灶的事兒我不懂,所以就不吱聲了,但是服務員是直接面向顧客的,一層兩個太少了,忙起來一眼沒盯住,跑一桌多錢?我認為應該每層增加到四個人,如果實在不想多負擔這塊,那咱們可以招幾個兼職的,附近的大學生就不錯。”
“大學生?人家能愿意來干這個嗎?”
“勤工儉學唄,想掙錢的自然會來,抹不開面子的來了也沒用,還有站柜臺的經理很重要,需要找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多給點錢也行,有這么一個人在,那遇到找茬的、喝多的、各種糾紛、官面上的檢查啥的就直接都給平了,咱們開店也省心呀!”
“我一直留意著那,不過合心意的可不太好找,這個的慢慢碰。”
“冬舅,其實我認為你就很適合這個角色。”
“我?”
“對呀,這串店開起來你可就是老板了,哪有老板跑到后灶里面不出來的,你的站在前面,招呼四面八方的來客呀!”
“可我要是出來管事,那看爐子、烤東西的可就沒人啦!”
“沒人就招唄,按照冬舅你剛才的說法,就兩個人看爐子,別說咱這整個店了,就是一樓坐滿了你都供不上流兒。”
“我是這么想的,如果后灶烤串的人多了,你瞅兩眼我瞅兩眼,那大宇你的那些新烤品就難免不會流傳出去,萬一別人家都學會了,這不等于是咱們花錢培養他們,培養了敵人嘛?”